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024-05-31 21:36:11 作者: 一片口香糖

  「大齡男青年沒對象不可恥,我哥要是遇到了對的人,還不是分分鐘結婚生子!不過他真得改改那臭脾氣,一天到晚頂著一張欠他多還他少的臉,誰見了會有好感?!」回到家裡,馮曉棠和葉崇光並排靠坐在沙發上休息,如是替馮如至打抱不平。

  今天一頓飯,倆人拉近了不少距離,馮曉棠突然開始對他放鬆警惕,閒聊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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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葉崇光沒法接,他喝過酒,情緒比以往更濃烈,他閉著眼睛,下意識將馮曉棠摟到自己的身側,他的力道是偏重的,將馮曉棠帶過來時,毫無防備的她腿還伸直了擱在茶几上,意料之外的動作害她靠翻了桌面上的一瓶礦泉水,「咚」的一聲落地,驚起一灘鷗鷺。

  假寐的葉崇光重新睜開眼來。

  只見馮曉棠的傾訴欲比以往強烈:「我了解我哥,他就是外冷內熱,他嘴上總埋汰我,心裡是疼我的。今天我去自己的房間,看見一些舊物時挺觸動我心的。你知道麼,在我念高中的時候,那會兒他恰巧在歐洲留學,而且周末老去現場看球賽,我就一直軟磨硬泡讓我哥去找C羅要簽名。他當時很煩我,看撥他視頻通話的人是我就掛。但是到最後,我都不抱任何希望了,他竟然真的幫我要到了C羅的簽名。一度我曾以為我哥為了敷衍我,不得不去搞了個偽造的簽名呢!」

  「那你後來有沒有將你的懷疑告訴他?」葉崇光問,與此同時把馮曉棠抱坐在了他的腿上,他明明不是貪杯的人,這一刻卻對眼前的人莫名有些上頭。

  馮曉棠不再驚呼,不知怎的,接受他親密的肢體動作比想像中更容易。

  「沒有,我怕被他打。」馮曉棠嘻笑著說,伸開雙臂環在葉崇光的脖頸里,然後小心翼翼,將側臉貼到他的肩膀上,她呵出的氣若有似無擦過他的喉結,勾起了他隱藏得極為深的情生意動。

  「其實我知道,簽名是真的。當時我和他是室友,你催他要簽名的時候,他當時在著手準備研究生畢業論文。而且你很可能忽略了一個事情,他當時已經在牛津念書而不是馬德里。」

  「你的意思是,我哥為了滿足我的要求,特意飛去馬德里給我要到的簽名嗎?那他怎麼知道,一定會要的到簽名呢?」馮曉棠聽了葉崇光的話,大為震驚,她感覺到這一刻內心有一方堡壘坍塌了,她因為自己的無知和無理感到羞愧。

  「人生總要試一試。」

  為了一個人,不試一試,才會後悔。

  「可我哥都沒有對我提過這些細節。那是我高二暑假的時候,他回國,直接把C羅簽名的球衣和雜誌扔給我,我以為這種事很輕易就能辦到,因此我都沒有表現出過分的激動。」那麼來之不易的東西,卻被她一個不懂欣賞的人塵封在房間裡,這讓她動了一個不該動的念頭,那就是要將它送到熱愛它的人的手上才好。

  它是一份如此具有儀式感的禮物,理應替它找到一個好的歸宿。

  葉崇光堅定地指出:「但你不喜歡C羅。」

  他用的陳述句,無疑拆穿了馮曉棠的內核,或許他確實不是一個粗魯而不懂給人台階的人,他明明可以直截了當順著談話問她,那你要他簽名是想要送給誰?

  可他沒有,有的只是忽上心頭的泛濫情緒。

  馮曉棠道行淺,偏偏不打自招:「啊哈,說了你可別不高興,我之前喜歡的男同學,他特別喜歡C羅。」

  葉崇光輕笑一聲,不知這解釋是否觸動了他敏感的神經,亦或是他早有預感。

  馮曉棠不記得,他們從前有無坦白過彼此的情感問題,這下無疑底氣不足,見葉崇光不動聲色,自己的氣勢更是弱了幾分。

  馮曉棠不安地問他:「我們之前聊過這些嗎?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曾經的暗戀對象是誰之類的?」

  「沒有。」

  「所以你也沒對我坦白過你的前任?或者是,前任們?哈哈哈,是不是因為你的情史太豐富,彼此坦白你會吃虧!」馮曉棠戳了戳他的胸膛,自以為很幽默,氣氛卻較之前更尷尬了。

  好吧,我是話題終結者,我有罪!

