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小心思

  但如果她跑慢了，姜盈追著她過去的話，兩人在院子門口過招，自然就會給姜盈在老夫人面前告狀的機會。到時候一定會被認為是兩個人都有錯，姜盈有姜晴雪幫忙，那最後自然是要罰她了。

  但如果她跑快了，她那邊跟老夫人告完了狀，姜盈又沒能找過來，那效果似乎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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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就特意讓凝兒留在路上，「指引」姜盈了一番。

  這個指引當然是極盡各種挑釁。就巫行知和姜盈接觸的這一會兒，她便已經看出了姜盈的性格最是陰狠小氣。

  所以，一個丫鬟挑撥她，尤其是巫行知自己的丫鬟挑撥她，當然是很有用的。

  不過凝兒被巫行知打量的有點害羞了，她底下頭有些猶豫道：「恩……其實還好吧，也沒事。」

  一看凝兒這個樣子，巫行知就知道她還是被打到了。現在巫行知心裡有些後悔，折騰報復姜盈雖然重要，可也太讓凝兒冒險了，萬一真的被那個女人逮住了……

  「哎，辛苦你做這麼危險的事了，回去我給你上藥吧。」

  凝兒一驚，連連擺手道：「小姐你、你別跟我這麼客氣。凝兒今天真的是很開心呢！看著小姐能夠那樣暢快淋漓的打她們，凝兒覺得一切是都值得！」

  兩個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凝兒也不管傷口，一個勁兒開開心心的追問：「小姐，我什麼時候能夠和你一樣？」

  「回去練習咯。」巫行知的回答很簡單。

  「哎，那咱們今天這麼做，會不會惹來什麼麻煩麼？」凝兒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你見我那次惹的麻煩少了？哎，我也不能總是謹慎啊，自從一開始和巫靖華的那一架，都已經多長時間沒這麼直接的動手了啊。」巫行知伸了個懶腰道：「耍小心思太累，偶爾也要粗魯一點直接一點嘛。」

  ——

  群星齋，屋子裡的氣氛十分凝固。

  屋裡就只有老夫人和姜晴雪兩人，下人們都被驅散出去了。

  老夫人面色陰沉道：「也就是這幾個丫頭今天沒出大事，否則就讓相爺去太國公府問一問了！不管姜盈今天是因為什麼鬧出這等事，你都得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

  一聽老夫人放出這句話，姜晴雪終於還是服了軟。她起身一下子跪在老夫人面前，十分可憐道：「娘，姜盈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我好好去問問她就是了。這孩子也算是您看著長起來的，您也知道她的品行啊。」

  老夫人嘆息，「你說的我自然是知道，可便是品行再好能如何！便是咱們府里的孩子哪兒不好了，她也不能這麼打啊。你想想，若是這三個姑娘都打壞了……這是多大的損失！」

  現在一提起來，老夫人心裡都是一陣後怕。

  姜晴雪聽了便咬牙道：「但還不知流雲和四丫頭怎麼說呢，現在光是知道她們是傷著了，可到底是誰傷的，還是要再問問啊。若真是姜盈要傷人……就憑那孩子的武藝，怎麼可能會讓巫行知自己逃出來。」

  老夫人懷疑道：「所以你是說……」

  「說不準傷人的就是巫行知，所以姜盈才追著她出來——這事兒您讓我回去問問清楚吧。」

  老夫人忽然冷笑，「會是這樣麼？那姜盈何必再去打那些小廝？」

  「這……」

  「既然你張嘴了，那這事兒你便去處理好了，可是你要知道，那姜盈再好，也是姜太傅家的嫡女，以後飛黃騰達了相府是占不到光的。月兒再不好，那是咱自己家的庶女，以後送給達官貴人，多少都能撈到好處。這事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你應該記住了吧。」

  可姜晴雪心中還是憤恨，這老太太光想著巫行知以後能不能帶來什麼好處，可怎麼也不考慮考慮那可是尹秋茗的女兒啊！既然老太太非要認為巫行知是個好的，那她一定會把巫行知的底細揪出來給這瞎了眼的老太太看看！

  「我知道，所以兒媳一定會拿出讓人心服口服的證據的。」姜晴雪心中還是有些把握的。她已然從白蓮哪兒清楚了巫行知的底細，所以下手便也不會再有絲毫猶豫了！

  老太太不悅的閉上眼睛，不理會姜晴雪了。姜晴雪也知道老太太是不喜歡媳婦向著娘家，心裡又急又怒。

  她還得趕緊去看看姜盈那孩子，那丫頭太倔，萬一回家了和父親說些什麼……

  「娘~」她想著，忽然又道：「哎……娘，我向著姜盈，也著實是為了咱們相府考慮。」

  「是麼？」老太太終於又睜開眼來。

  姜晴雪從地上起身，恭恭敬敬的給老夫人倒了茶，「您看，盈盈和流雲、子期，自小就在一起玩，她們三個青梅竹馬的。我早就想過，要不然讓子期和盈盈……」

  她說著，適時地停下了。老夫人一聽，果然也開始考慮起來。

  姜太傅確實是德高望重的老朝臣了，娶姜盈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那丫頭太過鬧騰，今日便惹出這麼多是非來……不過也是可以等姜晴雪給的說法再作考慮。

  老夫人半是默認的點頭道：「這也不是不能考慮，過幾日就是百花宴，你叫孩子們好好準備著吧。」

  姜晴雪眼睛一亮，老夫人這是想看姜盈百花宴的表現啊，「是，兒媳明白。流雲和盈盈都會好好表現的。」

  ——

  暫時哄好了老夫人，姜晴雪便直接回去了巫流雲的院子。

  巫流雲的手臂已經上了藥，正坐在床上生氣，被打碎物品的碎片也被收拾了起來，屋子裡一下空曠了不少。

  姜晴雪一進屋，巫流雲便起身急切道：「娘！」

  姜晴雪拉著巫流雲上下看了半晌，見她沒有傷到，這才追問：「流雲啊，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打起來了？剛剛巫行知都鬧到你祖母哪兒去了！」

  巫流雲臉色一下就黑了，她坐回去，將巫行知的所作所為全都講了一遍。

  最後姜晴雪是聽得目瞪口呆，「什、什麼……居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