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被「污染」的死神、劍斬更木劍八

  東區流魂街。

  一處空曠位置。

  「吼吼吼，都成為我的食物吧！！」

  一股特殊且凶戾的靈壓伴隨著莫名的霧氣席捲爆發，一隻體型魁梧、雙臂粗壯撐地、身穿破碎死霸裝、身軀如同骷髏的巨猿醜陋怪物一聲嘶吼，在這處流魂街之中開始進行破壞……

  

  無數普通流魂四處奔逃，面露驚恐之色。

  跑得慢一些的，被怪物直接抓住魂體，送入口中不停咀嚼……

  身後，有十數名身穿黑色死霸裝的死神趕至，他們是察覺到異常靈壓，而被派遣過來調查的死神……

  有幾人負責疏散四周普通流魂，其餘幾人牽制這隻巨猿怪物。

  一個右眼角掛上羽飾、長相不錯的死神避開巨猿怪物攻擊，無奈說著：「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地獄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是十一番隊的成員，綾瀨川弓親。

  「而且這一次，與此前都有些不同……」

  看著巨猿怪物，綾瀨川弓親語氣變得有些凝重：「雖然靈壓發生了一些變化，不過的確是失蹤了的那個四番隊的成員……」

  從十幾年前開始，瀞靈庭就時不時會出現一些怪物。

  這些怪物並不是虛，而是來自地獄的怪物。

  地獄是一個特殊的地方。

  在世界誕生之初，地獄變已然存在，比起太古虛、靈王還要更早存在。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地獄是獨立於三界之外的地方，比起尸魂界、虛圈、現世都要特殊的存在。

  連死神都不得進入、不得過問，所以地獄的異變，讓尸魂界這邊，都是大感疑惑，也是萬分警惕……

  而這一次出現的地獄怪物，對方身上的靈壓，是一個已經失蹤了的四番隊的成員……

  旁邊光頭死神斑目一角手持始解長槍，他是戰鬥主力，此時擋住巨猿怪物一擊，身形後退數步，嘴角咧開：「管這些做什麼，反正我們的任務就是調查這裡的異常，現在找到罪魁禍首了，先打一場再說，這傢伙實力可不弱啊……」

  說著，斑目一角腳下一點再次衝出，身形迅速拉近與那頭怪物的距離，手持長槍，勢大力沉的一擊當頭劈下。

  『轟！』

  長槍砸落，轟鳴炸響，恐怖巨力讓巨猿怪物重心不穩，身形砸落在地。

  「小心一點，地獄的瘴氣雖然我們可以抵擋，不過對方變成這種模樣，很可能是被地獄之意給「污染」了……」綾瀨川弓見狀，對著斑目一角提醒：「而且，死神被地獄之意污染，這種事情必須稟報給上面。」

  斑目一角依舊不怎麼在意：「放心吧，這些怪物還奈何不了我，而且如果不快點解決的話，隊長就要來了……」

  「如果他出手的話，可不會留下活口！」

  斑目一角雖然是一個戰鬥狂，不過戰鬥的時候還是有一些理智的。

  眼前這頭怪物明顯是特殊的，或許可以從其身上找到一些關於地獄異變的情況。

  但要是他們隊長趕來，估計會被隊長給一劍砍死，他們隊長，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

  「也是。」綾瀨川弓點點頭，對此十分贊同。

  「吼，成為我的食物吧，吞了你們，我就可以進化了！！」

  巨猿怪物雖有理智，但不多，像是被食慾給支配，只想將眼前這些美味的食物給吞下，讓他的力量變得更強。

  嘶吼聲中，地獄瘴氣四散，所過之處，由靈子構築的地面都被染上了紅色。

  腳下一點，身形雖然魁梧，但是動作卻是不慢，一躍來到所有死神頭頂，雙拳合握，重錘砸落。

  「你們都退後，不要跟我搶！」斑目一角哈哈大笑，對著身後眾人說著，手持鬼燈丸迎接而上。

  『轟隆！』

  攻擊碰撞，一人一怪物都是同時退後。

  「不錯，再來！」斑目一角卸力倒退一段距離，身形再次爆沖，戰意高昂，手中長劍接連揮舞，攻勢大開大合。

  「食物，吃了你！」巨猿怪物亦是不見閃避，攻勢兇猛。

  『轟轟轟……』

  兩人大戰，攻勢猛烈，彼此正面硬撼，沒有後退一步……

  又是一次碰撞，斑目一角斬斷巨猿怪物一條手臂，而自己也是受到了對方的一拳，身形倒飛口吐鮮血，腳下在地面摩擦出一道痕跡，雖已手上，但是戰意不見減弱，更加高昂：「好久沒有遇上這種勢均力敵的對手了！」

