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美人計,戲中戲(二)
2024-05-31 20:27:39
作者: 沐小弦
「保安的電話是多少來著?」
「你問我也……」
「那我給宋檸打吧,讓她回來公司開個門。」還好倪班亭能夠記住宋檸的手機號,撥通之後,一串甜膩的人工智慧音回復他「」您好,您的固話已欠費,現已停機,請繳納上月話費……」
倪班亭默默地放下了聽筒。
而聽到內容的陳嘉已則是一臉吃了屎的絕望表情:「我說……你的事務所竟然已經窮到連座機話費都交不起了嗎?」
「那倒不是。」倪班亭感到頭疼地扁了扁嘴巴,「我只是忘記了我還有座機要繳費而已。」
「可……現在要怎麼辦?」
「你問我?」倪班亭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陳嘉已:「反彈,我也想問你。」
「可你們這裡是9樓啊。」陳嘉已很認真地思考:「要是打開窗戶呼救的話,樓下也未必能聽得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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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班亭說:「樓下的銀行早就下班了,而且窗戶外面都加固了防蚊窗,根本打不開外面的窗戶,腦袋都探不出去。」
陳嘉已:「都已經7:10分了,保安也要下班了,估計我們要在這裡加班一晚上了,還好燈是亮著的——」
「啪嚓」。
陳嘉已剛說完這話,路過走廊的保潔大媽就把9層的燈全部閉掉了。
沒錯,這一層的所有燈的開關是在走廊外頭,保潔大媽每晚都會在員工下班後關掉整棟大樓的燈,當然,她會確定樓層里沒有人加班才這麼做,而且,關掉的也包括電閘。
所以倪班亭的電腦也黑屏了。
「我剛才應該在網頁版聊天軟體上呼叫一下宋檸的。」倪班亭已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
這下可真的是涼涼了。
門被反鎖,手機沒電,燈又被關,外賣就放在一門之隔的外面,陳嘉已甚至都可以聞到濃郁的香氣。
倪班亭很痛苦地靠在椅背上,香菇,藍瘦,芭比Q。
然而悲傷了三秒之後,他又感慨地望著窗外說道:「幸好對面的大廈燈火通明,才顯得這個辦公室里也有一些微弱的光亮……」在這悲慘的晚上,的確算得上是唯一的慰藉了。
只是,比起倪班亭的鬱悶,陳嘉已的內心戲卻十分活躍:這是天賜良機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黑燈瞎火,空間窄小,分明就是作案的好……咳,不是,不能叫作案,應該是培養感情。
好像也不對。
陳嘉已糾結地皺著眉思考,她想著美人計的核心思想是美色和勾引,現在她有美色,就差繼續勾引了。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就是她勾引倪班亭的絕佳時刻。她絕對不能錯過老(宋)天(檸)賜予她的好機會!
她行她棒她可以!
「餵。」倪班亭在這時輕輕地呼喚一聲。
「在呢。」陳嘉已打了強心針似地回應一聲。
「你從剛剛開始……就靠得有點太近了。」倪班亭往旁邊挪了挪屁股,「你為什麼不好好地坐在客椅上,非要跑來和我一起坐?」
「我擔心你著涼。」陳嘉已建議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你可以坐我這裡,人肉坐墊,暖和又舒適,男孩子要照顧好自己。」
……坐女人大腿的男孩子就算是能照顧好自己了嗎?
倪班亭的嘴角一抽一抽的,「謝謝,但不必了。」
「那不然,我坐到你大腿上吧。」陳嘉已說著就湊了過來,「別以為夏天就可以不抗寒,我們可以用彼此身體的溫度來抵禦夜晚的寒冷。」
倪班亭嚇得轉身就要跑到角落裡,結果,「咕嚕嚕嚕——」
肚子叫非常恰到好處地阻止了陳嘉已的進攻,可究竟是誰的肚子在叫,倒也分不太清,兩個人都挺餓的,還都挺渴,倪班亭忽然想起自己的柜子里放置了一些小餅乾,於是他趕忙拿了出來,獻寶似的打開。
趁著月光,倪班亭本是喜悅的表情在見到餅乾的那一刻,如墜冰窟。
「好像不是芝麻味的餅乾……」陳嘉已拿起一片仔細觀察了一番,確信道:「餅乾上面好像是螞蟻。」
倪班亭默然道:「一個月前開封的,忘記吃了。」
「生吃螞蟻是不是也算補充蛋白質啊?」
「吃完壞肚子的話,可沒處拉吧。」
這倒是。陳嘉已只好默默地把餅乾放了回去。
兩個人因為飢餓而短暫地沉默了一陣,直到陳嘉已一聲「好熱啊」傳進倪班亭的耳朵里。
他這才發現,的確很熱,因為電閘關掉了,辦公室里就沒有空調,而現在是晚夏,夜晚時極為炎熱,哪怕是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倪班亭的背脊也還是滲出了一層汗跡。
不僅餓,還熱,腦子都有點不清醒了。
陳嘉已忽然又說了句:「你不介意吧?」還沒等倪班亭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脫掉了自己的豹紋襯衫。
一瞬間,她肩膀上沾染著的汗水在微弱月光的照耀下,閃動著的都是覆滿汗水的光澤。
倪班亭猛地低下頭,不能亂看。
「這樣熬一晚上會死吧。」陳嘉已把頭靠在門上,餘光偷瞄倪班亭,發現他的脖頸上也有晶瑩的汗水,於是他把自己的小豹紋遞給他:「用這個擦一擦汗。」
「不用。」
「和我就不用客氣了吧,把汗擦乾淨,不然黏黏的會很不舒服。」
倪班亭不吭聲,陳嘉已湊近他一點,用襯衫的袖口親自去幫他擦拭了一下脖子。
倪班亭向後躲:「你離的有點太近了。」
就在倪班亭的後腦勺要撞到門上的那一刻,陳嘉已飛快地伸出手臂,反手一擋,倪班亭的頭撞在她的手掌心裡,且由於慣性,陳嘉已的身體向前傾了傾,於是就變成了倪班亭半倒在地上,陳嘉已一手捧著他的頭,一手撐住地面的……極度曖昧的姿勢。
彼此的吐息噴在臉上,倪班亭在愣了三秒之後,忽然伸手捂住了陳嘉已的嘴巴。
陳嘉已感到莫名其妙地支吾著:「泥(你)嘎(干)馬(嘛)?」倪班亭有點頭疼地:「不好意思,我純粹是條件反射……因為我擔心這種角度……你的口水會流下來。」
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