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談條件

  顧老大夫在櫃檯後頭看的真切，嚇的老臉都變了，「小李小心。」

  他邊喊邊噌的站起來，想要朝著她跑過來，卻是帶翻了身後的椅子，差點把他給絆的摔地上。

  另一側。

  李芳早在女人喊的時侯就覺得不對勁兒，再加上顧老大夫喊的及時，她果斷轉身後退，一側身避開了那個女人的沖勢，砰的一聲，女人手裡的棍子砸到了門坎上，她自己則因為慣力原因，又被台階絆了一下，就那麼趴到了地上。

  女人下巴剛好磕在門坎上，應該是牙齒咬到了舌頭啥的，嘴裡頓時就溢出了鮮血。

  李芳看著這一幕眯了下眼，並沒向前扶人，相反的還退了好幾步，「這位女同志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她來中藥鋪的時間不算長，救治過的病人她都有點印象，眼前這個女人她已經從記憶裡頭翻了又翻，沒有見過！

  女人覺得嘴裡頭火辣辣的疼，伸手抹了下，全是血，嚇的她嗷的一聲尖叫，「都怪你，是你害的我。」她手腳並用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一抬頭就看到棍子已經被李芳抄到了手裡，好像馬上就要對著她打過來似的，女人抖了下身子，眼底閃過一抹懼意，不過下一刻她似是想起了什麼，一瞪眼理直氣壯的對著李芳喊了起來，

  

  「大家都來看啊，就是這個女人，亂開藥，把我男人吃死了！現在我男人沒了，我也不活了，我今天和她拼命。」

  女人一副誰也別勸我，我就是不想活了的架式。

  外頭已經有左右鄰居被這動靜給吸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狐疑了起來，難道，真是這個新來的年輕小大夫把人當家的給治出問題來了？

  甚至還有人一點點挪到裡面站到了顧老大夫跟前，「顧老啊，我說你就不應該找個女人，還是這麼個年輕小姑娘，你瞧瞧，這鬧出事兒來了吧？」

  「她一小姑娘能懂什麼，偏你被她給忽悠了去，這女的就是個騙子。」

  門口聽到這話的鄰居有大聲附和的，「就是啊顧老，你看現在，這下麻煩大了吧？」

  顧老大夫沒理會這些，只是神色凝重的站到了李芳身邊，甚至隱隱靠前了幾步，想把李芳護在身後，「這位女同志有什麼話慢慢說，而且治錯病人的事兒可不是小事兒，總得有證據吧？」

  「我們不可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樣的話誰知道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顧老大夫這一番話說的誠懇又帶著堅持，引的外頭聽著的一眾鄰居直點頭，那個女人卻是一下子跳了腳，「你個死老頭子，我告訴你，我男人就是吃了她開的藥才咳喘的越來越厲害，昨個兒晚上更是吐了一宿的血，天剛剛亮人就沒了。」

  「今天我就要這個女人賠我男人的命！」

  她邊嚎邊扯了嗓子的罵，「天可憐見的啊，當家的你怎麼走那麼早，是這個女人害了你，你記得找她算帳啊，讓她給你賠命。嗚嗚，我可憐的當家的……」

  「我不記得你有來看過病。」

  李芳和顧老大夫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終確定，這個女人是真的沒來過，不過，聽她說起咳喘，李芳腦海裡頭卻是突然想起十幾天前看診過的一個中年男人，很高，但卻瘦的可憐，整個臉上沒有一點肉，全身上下瞧著都是骨頭的模樣，當時是一個老太太吃力的用地排車把他給拉過來的，還是小伍幫著從車子上扶進了屋子裡。

  這麼一想，李芳看著中年女人靜靜的開了口，「你說的病人，是不是十幾天前一個又咳又喘的走不動路，幾乎瘦的皮包骨的男人？」

  「對對，就是他，你開的藥不但治不好人，竟然還把人給治死了，我告訴你，我來的時侯已經報警了，你要麼賠錢，要麼賠命，你自己看著辦吧。」

  中年女人一臉的得意，心裡頭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聽說這個女人是軍區大院裡頭的，肯定有錢，要是人真的進去了怕是會影響她自家男人的地位，而且說不定她男人還會嫌棄她，這樣她就會選擇拿錢私了，到時侯啊，她可得和這個女人多要點錢！

  李芳搖搖頭，語氣認真的看著她，「你男人是肺癌晚期，我那天就和他們說過了，我這裡治不好他，便是全國的醫院都沒哪一家能把他給治好，而且他明顯就時日無多，可你婆婆不聽，苦苦哀求我給她開了幾副止疼藥……」

  「那些都是尋常的藥材，誰吃了都不會有事的。」

  說到這裡的時侯顧老大夫也明顯有了印象，他一拍自己的腦門，有些懊惱的開了口，「我記起來了，那天的確是那位老太太苦求，非讓我們這邊開藥，最後還是小李心軟開了幾副藥，藥材錢都是小李自己墊付的，老太太千恩萬謝的離開。」

  「對了，那個老太太呢，你可以把她叫過來和我們對證。」

  中年女人一撇嘴，「什麼老太太，那老東西兒子沒了正在家裡頭要死要活呢，我可告訴你，要是我婆婆再出點啥事兒，你們就是一下子害了兩條命，到時侯警察過來把你們抓進去，有你們好受的。」

  「那你想怎麼樣？」

  李芳悄悄給顧老大夫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別出聲，自己則聲音帶幾分緊張的看向中年女人，「這事兒並不是我們的錯，我們也是好心給你男人開藥，他自己沒撐過去，現在人沒了大家都很難過，你跑到我們這裡來鬧，總要有個目的吧？」

  「目的？啊，對對，你們賠錢。」

  中年女人想都不想的開了口，「我家男人命都被你們給治沒了，你也年紀輕輕的，我也不想太為難你，給我們家一千，不不，三千塊錢，這事兒我們就不追究了。」

  女人看著李芳的眼神如同看到了財神爺，發財了發財了！

  顧老大夫臉色微變，氣憤的很，「你怎麼不去搶？」

  三千，她兩輩子怕是都見不到這三千塊錢長啥樣的！

  李芳卻是微微一笑開了口，「好啊，這個錢也不是不能給你，不過呢，我有兩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