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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新的死者(求首訂)

2024-05-31 22:05:13 作者: 飯糰桃子控

  池時臉色一變,扯下一旁的布帘子,蓋在了阮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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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且去,這裡我來守著」。

  池時對著急吼吼跑進來的久樂點了點頭,一個箭步沖了出去。像她這般跑出來的人,還有許多,整個村子像是炸開了過一樣,所有的人,都朝著村子口涌去。

  池時像是一條滑溜的魚,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分開人群,跑在了最前頭。

  依舊是存在門口的那塊石壁上,依舊是那根柱子,上頭吊著一具屍體。雨已經停了,夜裡頭起了風,那屍體被風吹動著,微微地搖晃。

  這個人,池時認得,正是之前還同他們說話的那個阮家的老族長。

  「族長……族長……族長也被詛咒了啊!」

  「阿爺……阿爺……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放我阿爺下來!」

  所有的人,齊刷刷的往後退了一步,露出了一個以那石壁為中軸的扇面,在這扇面里,只有周羨同池時,還有說話的那個阮東,三個人突兀的站在中央。

  池時深深地看了阮東一眼,「你不是也怕詛咒麼?讓別人來?別人家祖墳冒青煙,你家祖宗那是氣得七竅生煙。」

  她說完,一跺腳,掛在了壁上。剛剛驗屍戴在手上的手套,都還沒有來得及摘。

  她伸出手去,探了探老族長的鼻息,搖了搖頭,「剛死不久,已經沒氣了。兇手就在附近,甚至就在你們當中。」

  村民一片譁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露出了驚恐之色。

  「詛咒,不是說詛咒懷有身孕的婦人麼?老族長是男人,男人怎麼可能有孕……」

  池時眉頭微蹙,當然是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麼詛咒。

  她抓起老族長的手,仔細的看了看,「指甲縫裡,十分的乾淨,什麼也沒有。他的後腦勺遭受過重擊,血是從這裡流出來的。」

  「死者沒有任何的反抗痕跡,亦是沒有紫紺,吐舌等症狀,表情祥和。應該有人將他一擊斃命之後,方才將他掛在了影壁上。」

  池時說完,一個縱身,跳上了影壁,而周羨,不知道何時,已經蹲在上頭了。

  「池九,你看,這縫隙里,又出現了新的麻繩屑。兇手把他吊上來的方法,跟吊阮英,乃是同一種手法。這兩個案子,都是同一人所為。」

  只不過阮英被吊的時候,還活著。而老族長,已經死了。

  池時點了點頭,照例又將新的麻繩碎片掏了出來,用油紙包包好了。

  「繩子也被割斷了,就連打的結,也一模一樣的。」池時說著,一低頭,攬住了老村長,把他從壁上抱了下來。

  「去找個門板來,也抬到祠堂去吧。你們也看到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詛咒,是有人在復仇罷了」,池時說著,環顧了一下四周,「你們仔細想想,你們村子裡的人,以前是不是有人做過什麼虧心事。」

  「這件事,同懷著身孕的孩子有關係,同死去的這三家人,亦是有密切的關係。如果還有其他家的,也參與了,還沒有被殺死的,去祠堂找我。」

  她說著,聲音冷了下來,「不然的話,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還愣著做什麼?沒有門板,你就背你阿爺去」,池時說著,一巴掌對著那阮東的背拍過去。

  阮東只感覺一陣勁風襲來,等回過神來,已經趴在地上了。

  池時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只用了一成力,你怎麼跟豆腐做的似的?」

  阮東從地上爬起來,火氣沖天,可看了看池時的鐵砂掌,到底咬了咬牙,轉頭拆人門板去了。

  池時沒有理會他,朝著周羨走去,周羨站在那裡,盯著影壁出神。

  「池時你看到這個沒有,這裡記載著阮家先祖的故事。其中有一段很有意思,庚子年大災,先祖奇木時年七十,輾轉至此,服紫河車,連得三子,乃為阮氏源起。」

  「紫河車……」池時重複了一遍。

  此時那阮東已經叫人尋了門板來,將老族長放了上去。

  村中連死了兩個人,大家都人心惶惶起來,見池時走了,一個個的拔腿往家中跑,反栓上了門。還有一些,連家中都不敢待的,在那祠堂里尋摸了蒲團坐著,不敢動彈。

  冬日的天,亮得特別的晚,折騰了這麼久,東方依舊沒有一絲的亮光。

  池時站在廂房的中央,看了看兩具屍體,繼續驗看起來。

  「我們不去尋找老族長死亡的第一現場麼?在他被石頭砸死的地方,應該殘留有血跡吧。兇手是村子裡的人,你就不擔心,他殺完人就跑,然後咱們抓也抓不著了。」

  池時眉頭都沒有抬,「久樂已經去找了,而且,常康一直沒有出現,你不是讓他暗中觀察,誰是可疑之人麼?我想他一個練武之人,雖然有些蠢鈍如豬,但也不至於,攔不住不會功夫的普通人。」

  周羨搖了搖手中的扇子,「都叫你猜中了。」

  「老族長身上都是一些陳年舊傷,他沒有被蛇咬,除了頭上的那個傷口之外,並沒有其他的致命傷。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一邊驗屍,一邊等。」

  「我們的出現,擾亂了兇手的計劃,他已經沒有每年殺一人,故意維持那可怕的詛咒了,而是選擇直接動手。婦人死掉的有三個,沒有道理,他只殺老族長一人。」

  「怕死的人,一會兒自然會來,告訴我們我們想聽的答案。」

  池時說著,又仔細的驗起屍來。

  周羨沒有出言打擾,看著池時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他覺得自己出言,那都是褻瀆。

  這個人,到底是驗過多少具屍體,剖過多少人,蒸過多少骨,方才有這般熟手,可他也不過十六歲而已。

  他的眼睫毛長長的,眼睛裡充滿了嚴肅和認真,雖然待在同一個房間裡,可是周羨卻是覺得,池時好似自帶了結界似的,孤獨的一個人,站在那裡……

  「池……」周羨的話到了嘴邊,就聽到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池仵作在嗎?我有事想要尋池仵作。」

  「進來罷」,池時應完聲,看向了周羨,「你剛剛叫我,想說什麼?」

  「想要把你的結界打破!」

  啊呸!周羨一驚,恨不得想要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離開京城太久了,他都不知道怎麼做個體面人了!

  池時哦了一聲,「你何時尋了大仙開了眼,倒是能無中生有了,我看是病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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