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正常且健康的戀愛（四）

  倪六一蹬鼻子上臉起來：「哼，你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可是下一秒，不幸卻發生了。

  

  房門被從外面「砰」的一聲打開，敷著面膜的陳嘉已出現在門外，像突襲檢查一般質問倪班亭：「你在和誰視頻聊天？」

  倪班亭驚的一比，電話那頭的倪六一更是非常不厚道地選擇了掛斷視頻。

  陳嘉已眼神犀利地打量了一番倪班亭：「不好好學習《男德經》，鬼鬼祟祟的搞什麼呢？」

  「直播。」倪班亭努力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今晚要解答客戶的一些問題，直播二十分鐘，剛好結束了。」

  「你直播竟然露臉？」

  「我沒開手機攝像頭。」

  陳嘉已狐疑地沉默了一會兒，將信將疑地說：「聽聲音像是個男客戶。」

  倪班亭有點不高興地小聲頂嘴：「你不能隨便偷聽別人的牆角……」

  「你是別人嗎？」

  「就算不是，也要保留彼此的隱私空間。」

  「哈，哈，哈。你人都是我的，還和我提什麼隱私空間？」

  倪班亭懶得再和她鬥嘴，而且應對這種情況的唯一結束方式只有：「好，我知道了，我錯了，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果然，這種符合男德標準的回答讓陳嘉已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時，還不忘提醒倪班亭：「只可以和男客戶講話哦，但是不可以和太帥的男客戶講話，這年頭很多事都不靠譜，我也不敢保證你的性取向會不會被帶偏。」

  倪班亭順從地「哦」，然後有點弱氣地和她商量：「那……我接下來要睡了，我可以反鎖房門吧？」

  「反鎖房門的確會安全一點，也好，為了你的名節著想，我同意。」陳嘉已擺出一副體諒他的模樣，然後拍打著臉上的面膜朝二樓走去。

  倪班亭默默地走到門旁，確定陳嘉已走遠了之後，他才關好房門，「咔嚓」一聲反鎖。

  正感到謝天謝地時，手機里忽然傳出了極度同情的嘆息聲。

  「倪班亭啊倪班亭，你竟然也有今天。」

  靠！搞了半天，倪六一沒有掛斷視頻嗎？！剛剛的黑屏是怎麼回事？耍他嗎？！

  結果倪班亭已經非常怒了，倪六一還很賤很賤地挑戰起了他的底線，幸災樂禍道：「搞了半天，你已經被完完全全的拿捏住了嘛，都學上《男德經》了，真是家族的恥辱啊，要是被你的父母知道——」

  接下來的話沒聽到，因為倪班亭已經忍無可忍地直接選擇關機。

  安安靜靜的日子還沒有維持一周，大清早的，陳嘉已就接到了副導演的電話。多的沒說，只是要她更劇組來警局一趟。

  陳嘉已一邊抱怨一邊衝出了家門，連倪班亭的追問也來不及回答。其實，隔壁街的警局才做想抱怨，畢竟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要受理一樁鬧鬼報案。

  而當陳嘉已氣喘吁吁地跑到警局時，副導演和兩名民警正在被迫聽著報案人的信口雌黃，對方倒也形容的挺是那麼回事的：「哎呦，我說了好幾遍了，就是鬧鬼嘛，你們小年輕可能沒有感受過，所以才擺出一張張不信的臉。但畢竟是歷經了幾代的老房子，地板木材都因時間的綿長而有了靈氣，所以啊，就出現了居住在地板或是天花板上的鬼，每天閒著沒事就在窗戶或是門上無緣無故的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來嚇唬我們。其實我這一把年紀了倒也不打緊，問題是我孫子還小啊，整天被嚇得哇哇哭，還叫我們一家無口如何生活哦？」

  真難為民警同志要非常耐心地勸道：「大爺，現在口說無憑，沒有立案是不能出警的，更何況這種報案大爺瞪圓了眼睛，理直氣壯地提高了嗓門：「你們不是民警嗎？民警不就應該保證百姓的安全嗎？我家房子都鬧鬼了，你們竟然不管，這是要逼我今天死在你們警局裡頭嗎？」

  「呃，大爺，您別這樣。」其中一個民警給另一個較為年輕的民警使了個眼色，「小王，那就你陪著大爺去他的住處證實一下情況吧。」

  民警小王驚恐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可我也不會法術更不會驅鬼啊，去了也解決不了問題吧！」

  陳嘉已聽到這，已經是火冒三丈了，她衝上前去打算自我介紹：「我是那棟房子的——唔唔唔！」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副導演給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眾人一臉懵地看過來，副導演露出標準的職業假笑：「我可以和你們一起過去那棟房子現場。」他話音落下的同時，發現在場的三個人都在盯著陳嘉已，便順勢解釋說：「哦，不用在意她，是我的助理，負責幫我拎包拿文件的。」

  小王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嗯……那就一起去大爺家的房子吧。」

  副導演笑眯眯地跟著走出警局，陳嘉已一把抓住他要發飆，他比出了一個「噓」的手勢，悄聲說：「這種住戶很難纏，要是被他知道咱們用這裡拍過戲的話，絕對會當面撒潑耍賴鬧上吊的。」

  「嘖。」陳嘉已咬牙切齒地戳穿他：「我看分明是你樂在其中，把我說成是你的助理小妹很爽嗎？早知道是這種事情的話，乾脆丟給你一個人解決就好了。」

  副導演無辜道：「我又不是你的擦屁股紙，都升級成是報案行為了，當然也要喊你過來才行，畢竟這個劇組裡我只能喊得動你。」

  哼，這種事情經歷過那麼多，陳嘉已早有了免疫。

  陳嘉已跟著坐進了警車裡，電話在這時想起來，瞥了一眼來電顯示，「老倪」二字映入眼帘。

  副導演竟然還有心情開她玩笑說：「呦，還沒改備註啊？男朋友嗎？應該叫寶寶。」

  「寶你妹個頭啊。」

  負責開車的小王感到意外地插話道：「現在的助理小妹都這麼剛了？懟老闆懟的好自然啊。」

  哦對哈，她現在的設定是助理小妹，但誰規定下屬一定要畢恭畢敬？陳嘉已一氣之下，按掉了倪班亭的來電，副導演感到同情地撇了一下嘴巴。神奇的是，他很快就收到了一條簡訊，竟然是倪班亭發來的。

  內容也是單刀直入：陳嘉已那個欠打的女人是和你在一起吧？你們在哪裡？這次有沒有危險？

  「看來是因為理想型事件而產生了陰影。」副導演覺得好笑，偷偷發了一個位置給倪班亭，剛好車子停下，目的地已到。

  小王和報案大爺率先下車，由於大爺腿腳不好，小碎步看似移動了，又好像沒移動，但他已經足夠努力地向前奔走，陳嘉已走在他身後已經無聊得打了好幾個哈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