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精神小伙不請自來

  安沐之喝了口奶茶嫌棄說：「你回去後馬建強就瘋掉了，往衣服裡面塞了個枕頭裝孕婦，前兩天突然就跟人間蒸發一樣，村里人雖然討厭他，可看他瘋癲一個人也有點同情，就翻進了他家，才發現馬建強全身都是污血沒了氣兒，肚子開了個大口子，手上還拿著水果刀。」

  「自己剖腹了？」我吸了口寒氣，這馬建強雖說瘋了，但活生生把自己肚子給剖開，還真是條漢子。

  「不然呢？」安沐之不以為然說：「村里人覺得晦氣，就在老馬墳頭邊挖了個坑把馬建強給埋了。」

  馬建強並不是因為鬼附身死掉的，見鬼之後他精神受到了很大刺激，瘋癲之下誤把自己當成了產婦剖腹取子。

  我心中雖說震驚但並沒有太大感觸，馬建強父子倆在前倉村橫行無忌，村民們背地裡的唾沫星子怕是能把他們倆給淹死，現在父子倆死了個乾淨，村民們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只可惜女鬼母子倆，遇人不淑嫁入了這麼個變態家庭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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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學了。」安沐之突然站了起來。

  職高內有一千多號人，烏壓壓一片從校門往出涌，這些學生的裝扮非常前衛時髦，男生清一色都是緊身衣褲豆豆鞋，留著五顏六色的鍋蓋頭，活脫脫的精神小伙。

  女生則是吊帶黑絲小短裙，畫的是濃妝艷抹，偶爾還能看到幾個手中夾著香菸的女生，完全就是一副精神小妹的派頭。

  這些精神男女生們正是荷爾蒙爆發的最佳年齡，一個個擼腰摸臀有說有笑朝馬路對面的旅店走去，絲毫沒有在意路人鄙夷的目光。

  「真是可悲了，沒想到現在的孩子們竟然開放成了這樣。」

  我算是見了世面，獨自感慨起來。

  遙想我十六七歲的時候，哪兒敢像他們這麼奔放，別說擼腰摸臀，就連拉個手都鬼鬼祟祟，生怕被人看到數落一番。

  安沐之鄙夷起來：「你才多大年紀就搞得跟個大叔一樣，現在這些孩子可不比幾年前，你看看附近有多少家私人診所，知道幹什麼的嗎？」

  「不是看病的嗎？」

  我犯難起來，自從上了高中我就離家去了市區，大學畢業才回到家裡，這七年時間在家裡呆的時間都沒有兩個月，而且大多數時間都陪在爺爺身邊，對這裡的事情知之甚少。

  安沐之指著這些診所嘖嘖道：「這些診所都是半路出家的，還沒有藥店售貨員懂得多，他們這些店都是給職高的學生墮胎的，你看看就這所職高養活了多少人呢。」

  我瞠目結舌：「學校難道就不管嗎？」

  安沐之倒是放得開：「學校管什麼呢？他們又不是八九歲的小孩子，再說了，能進入職高的都是來混混日子的，學校哪兒有這個閒情雅致管這些事情，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怎麼宣傳學校，多招收點學生了。」

  我只感覺一陣無語，對我來講，但凡掛著學校的名頭，都必須要做好教書育人，給下一代傳遞正確價值觀和人生觀，像這種學校只顧著賺錢卻對學生的私生活不管不問，這些校領導都得撤職了去。

  不過歸根究底也是因為現在的孩子也太放縱自己的青春了，等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不知道後不後悔自己當年的一時歡愉。

  我搖頭輕嘆，雖然心中有再多感慨，但也無濟於事，我連我的命運都左右不了，更加不能改變這個已經畸形的社會。

  很快學生們都走了個七七八八，零零散散還可以看到幾個學生和社會青年混跡在一起。

  「終於來了，每次都要等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幹什麼呢。」安沐之不滿的發起牢騷。