  「吼……」手臂被斬，巨猿怪物痛叫一聲，看著斑目一角眼中露出畏懼、警惕之色，下一刻竟是頭也不回的逃離。

  「哼，想跑？」吐出口中血沫，見到巨猿怪物不再攻擊，而是轉身就跑，斑目一角冷哼一聲，奮起直追。

  一追一逃，雙方速度不慢，離開了此前那片區域，來到了一個相對偏僻的位置。

  『砰！』

  又是一次碰撞，巨猿怪物倒飛，而斑目一角也是止住了腳步。

  巨猿怪物倒飛的位置前方，有一道修長身影緩步前進，像是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動靜……

  「切，什麼愣頭青……」見狀，斑目一角淬了一聲，不過也不好坐視普通流魂被怪物殺死。

  身為護庭十三隊的死神，他們負責維護尸魂界的安穩，出現任何變故都需要再第一時間前往調查。

  而保護普通流魂的安全，自然也在他們的職責所在……

  況且他本身也曾經是流魂街的流魂，自然不會幹看著！

  然而，不等他動手，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他瞪大了眼睛……

  只見那道修長身影像是才察覺身後動靜，轉過身來，接著看到巨猿怪物之後，神情沒有變化，就只是從腰間拔出長劍，輕描淡寫的一劍落下。

  『嗤……』

  不見有靈壓爆發，也不見有任何氣勢，只是輕飄飄的一劍，那撲向他的巨猿怪物身軀陡然變成了兩半……

  『果然是地獄的怪物，藍染的手筆嗎？』收劍，看著徹底消散的巨猿怪物，夜一心中也只是自語了一句。

  剛才不遠處傳來的戰鬥波動自然不可能逃過他的感知，不過也沒有去理會，打算低調前往真央靈術學院的。

  不過既然對他出手了，那就只能算這巨猿怪物倒霉……

  現在虛圈在夜一的控制之下，沒有他的允許，任何虛都不能踏出虛圈半步，不可能有虛會入侵尸魂界。

  而這種怪物，夜一也有些印象，原著劇場版中，出現過的那些地獄怪物。

  虛圈受挫之後，藍染或許將目標放在了地獄那邊了，以他的能力，鼓搗出這些怪物出來也並非不可能……

  『斑目一角嗎？』掃了一眼斑目一角，夜一沒有理會，轉身繼續朝著真央靈術學院的位置走去。

  『這種實力，至少也是副隊長的級別……』而這邊，看著與他勢均力敵的巨猿怪物被一劍斬成兩半，斑目一角眼中露出震驚之色。

  一個陌生、但是實力不弱的普通流魂，讓斑目一角十分驚訝。

  對於一個普通流魂擁有這種實力，他並不會覺得意外，畢竟流魂街之中，偶爾也會出現一兩個實力不弱的怪物。

  他們十一番隊的隊長更木劍八，就是其中一個。

  剛剛來到瀞靈庭不久，就擊敗了原十一番隊隊長鬼岩城劍八，破格成為了隊長，是他想要一直追隨的強者。

  『對方應該不是死神，方向是白道門那邊，想要前往真央靈術學院嗎？』

  看著夜一的背影，斑目一角心中猜測，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眼睛一亮：「這種強者，就應該加入我們十一番隊……」

