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太后薨，國喪

  太后只覺得一陣痛意傳來，她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滿是震驚愕然的看著沈之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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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都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為……什麼？沈之衡，你竟然敢行刺哀家？來人……來人……」太后大聲的叫喚著，但是聲音卻越來越弱。

  她臉上的表情是無比驚恐害怕的。

  那是一種面對死亡時的恐懼。

  太后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死在沈家人的手裡。她不明白沈之衡為什麼要殺她。

  她是太后，是他的姑母！

  「我已經對不起君愉他們母子三人了，已經害得君愉枉死了。這一次，絕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到若翹。」沈之衡面無表情道。

  「傷害沈若翹的人是你另外一個女兒沈雨嫣！」太后一臉虛弱的說道。

  她臉上的表情是痛苦的，「叫太醫，沈之衡，哀家是你的姑母，是你的至親，是血脈相承的。你不能這麼對哀家，你叫太醫來，哀家答應你，既往不咎！」

  「晚了！」沈之衡冷聲道，「現在不是你既往不咎了，而是我追究你的責任。」

  「你想要破壞若翹和晉王爺的婚禮，我是不會讓你們如願的。是，母親去世，若翹身為孫女是要守孝三年。但，如果國喪的話，也就只需全國守孝三月便可。」

  「你……你……你……」太后目眥欲裂的盯著沈之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他要用國喪來壓制家孝！

  是，家孝是三年，但只針對自己家人。可，國喪卻是舉國哀悼，卻也只需三月。三月後，就算是有家孝在身之人，也隨著國喪的結束而結束了。

  所以，沈之衡他這是要用她的命，來為沈若翹和慕容煜繼續婚禮啊！

  「這已經是你身為沈家人，為沈家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沈之衡面無表情道，「姑母請放心，侄兒答應你，定全力說服皇上，讓你有機會進皇陵。畢竟，之前聖旨已下，你薨後不入皇陵的。看在你為若翹做了一件有利之事的份上，侄兒盡全力幫你。」

  太后氣啊，氣得整個身子都在抽搐著，特別是胸口被扎中的地方。

  她不想死。儘管她很清楚，生死乃常態，她也終將面臨的。但，就這麼突然之間的面對，她還是不能接受的。

  最可怕的是，此刻她得慢慢的面對死亡的接近。

  這一刻，就算不入皇陵，她也想再活幾年。死後之事，那已然不是她該關心的。入不入皇陵的，她也不知道了。

  但是活著，卻是極好的。

  「來人，來人……」她虛叫著，想要離開，想要保命，卻是根本做不到。

  她只覺得胸口汩汩的血往外冒，還有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了。

  「太后！」章嬤嬤驚恐的聲音傳來。

  她就站於門外，瞠目結舌的對看到沈之衡，她是怎麼也沒想到，沈之衡會行刺太后。

  猛的轉身，想要逃離，卻重重的撞到了慕容輕鳳的身上。

  只見慕容輕鳳朝著她一掌擊過去，她連連後退，重重的撞在太后的身上。

  而沈之衡正好在這個時候鬆開那握著匕首的手，往邊上退離兩步。

  章嬤嬤的身子就這麼不偏不須倚的撞在那匕首的刀柄上，就這麼把刀柄給狠狠的扎進了太后的身體。

  太后本就瞪大的眼眸，瞪得更大了，就這麼死死的盯著章嬤嬤。

  「太后，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太后，你不能有事，你不會有事的，奴婢去請太醫，奴婢去請太醫！」章嬤嬤抱著太后，一臉驚恐的說道。

  太后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慢慢的釋緩了，「文晴啊，別白費力氣了。 沒用的，哀家今日便是大限了。只是哀家怎麼都沒想到，會死在他的手裡啊！」

  「文晴，這些年啊，苦了你了！你陪著哀家，讓你跟著一起吃苦受累了。 還害得你終生未嫁。若是有來生啊，你別再跟著哀家了，找個好人家嫁了，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

  「這皇宮啊，真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啊！哀家被困在這四方牆這麼多年，如今也算是解脫了。只是哀家心有不甘啊！」

  轉眸看嚮慕容輕鳳，「哀家知你不會想一輩子都被困於此的，若是哀家的命，能讓你離開這裡，那哀家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哀家求你一件事情！」她一臉誠懇的看著慕容輕鳳，緩聲道，「你若出去，替哀家殺了文氏那個女人。哀家與章嬤嬤兩條命，成全你們！你這般做，不僅僅是為了哀家，也是為了你的母妃。」

  慕容輕鳳陰沉沉的看著她，「我答應你！」

  「謝謝！」太后揚起一抹欣慰的淺笑，生平第一次說出這兩個字。

  然後緊握著章嬤嬤的手，「文晴啊，隨哀家一起吧。留你一人，哀家也不放心。我們一起上路，也還有個伴，彼此照顧……」

  「不！」章嬤嬤卻是打斷了她的話，鬆開她，搖頭，「奴婢不想跟你一起上路。太后，你原諒奴婢吧！奴婢照顧了你一輩子了，現在只想過幾年自己的生活了。」

  「奴婢為了你，放棄了全部。可是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麼呢？您怪奴婢自私也好，無情也罷。這一回，恕奴婢不能聽你的話了！」

  她跪於沈之衡與慕容輕鳳面前，重重的磕頭，「沈大人，輕鳳公主，奴婢什麼也沒看到。求你們饒過奴婢！不，奴婢看到了，看到是太后與 雲太妃發生爭執，太后刺死了雲太妃，雲太妃也刺中了太后。兩人是彼此互傷至死的！」

  令剩一口氣的太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跟了她一輩子，一直來忠心耿耿的婢女，卻在她生命的最後關頭，背叛了她。

  「你……你……文晴……你……」太后斷氣，雙眸瞪大如銅鈴，直直的盯著章嬤嬤，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章嬤嬤的重重的磕著頭，「沈大人，鳳輕公主，奴婢全都聽你們的。你們怎麼說，奴婢便怎麼做。只求你們饒過奴婢一命！」

  聞言，慕容輕鳳轉眸看向沈之衡，抿唇一笑，「沈大人，太后被這老奴害死了，本公主與你親眼所見。還不叫人來處置這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