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沈若翹，我殺了你！

  元洛凝微微一怔，倒是沒想到沈若翹會問這個問題。

  但，這個問題也一直都是她想要解決的。卻又一直都無法解決的。

  說實話，她自然希望慕容傲天與慕容煜父子相認的。但是，她又不那麼想。

  畢竟兩人過了二十幾年的兄弟關係，且這二十幾年來，兄弟關係還不怎麼樣。

  突然之間，從兄弟變成了父子。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是無法接受的。

  如果真的要相認的話，那就得公開兩人的關係。這對於慕容傲天這個天子來說，是一種天大的壓力。

  他得承受朝臣們的各種非議和指責。

  還有煜兒，也是一樣。

  但，私心裡，她是希望他們父子能相認的。

  門外，慕容煜的呼吸一凝，眉頭亦是沉了起來。他也想要知道母親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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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慕容傲天亦是朝著這邊走來。

  兩人視線相對，都有一抹互不相讓，兩看生厭的樣子。

  慕容傲天亦是聽到了屋內沈若翹與元洛凝的對話，腳步一頓，臉上的表情與慕容煜是一樣的。

  都是一副想要聽到元洛凝的回答。

  屋內，元洛凝輕嘆一口氣，緩聲道，「是啊，我希望他們合好，也希望他們相認。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父子。但，我也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二十二年，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們互看生厭，雖說明面上，誰也沒有做過傷害誰的事情。但是間接的，誰都做過。」

  「說來，這事也是怪我。是我的自私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如今我不指望他們能與平常百姓家的父子那般和睦相處，但至少也別像仇人一樣對峙著。」

  「說得再自私一點，我也並不希望他們的關係公開。這對於他們倆來說，都是一種傷害。或許如現在這樣相處著，也是不錯的。」

  元洛凝的心情是矛盾的，也是痛苦的。

  此刻，她的眼裡有著盈盈的淚光，但被她硬生生的忍下了。

  沈若翹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洛姨，我們不急。給他們時間，總歸他們會平心靜氣的接受面對的。至少，現在來說，是一個很好的過程。」

  「他們沒有再針峰相對，沒有再惡言相向了。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不是嗎？總有一天，他們會接受彼此的。就算不公開身份，那在他們心裡，也是承認彼此的。」

  「但願吧。」元洛凝輕嘆一口氣。

  沈若翹不著痕跡的朝著門口的方向望去一眼。

  她有內力，自然能聽到屋外有人站著，且還不止一人。

  能來洛姨屋子，卻又在聽到她們倆的對話時，止步不進的，除了那對父子，不會有別人了。

  所以，她也是故意這麼說的。只希望他們能懂。

  門外，慕容傲天與慕容煜對視著，兩人的表情很是複雜。

  就這麼看著，誰也不說話，都在等著對方先示意，卻又誰都不先示意。大有一副誰也不肯先低頭的意思，對峙著。

  最終，還是慕容傲天先低的頭。

  朝著慕容煜扭了下頭，示意他去別的地方聊一聊。

  慕容煜倒也沒有拒絕，也沒有擺臉色，沉沉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慕容傲天的屋子走去。

  進屋，兩人又是面對面的站著，誰也不說話。

  屋內一片寂步，給人一種很是沉悶的感覺。

  「你有什麼要說的？」還是慕容傲天先出的聲，直視著慕容煜，沉聲道。

  慕容煜抬眸與他對視，唇角勾起一抹不以為然的冷笑，「我說有用？」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有用沒用？」慕容傲天冷聲道，語氣提高几分，「說！我給你機會，不作任何保留的說出來！把你心裡想的，都說出來！我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

  慕容煜看著他，那眼神是複雜的。

  「如果，我不是……你兒子，你的態度會有所改變？你看到我，想到的不都是母親對你的背叛？想著的是怎麼弄死我這個她背叛你的原罪？」

  「老子什麼時候想弄死過你了？」慕容傲天憤然道。

  「任何時候！」慕容煜不咸不淡的給了他這麼四個字。

  聞言，慕容傲天一口氣差一點悶住了。

  是，他承認，他是有這樣的想法。也確實想這麼做的。但，最終，不都是及時剎住了嗎？

  這些年來，如果不是他的暗中護著，他真以為能平安長大？

  小的時候，多少次遭毒手，差一點一命嗚呼。哪一次，不是他的人在暗中將他救下的。然後又替他把那些殺他的人解決了。

  是，他一直覺得，慕容煜是元洛凝背叛他的證據。恨不得將他給弄死了。但，緊急關頭，他想的是，如果他真弄死她兒子了，那她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

  哪怕是日後兩人在黃泉相遇了，她也會恨他的。

  他也想著，既然她不愛他了，那麼恨他也挺好的。至少恨，也是需要記住他，把他放在心裡。

  那是不是表示，他依然還是在她的心裡。

  但，終究還是理智戰勝了恨意。

  「少爺，少爺，你這可是真冤枉皇上了。」趙定常急急跑過來，解釋著，「皇上真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情。雖然他是有這樣的想法過，但最終還是因為愛元姑娘而打消了。」

  「你小的時候，很多次的遇險，還都是皇上出手相助你才脫險的。真的，奴才絕不是為了幫皇上開脫，奴才說得全都是實情。」

  「那些個想要你命的人，全都是太后的人。太后因為恨元姑娘，連帶著也恨你。她不能對元姑娘下手，就想對你下手。是皇上讓人暗中保護著你的，若不然，你根本都沒有機會長大。」

  「你倒是會為他說話！」慕容煜冷哼。

  「奴才沒有！」趙定常正聲道。

  「所以，這就是你的意思？」慕容傲天看著慕容煜沉聲問，「既如此，明日早朝，朕就公開你的身份！」

  「不行！」元洛凝急切的聲音傳來。

  ……

  「沈若翹，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百里紫鸞得知太后薨逝，國喪三月時，整個人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