  尋常流魂想要成為死神，需要在真央靈術學院完成六年學業，才會成為最基層的死神。

  有實力者可以提前畢業，直接成為一躍席官。

  而有人舉薦的話，也可以不用成為真央靈術學院的學生，直接加入護庭十三隊。

  如果可以將這種強者招攬進他們十一番隊的話，或許……他未來就可以經常找對方切磋了……

  打定主意，斑目一角想要過去稍微探查一下對方的身份，並且與對方說明自己的來意。

  想來，對方應該不會拒絕才是！

  不過這時，從一個位置，有一股強悍靈壓朝著這邊急速趕來。

  這股靈壓如野獸、似惡鬼，哪怕只是感受到這股靈壓，都足以讓人戰慄……

  「這是……隊長的靈壓？他怎麼也來了……」察覺到這股靈壓，斑目一角猛地扭頭看去，看到了急速掠來的一道身影。

  面目兇惡、左臉有道傷疤、右眼戴著眼罩、隊長羽織的下擺邊緣呈現鋸齒狀……

  不是別人，正是第十一番隊的隊長，更木劍八！

  夜一也是察覺到這股靈壓，看向那邊，看到那道身影之後，眉頭也是一挑：「更木劍八嗎？」

  此時更木劍八已經抵達不遠，像是找到了獵物一般，獨眼死死盯著夜一，嘴角露出獰惡笑容，也沒有說話，提著鋸齒般的斬魄刀，直接朝著夜一衝了過去。

  『轟！』

  鋸齒般的斬魄刀落下，一道劍痕蔓延出去，場中煙塵瀰漫……

  「避開了啊……果然，你的實力很強！！」掃開煙塵，更木劍八看向夜一，眼中露出見獵心喜的精芒，嘴角依舊保持著獰笑：「來讓我們戰上一場吧，陌生的強者！！」

  在朝著這邊過來的時候，他也看到了夜一所揮出的那一劍。

  那一劍他不知道怎麼形容，帶給他一種特殊的感覺……

  他對於劍術、劍道什麼的並不在意，曾經山本元柳斎重國想要傳授他劍術，不過一天之後，他就放棄了。

  他只是想砍人，靠著本能去砍人才會讓他感到更多的愉悅！

  況且，現在的他都找不到多少可堪一戰的對手，如果學會了劍術的話，他或許會變得更強……

  到時候，可堪一戰的對手就更少了……

  輕飄飄落到一個位置，夜一看向更木劍八，淡漠道：「我還有事，現在也沒有多少戰鬥的欲望。」

  夜一的確有事，要前往真央靈術學院，而且也不想這麼快就暴露實力，想要體驗一把扮豬吃虎的樂趣……

  「嘿，這可由不得你，」更木劍八不在意夜一的想法，現在不是在瀞靈庭之中，沒有山本老頭限制他。

  管你有沒有興趣，不想死的話，就與他戰鬥。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堪一戰的強者，不廝殺一場可不行。

  話落，更木劍八提著劍再次朝著夜一衝殺，高高舉起手中斬魄刀，帶著凌厲磅礴的氣勢，朝著夜一當頭劈下。

  夜一腳下一點，再次避開。

  「哈哈哈，你果然很強，不過，如果不出劍的話，你真的會死的！」更木劍八笑容更盛，哈哈大笑，身上靈壓鼓盪，一踏地面，地面直接崩裂，借著這股力道，身形再次靠近夜一。

  強悍靈壓匯聚劍鋒之上，凝於一點，更加勢大力沉的一劍再次斬落。

  夜一左手一探，直接接住了更木劍八這勢大力沉的一劍，眼眸平視更木劍八，淡淡說道：「我說過了吧？我現在沒有多少戰鬥的欲望。」

  「我也說過了，不想動手的話，那就等著被我……」攻擊被輕易抵擋下來，更木劍八不見驚懼，反而更加興奮。

  對方果然是一個強者，一個真正的強者！

  不過下一刻，在與夜一那雙潔白如玉的眼瞳對視的時候，更木劍八不知為何，內心竟是湧起了一股危險至極的感覺……

  如果不退後的話，會死……

  野獸般的直覺提醒他，也讓他下意識的爆發靈壓，震開了夜一抓住他斬魄刀的手，身形急速倒退……

  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接著看向前方的夜一，更木劍八眼睛眯起。

  自己，因為感知到威脅而選擇了退後……

  「戰鬥的話，以後會有機會的。」夜一看了一眼更木劍八，繼續朝著真央靈術學院的位置走去。

  「這種遊走在死亡邊界的感覺，好久沒有體會過了，會死嗎？正如我願啊！！」深吸了一口氣，更木劍八壓下那種異樣感，更加興奮的大笑，接著揭開了右眼的眼罩。

  這個眼罩會無時無刻吞噬更木劍八的靈壓，取下眼罩之後，才是他認真起來的時候。

  會死？

  不是對手？

  這些……等打完再說！

  他更木劍八，不會允許自己不戰而言敗！

  『轟隆！！』

  隨著眼罩的揭開，一股駭然的隊長級靈壓陡然爆發席捲，讓周圍一片區域都是震動起來！

  『刷』的一聲，徹底解放靈壓之後，更木劍八的速度變得更快、攻擊更強，靈子匯聚鋸齒斬魄刀，再次朝著夜一斬落，澎湃劍壓在下一刻爆發，足以摧毀一切。

  「毫無章法的劍術，下次，還是好好練習一下吧。」看著斬下的鋸齒斬魄刀，夜一沒有停下腳步，淡漠說了一聲：「前提是你沒死的話……」

  『嗤……』

  月纖陡然出鞘，駭然靈壓爆發一瞬，壓過了更木劍八。

  劍芒閃過，似銀光落刃，一聲輕響，擊潰了更木劍八斬落的一劍，連同那炳鋸齒斬魄刀也是被斬斷，一道血痕從更木劍八身上出現，幾乎將他身體斬斷，大量鮮血濺射……

  原本強悍靈壓陡然降低，而更木劍八的身體，也是直挺挺的仰面栽倒，鮮血浸染地面……

  更木劍八模糊視線的最後，看著一道修長身影從他的身旁走過，神態從容，像是做了什麼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