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無論如何……你要記得我。」葉崇光細碎地吻著馮曉棠柔軟的嘴唇，親吻的間隙，擠出這一句，他的聲線清冷，在這個晚秋的夜裡，聽著卻是暖意融融。

  馮曉棠方才的那番話無疑是動容的，對葉崇光殺傷力極大，她像是一片雲，住進了他心角最隱秘的角落。

  一直以來，馮曉棠時常扮演著偷心賊的角色，怕是心賊最為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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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客廳一室靜謐，葉崇光情難自抑，輕輕摩挲馮曉棠烏黑的長髮、細膩的頸子，又將手緩而慢地移動到她的腰腹，有那麼點失控卻用意志極力克制著，他常常想放任，就這麼醉生夢死在她的懷裡。

  葉崇光噴出的氣息點燃了馮曉棠的身體，夜涼如水，屋內溫度升騰，他的觸碰讓馮曉棠感覺有些熱有些癢，她偏過頭，瞧見不過處的壁爐，驀得心跳更是加快，臉上一陣褪不散的熱意浮現。

  衣服已經散落一地，松松垮垮綁著的長髮已經披散開來，如瀑般垂落在身前，少女嬌好的身段半遮半掩在柔和的光影里，讓向來自控能力超強的葉崇光心猿意馬。

  馮曉棠抱扒在葉崇光懷裡，緊緊抱住他，此刻身體的觸覺尤其敏感，忽冷忽熱，忍不住往他懷裡鑽了又鑽，像條柔弱無骨的美人蛇，真真自帶叫人慾仙欲死的本領。

  她被吻得七葷八素，依附在她耳邊的粗喘格外性感撩人，葉崇光不情不願結束，眼波里余情未了。

  馮曉棠跟灘泥似的，軟趴趴粘在葉崇光身上，讓他承受她全部的重量，且到這個時候也不忘替自己搶回立場：「我看喜歡在沙發上的人是你才對吧，以後少冤枉我了。」

  她氣息仍未平穩，儘管是他出力，累得像狗的人卻是她。

  老天哪裡公平了，給了葉崇光一張好看的皮囊，連帶贈送了他一副矯健的身材。

  不可否認，馮曉棠垂涎他的美色不是一天兩天，在一起六年了，心中依舊執念未了。

  葉崇光伸手替她擦了擦汗濕的額頭和鼻尖，望著她嬌喘微微，目光如水，自是不與她爭論，只是拿過沙發一邊的薄毯替她披上，又細緻地將她一頭長髮撥攏到毯子外面，髮絲上也粘了些許汗液，在燈光下亮晶晶的，成了另外一種風情的誘惑。

  「等會兒簡單洗個頭。」葉崇光見她舒懶地掛在他懷裡，眼瞼輕閉，他的吻忍不住又覆了上去，甚至起了壞心思，伸出濡濕的舌尖撩了一下她泛紅的眼尾。

  「不洗，臭死你！」馮曉棠推他，這個流氓怎麼還存著這點路人皆知的心思，又是吻又是舔的。

  葉崇光善解人意道：「那抱你去沖一下？」

  馮曉棠搖了搖頭，她一動不想動，只想就這麼一直抱著他到天亮。

  葉崇光依她，既然她喜歡維持著這個姿勢不變，他有他的好處，總在擦槍走火的邊緣徘徊，馮曉棠被他折磨得沒法，迫於無奈，雙手勉強支著葉崇光的肩膀坐正起來。

  奈不住腳剛踩上地毯，四肢顫抖發軟，一不留神差點給跪了……

  好在葉崇光扶了她一把，替她攏緊薄毯，看她費力走了兩步，最後只得來了個公主抱，將她抱進了浴室。

  馮曉棠勾住他的脖子笑得花枝亂顫，葉崇光你也有今天！

  心甘情願做她的信徒。

  兩人簡單清洗一番，早已過了凌晨，馮曉棠先前都沒有留心，床上的被子不知從哪天開始，從起初的兩條變成了一條，大意失荊州啊！

  鑽進被窩後，馮曉棠神清氣爽，瞌睡它跑得無影無蹤，反觀葉崇光，似乎只有在做那事時才精神振奮，平時連多說幾句話都不痛不癢。

  馮曉棠烙了幾個餅仍無睡意，另一端則毫無波瀾，呼吸清淺，哪裡還可見零星半點伏在她身上時的意亂情迷，那時他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到她跟前討她歡心一樣。