  我看向校門，一個穿著和其他學生截然不同的女生正朝我們走來。

  女生下身是碎花短裙，上身是一件白色襯衫，隨著步伐額頭前的空氣劉海一晃一晃，給這個十六七歲的女生增添了一些成熟女人才應有的嫵媚感覺。

  如此造型和剛才那些濃妝艷抹的學生妹站在一起，那完全是鶴立雞群的效果。

  「哎呀，安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放學的時候被一些事情耽擱了，又讓你等這麼久。」女生長相甜美，聲音也好聽，來到我們身邊就一個勁兒的道歉。

  安沐之客套笑道：「趕巧不趕晚，我也是剛到你們學校門口。」

  「真是太麻煩你了。」女生接過化妝品，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露出光澤：「哇，安姐姐，這位是你男朋友嗎？又高又帥，比我們學校那些男生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說實在的，大學四年我還真沒有交過女朋友，被女生突然這麼一說，我還有點不知所措。

  安沐之也是俏臉一紅，喬裝生氣：「曉雅，你怎麼亂點鴛鴦呢？我承認他又高又帥，但你覺得他配得上我這種天生麗質膚白貌美的美女嗎？」

  曉雅捂著嘴巴咯咯笑了起來：「安姐姐，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可就要好好追求一下嘍。」

  安沐之大大咧咧笑了起來：「隨便你，到時候辦婚禮的時候可別忘了我這個媒人啊。」

  「瞧你說的，八字還沒一撇呢，要是真成了，一定忘不了你的。」

  要說現在的女生可真是奔放，本來還以為曉雅只是開玩笑說說，沒想到她真就把手機拿出來。

  我也不好掃了曉雅的面兒，拿出手機添加好友後，我還沒來得及把手機收回去，就聽到一陣急促腳步聲由遠而近。

  「曉雅，我找了你這麼長時間，原來你在這裡啊。」一個黃毛來到曉雅身邊，嘴上說著關切的話語，但眼珠子卻警惕盯著我。

  曉雅長得清純，是那些穿著奔放的女生不能相媲美的，在這所職高即便不能成為校花，那也是無數男生追求的對象。

  這個黃毛用這種目光看著我，想必也是把我當成了潛在威脅，不過男生有點駝背，長得還賊眉鼠眼，面色發黃，一副腎虛的樣子別說是曉雅了，恐怕那種恐龍妹都不一定看得上他。

  剛才還眉開眼笑的曉雅皺起柳眉，略有厭惡問：「有什麼事兒嗎？」

  黃毛獻媚笑道：「老師找你呢，好像有什麼急事。」

  「行了，我知道了。」曉雅不滿回應，拿著手機衝著我晃了晃：「帥哥，我們倆現在已經認識了，以後常聯繫啊。」

  我點頭回應後，曉雅向安沐之點頭，揮手告別就朝學校走去。

  這期間黃毛一直都一動不動，冷冷盯著我，直到曉雅進入校門，他才上下打量著我，冷聲道：「兄弟，我勸你離曉雅遠點，我不管你什麼來歷，在我們學校附近，你是龍就得盤著，是虎就得臥著，曉雅是你追求不到的女人，別讓我再看到你們走的這麼近！」

  這精神小伙語錄直接讓我笑了出來，這小子也太拿自己當回事了，曉雅都不拿正眼瞧他，竟然還好意思威脅我。

  我是懶的開口，用看待弱智的目光望著他。

  安沐之性格跟男人一樣，『呦呦呦』了三聲，不屑問：「怎麼？你還想要我兄弟的命嗎？」

  黃毛得意一笑，朝天空指了指：「還真讓你說對了，我就是要他的命，而且我還會沒事兒，因為我上面有人！」

  「真是搞笑，我好歹也是個網紅……」

  安沐之話沒說完，我止住了她後面的說辭，和這種看不清自己的人沒必要說的太多。

  「我不笑你別鬧，我給你臉你就得要，今天我可以放你一馬，明天我也可以放你一馬，但你別以為我是放馬的！」

  黃毛伸手在兩鬢使勁兒摸了摸，撂下這句話就甩頭朝學校走去。

  就在黃毛剛剛轉身的時候，一股侵骨寒氣瀰漫過來，緊跟著就看到在黃毛後背上趴著一個模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