第411章 割肉餵鷹獻祭於未知神明

  「葉開，結束了，現在，整個首都已經在白山控制之下——」

  

  鐵大將軍臉上寫滿了喜悅，揮舞著拳頭，已經進入了極度的亢奮狀態。

  「鐵大將軍，我想見見白山。當然，他現在表面上被卡諾麗控制，實際上，他是自由的，就像北方冰原上空的飛鷹。唉，他真的是我所見過的最高明的智者，無論領袖還是卡諾麗，想打擊他，都像是跟空氣搏鬥，根本無法擊中他的要害……」

  一直到了最後，我們也沒有等來領袖，這頓午餐吃得我心情低落，既然鐵大將軍如此肯定白山，必定另有伏筆，完全的控制了首都領袖已經完了，這就是結局。

  鐵大將軍笑著搖頭：「既然你已經知道真相，見到見不到白山已經毫無意義，還是趕緊投降吧，你現在作出決定還來得及，不然到了最後一刻，就算投降，白山也未必接受，首都面臨重新洗牌，你好自為之吧！」

  鐵大將軍的表情變得無比傲慢，往往那些勝利者都會如此，在他們眼中面前的一切全都變成了腳下的螞蟻，過去瞧不起他們的人將會遭到加倍的報復。

  我只能說白山和鐵大將軍的組合太犀利了，一個在外，一個在內，一個吸引領袖的注意力，另一個直接從內部發起攻擊，令人防不勝防。

  鐵大將軍站起來，準備離開，我及時的阻止了他：「鐵大將軍，不管白山做了什麼，至少現在首都表面上還屬於領袖的管理，你們還沒有拿下所有的堡壘。告訴我，割肉餵鷹圖對於你們來說有什麼重要意義？為什麼白山對那幅壁畫也如此看重，蘇珊的臥室夾層當中也有同樣的壁畫？」

  這個問題已經超出了鐵大將軍的知識範疇，，很明顯，他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搖頭：「葉開這些問題你要向白山先生當面提問，只有他是全球的萬事通，能夠解答你任何問題，我的任務是消滅首都所有的叛軍，只要不肯歸降的一律當場處決，不讓他們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鐵大將軍掏出手槍檢查子彈，然後大踏步的走出去，氣勢洶洶，仿佛進入了羊群的猛獸。

  我不確定領袖現在處於什麼情況？假如他束手就擒，我們這些人在抗爭也沒有任何意義，群龍無首，勢必失敗。

  我再次回到小客廳，潛意識中第六感告訴我，領袖沒有那麼容易失敗，畢竟他在這個地方經營了幾十年，怎麼可能一瞬間就被白山打敗？

  我一直在小客廳里等待，從午後等到黃昏，又等到深夜。

  通向領袖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四個人簇擁著他緩緩走出來，他的臉色蒼白，腳下踉蹌，似乎已經支撐不住……

  那四個保鏢雙手持槍，無比警惕，當他們看到我，槍口一起對準了我的胸口。

  領袖叫起來：「葉開，你怎麼在這裡，難道你沒有跟他們合成一夥？」

  我苦笑起來，這種情況下，我夾在領袖和白山之間地位非常尷尬，他們誰都不相信我，誰都以為我是對方的外援。

  我快速解釋：「領袖先生，現在你要發布命令，全國進入警戒狀態，對抗古堡那邊的勢力侵擾，如果有機會獵殺他們，就會收到一筆高額賞金，錢是最好的召喚書，只要錢到位，所有的國民仍然站在你這一邊。」

  領袖咬了咬牙：「好，葉開，就按你說的做，不管最後什麼結局，我都得最後抗爭一下，不能束手就擒。」

  他打電話吩咐，馬上有一輛直升機飛來，落在院子中間，領袖帶著保鏢上了飛機，飛機騰空而起，向西北飛去。

  我已經盡到了自己最大責任，並且看到領袖還活著，這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表明領袖還有抗爭能力，沒有一敗塗地。

  我在院子裡走了一圈，直接從側面的小門進入地下室，我想再去看看藏寶庫。

  我有特別通行證，隨時可以進入，這一次我又看見了裡面的敦煌文物，也看到了那幅割肉餵鷹圖。

  在我眼中，，割肉是付出，就好像向上天祭祀時候的禮品人類割掉自己的肉進行獻祭，祈求上蒼的保護，最終如果誠意足夠就能如願。

  我想到這麼多年，古堡矗立不倒，一定有某種力量保佑著他們，割肉餵鷹圖似乎預示著他們做了最重要的獻祭儀式，然後獲得上天的恩准，古堡一直存在，不管戰爭還是瘟疫，他們都能活下來，族人平安無事。

  這就是跟上天，或者魔鬼做交易的代價，付出了自己的血肉，換來了長期的和平。

  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麼古堡成為領袖的眼中釘，肉中刺，是順理成章的事，白山和伊萬逃離古堡，也是避免自己將來成為古堡的主人，必須把身體獻祭給上天，把靈魂抵押給魔鬼，這種行為近乎荒誕，最後必定沒有好結果。