  果然是事後性冷淡，馮曉棠推了推他，也不說話，這會兒夜深人靜，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一股腦湧上心頭，完事之後好歹也抱一抱她總行吧。

  「怎麼了？」葉崇光轉身，面向她。

  黑暗中，他去探她的手，緊緊的握住。

  「還記得外婆在餐廳對你說的話嗎？」

  葉崇光輕笑，故意一般，明知故問：「嗯，說了很多，你指哪句？」

  「你說我指哪句？」馮曉棠恨得抬腿踢了他一腳，若是換作平時生龍活虎的她，此刻一定是張牙舞爪的，奈何力氣早早被他耗盡，奶凶奶凶也是只虛張聲勢的紙老虎罷了。

  葉崇光不繼續逗她，語氣認真了幾分：「你剛做完掃描及核磁共振，這幾個月還不能要。」

  不知馮曉棠失憶之前怎麼打算的，反正失憶之後壓根沒往備孕這件事上想，葉崇光的話雖句句在理，愣是她面子上有點過不去，嘴硬道：「誰說我想要孩子了？外婆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生啊？」

  「那要試了才有答案。」葉崇光不比她，激將法對他不管用，哪怕涉及到自尊心的層面，他仍舊保持著該死的理智，靠她更近說，「答案在你身上。」

  「你能不能正經點，誰要跟你生孩子了！」馮曉棠繼續推他，他巍然不動，幾個來回，被窩裡推推搡搡的結果是，她又像條泥鰍一般，游進了他的懷裡。

  要他抱著才能填滿自己，馮曉棠呼吸一沉，在葉崇光看不見的地方彎了彎嘴角。

  「笑什麼。」葉崇光不知怎麼感受到了她的笑意，輕輕掐了一把她的腰肢，並不是沒有一絲贅肉，但摸著手感更好了，他有點愛不釋手，於是順著她的意，佯裝嫉妒一般質問：「那你想跟誰生孩子。」

  「反正不是你。」

  「好，過完年就提上日程。」葉崇光偏跟她唱反調，她喜歡這樣。

  兩個人越聊越上癮，他即使犧牲睡眠也願意陪她聊一些沒有營養的天，這一刻是放下了所有的疲憊之餘，難得敞開胸懷的時刻。

  「可拉倒吧你，我才二十五歲。」

  「過完年二十六，差不多。」

  「擔心你自己年齡大了就明說，我還是少女！」

  「有這樣的少女？」葉崇光輕揉著她微微蜷縮的身子，像揉碎一段月光，他的指尖仿佛帶電，每觸碰一下她的肌膚，就像觸電一般，他問時，刻意單手托在她胸下，將她往自己懷裡提了提，假如可以鑲嵌進去多好。

  馮曉棠如同一隻他手中的牽線木偶，隨葉崇光擺弄，他在這方面，總是把她照顧得妥貼又舒適，她從頭到腳輕飄飄的，心想置身雲端不過這般美妙了。

  她輕吟一聲，遍地蘇軟。

  「美少女沉默了？」葉崇光只差撩撥得她體無完膚，但他永遠見好就收。

  「哼哼，美少女要使出大招了。」

  「好，我等著。」

  那之後，臥室里的聊天聲漸漸低下去，留下的是彼此交纏在一塊兒的一呼一吸，馮曉棠累極，睡意終於來襲。

  半夢半醒間，她小聲囁嚅：「手呢？抱緊。」

  直至她沉沉睡去，那股力道始終沒有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