  馮曉棠默默在心裡糾錯,只聽葉崇光說:「我以為他在你心裡很珍貴,不能碰。你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過你曾經的暗戀對象。」

  難得葉崇光肯在她面前袒露心扉,馮曉棠收斂幾分不正經,像是為了公平起見,同樣換上了一副認真的表情,說:「那已經是過去很久的事了,但是我很難不承認,那個人的存在貫穿了我的少女時代,即使只是暗戀,可他依舊或不可缺參與到我許許多多的情愫裡面來了。」

  馮曉棠察覺到,葉崇光的呼吸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胸膛起伏明顯比前一分鐘更有力,他似乎極力在克制著外泄的情緒。

  大概馮曉棠的實話千真萬確扎到他的心了。

  葉崇光緩了一下,開口問:「我能知道,你當初因為什麼喜歡人家嗎?」

  「他啊,長得帥讀書好體育好,誰不喜歡!」馮曉棠理所當然細數優點,為自己的膚淺理直氣壯。

  「那後來的我呢?」葉崇光沒想到他會問出這種無聊而沒營養的問題,新歡與舊愛用來對照,像極了攀比心理。

  馮曉棠似乎也意外於他的提問,可悲的是,她完整無暇記得暗戀對象,卻一絲一毫不記得他了呀!

  礙於不能讓葉崇光顏面掃地,馮曉棠不得已只好閉著眼睛對著他一頓胡亂吹捧:「你麼,散發出來的荷爾蒙過於兇猛,我插翅難逃!」

  「……」這是什麼待遇,一輪到他這裡就沒了正形。

  一報還一報,馮曉棠不甘勢弱地將矛頭指向了葉崇光,舊事重提道:「所以,梁筱悠在你心裡也很珍貴,所以我一提她你就跟我急眼吧?」

  「什麼時候跟你急眼,我敢嗎?」葉崇光反問,問時將她身子提了起來,馮曉棠被迫面向著他,驚嘆於他的臂力如此驚人!

  兩人四目相對,無言,葉崇光的眼眸毫不因為喝了酒而不甚清醒,反而亮且專注,吸人魂魄。

  馮曉棠原本懶懶溺在他的懷裡,似夢非夢,她如一株盛開到荼靡的藤蔓,全心全意攀附在葉崇光的身上,只差享受到發出哼哼嘰嘰的旖旎輕吟聲了。

  葉崇光雙手托舉在她腋下,馮曉棠整個人俯視著看他,猶如一隻被人栓著線在空中盤旋的海鷗,看似輕巧自由,實則身不由己。

  這麼錯位的動作緊張得馮曉棠滿臉緋紅,一時失語。

  馮曉棠因害怕而下意識用指尖去捉葉崇光的襯衣,可惜撲了個空,葉崇光何等聰明,先一步看出了她的意圖,偏不如她的願,稍一用力把她舉得離自己更遠。

  海鷗繼續漫無目的盤旋著,馮曉棠轉而哭喪著臉,你乾脆真讓我上天得了!

  馮曉棠半空中揮舞著雙手,雙腿也不安分起來,掙扎的同時,踢到了葉崇光的大腿,他「嘶」得一聲,曖昧昏沉。

  馮曉棠不管不顧,幾乎餓狼撲食一般撲向了葉崇光,她因為渾身使勁的緣故,緋紅一直從臉頰浮到了耳根。

  成功撲倒葉崇光之後,她不假思索,報復性低頭吻住了他涼薄的唇,說是吻,實則說是啃更貼切。

  兩個人就這麼不由分說,緊緊得纏在了一起,馮曉棠雙手雙腿一直作亂個不停,俗話說,狗急了還跳牆,逼急了兔子也會咬人的!

  馮曉棠始終壓在葉崇光的身上,僅管吻得毫無章法,可不難發現,掌控主動權的依然是葉崇光,好在這個姿態讓馮曉棠贏回了氣勢。

  見葉崇光準備動真格了,馮曉棠才瑟縮著脖子,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主動求饒是為了下次更好的進攻!

  「別了,不好在這裡的。」這個時候還談什麼氣勢不氣勢,她被葉崇光反客為主後,節節敗退,說出的話綿軟無力,就差把「我是弱雞」這四字刻腦門上了。

  「你以前很喜歡在沙發上。」葉崇光說完,啄了一下她的耳垂,她的拒絕分明不太有說服力。

  馮曉棠繃緊腳尖仰著脖子,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大哥,我只是沒記憶,不是沒臉了,你這麼說話是不想給我做人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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