  我站在割肉餵鷹圖前面，漸漸的，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進入了壁畫當中，割下自己的血肉一塊一塊放在天平上稱量，直到最後滿足上天的要求，完成一次儀式，這樣一來我也會成為上天的寵兒，不會出現任何麻煩，假如領袖也做同樣的事，他和青狼古堡在上天面前就平衡了。

  很快，我就在壁畫的後面，一個隱藏的暗格裡面，找到了一把小刀，小刀的刀柄上鑲嵌著七顆鑽石，散發著璀璨的光芒，鑽石有大有小，按照直徑順序排列，最大的那一顆足有七十克拉，價值不菲，最小的那一顆如同一顆黃豆，但是光芒閃爍，質地精良，屬於鑽石系列裡的極品。

  這把刀的總長度約有兩尺，刀刃發出暗灰色，的確鋒利無比。

  我再看那幅壁畫，壁畫中的人用於割肉的小刀，正是面前這一把。

  我越來越確定，，北國領袖研究這幅壁畫的目的就是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只有心理上的絕對不自信，才會導致這種荒唐的行為。

  「葉開，終於讓你發現了秘密，你果然聰明，超過所有人，這個藏寶庫最重要的就是割肉餵鷹圖，其他人來來去去，只看到黃金白銀、珠寶鑽石，卻根本不知道，整個北國最偉大的意義就在於守護者神鷹……」

  白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得意洋洋，無比傲慢，我轉過身，他和鐵大將軍一起並肩走出來。

  鐵大將軍雖然身材魁梧，但跟在白山旁邊卻仿佛一條哈巴狗一樣，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我搖搖頭：「白山先生，我不想發現這樣的秘密，也不想捲入北國的戰鬥，只不過割肉餵鷹圖來自華夏的敦煌，我正在研究它究竟要告訴世人什麼真理？為什麼要出現在莫高窟的壁畫中？」

  白山走過來，抬頭看著壁畫：「這很簡單，上天知道了人類，人類必須向上天獻計，回報上天的恩德，所以割肉餵鷹圖就是上天對於人類的點撥，告訴人類怎麼做才能維持大自然的和諧……在北國這已經成了慣例，每一次的祭祀儀式都有人割肉餵鷹，在青狼古堡疑似是另外一種形式，呵呵呵呵……」

  白山的笑容變得十分恐怖，眼中散發出隱隱的綠光，就好像一雙蛇眼一樣。

  我打了個寒顫，立刻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在這幅壁畫面前，人類割肉餵鷹，但是在古堡，人類也許尊崇的不是飛鷹，而是超級大蛇。

  那麼北國領袖在首都跟古堡之間的對峙搏鬥，就是飛鷹和大蛇之間的爭鬥，白山這樣做代表著大蛇的利益，古堡里的族人用自己的血肉供養大蛇，似乎成了定局，

  我想通了一切，覺得無比的悲哀，人類和人類之間的戰鬥逐漸升級，變成了人類背後大蛇和飛鷹之戰，看起來人類雖然是地球上食物鏈頂端的控制者，依然在某些時候不能自由自主，還得藉助於其他的神秘力量。

  我望著白山，忽然覺得這些人非常可憐，他們不但掌握不了國家的命運，甚至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控，這種祭祀儀式永遠存在，那麼他們的性命自己根本說了不算，而是要看大蛇和飛鷹的需求。

  「白山先生，我真的非常欽佩你，你們對於超級大蛇有著非凡的認識，就好像領袖對於飛鷹也有充足的認識，雙方性命相搏，旗鼓相當，這場戰鬥永遠沒有盡頭，等到將來有一天，一方死光，另一方勝利才能結束。在華夏有這麼兩句詩，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戰鬥永遠不會停止，雙方的人馬永遠不會滅絕，一代一代糾纏下去，直到永遠，甚至到地球末日的那一天，」

  白山和鐵大將軍的目光全都落在我的臉上，鐵大將軍倒吸了一口涼氣，以不可思議的聲音低聲叫著：「葉開，你怎麼全知道？難道你不用任何證據就想通了一切？你剛剛說的每一句話都切中了要害，我們的確無法停止戰鬥，哪一方都不會一勞永逸，可是戰鬥必須進行下去，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們誰都不想被對方消滅，可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找到當年發動這場戰爭的人才明白，我們雙方要同時停下來，同時後撤，同時銷毀一切武器，同時進入和平狀態，但這一點太難了。」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要想調節雙方的矛盾，我就是最佳人選，別人無法代替。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白山先生，如果你想求和，我可以告訴領袖，具體條件慢慢磨合，但是你們必須先有這樣的想法。」

  天下大事，黑白兩道，和為貴。

  我知道在這場戰鬥中，白山和領袖都精疲力盡，他們或許很想停下來，就此結束，各得其所，從此以後再不相見。

  假如雙方能夠簽訂一個契約，保證井水不犯河水，那麼這次協議就達成了，整個北國將會進入絕對的安靜期，那正是我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