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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出師未捷身先死

2024-05-31 20:06:57 作者: 沙礫海市

  巫行知走出幾步,就聽身後的巫麗香不做掩飾的嗤了一聲,然後又和辛止嘀咕著說了幾句什麼,兩人也就漸漸走遠了。

  這一切十分平常、合理……

  巫行知一人走在漆黑小路上,她沒叫阿離出來陪著,只是自己往回走。

  越是往西院偏僻的地方,天色就越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明月郡主好歹是相府里品階夠高的大人物了,卻依然住在最遠最小的院子裡,可偏偏還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家裡的掌權者也沒人說話,這狀態就一直被大家默認的維持下去了。

  遠遠的,巫行知就看見自家西院的門大敞四開,通明燈火傾灑出來照亮了周圍一大片地方,有女子的訓誡聲微弱傳出,好像有點熱鬧。

  她皺著眉快步進門,立刻就瞧見狹小的院子裡堆了好幾件桌椅書櫃等大件兒,還有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全都帶著片片烏黑,空氣中瀰漫著燒焦的糊味……

  兩個干雜活的小廝正站在那堆東西旁邊,袖子挽的老高,十分頹廢狼狽的樣子。絲絲在憤怒的罵人,耳室里有幾個不認識的丫鬟在進進出出的掃灰擦拭。

  

  「這是怎麼了。」巫行知有點眼皮子突突。

  「小姐?!」絲絲看見巫行知,趕緊收了氣勢湊過來解釋:「是耳室的燭台倒了,燒了桌上的一摞書和躺椅上的枕墊毯子。」

  那兩個小廝縮了縮脖子,巫行知瞟了他們一眼,看來就是這兩人幹的好事了,「什麼時候燒起來的?」

  絲絲懊惱的低頭,「約莫小半個時辰前吧,損失倒是不多,火不大,就是悶火起了濃煙。牆壁熏的黑黃黑黃,一屋子都是黑灰。東西都清理出來了,叫木匠推掉一層重新刷漆也沒影響,就是牆和搬不出來的還要好好收拾一下。」

  小半個時辰前?應該是她剛見到巫子毅的時候吧?巫行知挑眉問她,「起火了怎麼不去叫我一聲。」

  絲絲弱弱的道:「小姐……小靈她去了,半道上碰見管家給她攔下來了。管家說今兒是大場合不能去打擾,反正……反正小姐回不回來也都幫不上忙,就給叫來幾個丫鬟幫忙了,那您看現在這怎麼處置呢?」

  她若有所指的說完,那倆小廝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無非就是解釋他們碰到了燭台是不故意的、罪不至死、求個從輕發落……

  小靈這會兒正領著幹了活的丫鬟們出來,大約四五個人,她臉上被蹭了一些黑灰,像是個小花貓似得。

  巫行知沒理會地上那倆貨,只是嘆了口氣。她心裡也並非是真生絲絲的氣。這火燒不起來才會起煙,若是真燒的紅了天,那就是想瞞著她也瞞不住。可惜天色太黑,西院的路也不給個燈籠,所以起了煙誰也看不見啊。如果是白天就……

  她心裡隱隱不安,這辛止白天才剛來,她這兒晚上就被煙燻了,那也太巧了吧?小靈想來報信,還被管家給攔住了,她之前怎麼不知道管家這麼好心腸呢~

  她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必然聯繫,但還是謹慎點比較好。

  「叫他們都回去,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來解決。」天色太晚了,若是馬上就要解決,豈不是得熬上大半夜的。而且她可是吃了藥的人,這麼精神抖擻的折騰不合邏輯啊。

  那倆小廝明顯的鬆了口氣,還以為明月郡主會立刻發飆收拾人呢,但看起來也不怎麼生氣的樣子啊。

  「哎~」絲絲不解的答應一聲,趕緊過去招呼幫忙的丫鬟們回去。

  趕走了外人之後西院又安靜下來,阿離像是知道巫行知的心思似得,從牆頭跳下來到她面前。

  「阿離……」

  阿離看著她直接搖頭表示不清楚。他的任務是跟著巫行知,其餘的他來不及照看。尤其是剛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沒查,他就不好說。

  這個也在她意料之中,「哎,今天晚上可要麻煩你了。」

  「三小姐吩咐就是。」阿離詢問的說道。

  巫行知從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枚淺黃色的藥丸在燭火氤氳下散發著溫和的反光。

  「你知道這是什麼麼。」

  阿離茫然的搖頭,「這個要問珠兒,我不精通藥理。」

  「那算了,等等你幫我去看個人。現在,幫我好好看看這個院子吧。」

  在巫行知的指引下,阿離、絲絲、小靈三人有目的的去巡查了院中幾處角落,然後匯報給巫行知沒有任何問題。這三人都不同程度的有些發蒙,不知巫行知要他們去看犄角旮旯是什麼意思。

  其實那都是她放置機關的地方,隱蔽而不易被人發現。她是聯想到巫子毅和那神秘人的關係,才想著確保一下有沒有被神秘人拆了東西。但一切都沒有改變,東西沒人碰過。

  「小靈你把房後的那一排鉤子掛上去,鉤子後面的鐵鏈順序保持原狀,絲絲把我床底下綁在柱子上的白色繩子都拆開,床腳塞了紅的,換上去。阿離你跟我來。」她迅速的吩咐了一堆怪異的命令下去,然後轉身走向被摧殘了的耳室。

  火燒在軟塌旁邊,那邊的牆壁被菸灰熏的漆黑,在黑暗中像是張牙舞爪的鬼怪。她伸手摸了摸雕欄窗欞,這些沒拿出去的東西雖然已經擦拭了,可還是留下了很嚴重的痕跡。

  「你覺得哪裡不對勁。」她問。

  阿離慢悠悠的給了兩個成語:「秋高氣爽、天乾物燥。」

  ——

  不到一刻的功夫,西院的燈全都熄滅了,這個院子瞬間進入了沉睡。夜是安靜的,似乎整個相府都籠罩在一片空寂靜謐。

  三更將過,西院的大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人影悠哉的踱步而進。

  那人沒有任何遮掩和緊張,步履平靜淡然,像是走在自己家後院一樣——如果不是月黑風高、如果不是三更半夜。

  秋風穿堂而過十分蕭條,院子倒是有幾分恐怖的意境。不過人影十分輕鬆愜意的逕自往裡走去,大概又過了幾個呼吸的功夫,一聲尖叫在主臥內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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