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向天再借五百年

  這沖天的火光，把那些建房的人全部吸引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剛才是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面對眾人的疑惑，凌宵若無其事的從躺姿轉為坐姿，居高臨下的從樹冠上看著眾人，

  「爾等慌甚，興許是閃電，這山高密林，藏了許多妖鬼山精，被天道察覺後，降下雷火進行清理，實在正常，快快散了去吧，莫耽誤你們的工期。」

  眾漢子見無異事，也只當自己大驚小怪，各自迴轉工地。

  為了拿到巨額工錢，他們需要日夜不停的奮戰一個月，可沒有多少功夫浪費。

  那四人可不好糊弄，一個個拿眼瞪著凌宵，說不出的滲人。

  凌宵不動聲色的撇了他們一眼，「做甚，這般盯著我看，臉上有花不成。」

  四人齊齊搖頭，那武大錘是個直性子，心急的吐露道：「你上次被雷劈，剛才又來一下，你老實交待，你到底是什麼人？剛才教我們的，不會是什麼歪門邪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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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胡瓜振振有詞的附合起來，「你自己剛才也說了，這林子裡藏了許多妖鬼山精，你究竟是哪路鬼怪，快如實交待。」

  剩餘二人，也怒吼著，「看在你人不錯的份上，我們不為難你，只需要聽你一句真話就行。」

  凌宵氣血翻騰，只覺得自己一番好意餵了狗。

  「哪家的妖鬼山精能幻化人行？還能言善道，會種田？你們可敢想。」

  他這個活了三千年的老牌修士，都沒見到過這種奇葩存在過，這幾個小娃娃張口就來，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最後說一遍，我就是個普通的小老頭，謊報自己二十五見，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種田的活計，準備在這裡終此殘生，你們若是還不信，那我也沒辦法，等我百年後做了鬼，再來找你們敘舊，倒時候你們記得別害怕。」

  四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瞧把你老急得，哈哈哈……逗你玩呢。」

  「不過，你之前的確是被雷劈了，這又從何解釋？」

  凌宵睥睨的冷哼一聲，「解釋個錘子，人倒霉起來喝口涼水都會塞牙。你們幾個別練了，趕緊休息吧，別耽誤明天幹活。」

  說完，凌宵繼續躺回那樹杆上，繼續呼呼大睡。

  四人見狀也不去擾他，只是走遠了一些後，才把頭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這大哥真是奇怪，也不怕從上面摔下來，那種地方也能睡覺。」

  「我告訴你們，這大哥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他雖然說自己是謊報年紀，真實年經能做咱們的爺爺，但看其做事的爽利勁兒，比咱們幾個還壯，還麻溜，實在很難相信啊。」

  「旁人不知道，但是被雷劈了後還活著的，獨屬他一份，就沖這，也能說明很多問題。」

  ……

  最後蓋棺定論，

  「不管咋說，大哥人不錯，咱們跟著他吃酒喝肉，還能學點小術法，於旁人無礙，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不需要太過計較什麼。」

  眾人心中有了計較，自然放開手腳，又繼續操練起來。

  那點火之術，一直勾著他們，仿佛給他們打開了一個新世紀的大門，急於去探索。

  那碎嘴哞等了半響，也不見凌宵拜自己為師，甚至還傳來了對方打呼的聲音，頓時氣得夠嗆，[啊……你白嫖了本哞的術法，且能裝作沒有這回事兒。可惡，快給我起來，快拜師啊！]

  任憑碎嘴哞如何叫囂，凌宵都像是睡死了一般，到最後，碎嘴哞都把自己叨叨得煩透了時，才聽到凌宵於迷迷糊糊間，丟出了一句，

  「有本事就收回那術法，沒本事就閉嘴吧，又不是我非要學的，教你個乖，想做人師傅，你得學會御下之術。」

  [什麼鬼東東，拜我為師就這麼難嘛？我究竟哪裡不如人?]

  「不是你不好，是萬事有個先來後到，你自己來晚了怪誰，下輩子，請記得在我三歲前就來，你說啥我都聽。咯懂啦！」

  至此，凌宵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碎嘴哞的確是個大有能耐的存在，只是想要讓他拜師這個要求，實在過份，除非他死了，再世為人，不然的話，想都別想。

  若是沒有這份堅毅的心性在，他不一定能走到今天這個高度。

  [呸！藉口，你們男人的嘴，哄人的鬼！]

  碎嘴哞只覺得氣苦，遇上一個不願意妥協的人，難道又要像過往很多次那樣，再度被拒絕？

  她是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凌宵越是這樣，越是激起了她的好勝心，[哼！老傢伙，等著你來求我的一天。]

  凌宵只當她在說狠話，並沒有往心裡去，側過身，繼續呼嚕大睡。

  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到天亮，一聲狂笑傳來，差點把他從樹上震落下來。

  「啊哈哈……我也成功啦！」

  打眼看去，正是武大錘這個猛夫，他雖然是四人裡面資質最差的，卻也是最用功的一個，別人怕疼，試個十來遍後，總要修息一下，他不同，他就像個不知道疲憊的人形木偶，不斷的試驗，那手愣是被其擦破了皮，已然能看見血肉，也不見他叫疼。

  這不成功就罷了，一成功就是一燈小豆火燃燒起來，甩了眾人那星星點火幾大條街。

  「好傢夥，沒有想到，你竟然能有這本事，吼吼……快快快，點火點火，咱們正好弄點野物慶祝一下。」

  眾人摩拳擦掌，忙得熱火朝天，一晚上沒睡，還精神抖擻。

  「不愧是年輕人，熬個通宵也不知道疲憊。」

  大抵上，人上了年紀後，還是有些熬不動，凌宵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精力一天不如一天，狀態在衰敗的路上越走越遠。

  他並不吃驚，也不難過，人活一世，這一天總會來到，他的許多同門師兄弟，都沒有他熬得長。

  除非他能渡過虛空境，向天再借五百年，否則的話，壽命熬盡後，也就走到了盡頭。

  面對此情此景，也只能感嘆一聲：年輕真好！

  眾人看到他來，自然又是一番咋呼，爭先恐後的把自己的成果展示一遍。

  原指望能得到凌宵的表揚，不曾想得到的只是一頓訓斥，「回去外院，都給我收斂點，別弄得人盡皆知，更不得在人前顯擺，否則的話，別怪我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