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靈墟一帝 海上群仙二十四

  清岩自身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這樣的稟賦，先天五行屬性皆有，而且還很精純，清岩不覺暗道「這麼說來自己還真是個修真奇才了。」

  他難免有點得意，卻聽神農又道「不過你也有一些不太完美的地方。」這一句話讓清岩的得意之情頓時煙消雲散，一下子就從飄飄然的空中回到了地面。

  

  就聽神農接著道「你體內有火麒麟的精血，這就使你的火性尤為突出，這是個麻煩，我也不好解決。好在你遇到了金翅大鵬鳥，他將化蛇內丹給了你，減弱了你體內的火性，使得五行之力不再有強弱之分，到了那一刻，你才算是真正擁有了先天五行之力，也正因為如此，你才能迅速進入渡劫境。」

  此事清岩也聽清華說過，就道「徒兒也知道是金羽幫了大忙，一直都很感激他。」

  神農笑道「你會有機會當面感謝他的。「隨即又道」接著方才的話繼續，玄武五個在廣成丹穴被我用大五行訣催動了體內元力，他們五個的元力彼此相生，果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受損的元力在逐漸恢復，當時我是很高興，同時也暗用手段將他們的元神分出了一個。」

  清岩驚道「他們難道就沒有察覺？」

  神農搖頭道「沒有，我的手法異常隱秘，他們根本發現不了，我的本意是悄然為他們分神，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可事情就是如此，我想的很好，卻不想還是有了意外，等我分出他們的元神後，我忽然發現由於我的做法，竟然使得他們的元力再也無法回到正常狀態，唉！我這就叫損人利己了。」

  神農一聲嘆息，清岩聽出了其中蘊含的愧疚之意，他也不知該怎麼說，神農這樣的做法也確實是損人利己。

  神農一嘆後，繼續道「我做了錯事，又想隱瞞，等到玄武五個清醒後，我就告訴他們由於服食蟠桃太多，他們的元力只能恢復了大半，我也是無能為力，至於那些浮雕，足印我就說另有他用，當然他們五個對我的話是存有懷疑，但他們誰也沒有多想，也是懾於我的威勢，他們也不敢多問，之後我就將他們送出了廣成丹穴，此後再也沒有相見，而在廣成丹穴里遭遇也是他們生平一個最大的疑問了。」

  說完這些後，神農正容道「清岩，這就是事情的真相，等出去之後，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訴玄武，並且替我向他道歉，說聲對不起。」

  清岩有些猶豫，稍一沉吟才道「徒兒遵命，可我覺得……」

  神農嘆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錯了就錯了，掩蓋不是辦法，何況我已經掩蓋了太久了。」他語氣不重可透露出來的心意是堅決的。

  清岩只能道「徒兒明白，一定會將此事如實告訴他們。」

  神農點頭道「這就對了，還有既然我虧欠了他們，我希望你能對他們做一點補償，特別是玄武，我知道你和他恩怨，能否就此化解。」

  清岩正色道「徒兒聽師傅的，不過玄武只怕會有所糾纏。」

  神農道「他奈何不了你，必要時可給他一點厲害，他會知難而退的，至於那四個要比玄武明事理，應該不會死纏不放。」

  清岩想了想道「徒兒知道青龍，白虎，麒麟的下落，就是不知朱雀去了哪裡？」

  神農道「她是五個當中唯一個女子，一向孤傲不群，行蹤不定，你要找她可就難了，看機緣吧。行了，這件事算是了解了，你還有問題嗎？」

  清岩忙道「師傅別急，徒兒的問題多的是，我想想下一個該問什麼。」說著就尋思起來。

  神農笑道「好好想想，該問的就問，不該問的就老老實實放在肚子裡，別浪費時間。」

  清岩笑嘻嘻的道「在這廣成丹穴時間似乎不是問題吧？」

  神農微微一怔，隨即笑道「你這小子，真會鑽空子，廢話少講，想好了沒有？」

  清岩知道神農不會生氣，才會如此一說，隨後才說出了自己的問題「師傅，黃帝是不是也到過這裡？」

  神農道「來過一次，軒轅沒你運氣好，雖然他也是身具五行屬性，可他在這五行元力陣上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清岩奇道「怎會如此？」

  神農嘆道「我也很奇怪，當時我都以為五行元力陣沒有作用，我思索許久才發現軒轅雖是身具五行屬性，可他還缺少了一樣東西。」

  清岩忙道「缺什麼？」

  神農緩緩道「就是運氣。」

  清岩「啊」了一聲，自是一臉驚訝。運氣不好，這算什麼狗屁理由，想那黃帝被尊為華夏之主，運氣要是再不好的話，世間之人還有什麼敢說自己運氣好的，他心裡想著，嘴裡也道「師傅，這是什麼意思？」

  神農微笑道「意思很明白了，黃帝來的時機不對，他來時正值五行元力陣的衰弱期……」

  清岩奇道「衰弱期？」這陣法居然還有衰弱期。

  神農點頭道「五行元力陣並不是一直具有極強的元力，陣法運行時力量是有強有弱，軒轅就遇到了元力最弱的時段，結果便是一事無成，不，也不算是沒有成績，在過了很久之後，五行元力陣對他的作用才慢慢顯露出來。」

  清岩到了此刻才徹底明白了，為何黃帝不是沒有直接修煉大五行訣，那並不是因為神農有意而為，實在是五行元力陣對他的淬骨洗脈晚了很久，可嘆，一世之雄的黃帝還以為那是神農對他的考驗，同時這也說明他的小五行訣為何不能傳承的原因，沒有經過淬骨洗脈，連大五行訣都不能修煉，何況是小五行訣！

  神農見清岩默然尋思，就道「你們都以為我是在考驗軒轅，其實不然，軒轅是個很好的學生，若不是他運氣不好，他就是大五行訣的唯一傳人，只可惜，他……唉！」

  神農在為黃帝惋惜，清岩卻想到一事，但不知該不該問，猶豫之時，神農笑道「怎麼了？想說什麼就說吧。」

  清岩這才道「當年黃帝真的向你……動手了嗎？」說起此事，神農神情並無變化，只是那雙眼睛裡的光彩微微一暗，師徒鬥法，而且還是生死之爭，實在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當然也是件醜事。

  清岩見神農眼神暗淡，便已後悔，暗罵自己真是多嘴，問這些做什麼，卻聽神農已經說道「確有此事，玄武說的不錯，當年軒轅以太極囊平定世間禍亂之後，是想將太極囊，昊天鑒據為己有，可我知道他擁有這兩件神器後，必定會招來殺身之禍，所以就去找他。」

  苦笑一下後，神農繼續道「雖然我已料到他會怎麼做，可事情真是發生了我還是很痛心，那時的軒轅是利令智昏，根本聽不進我的話，為了讓我知難而退，他就祭出了昊天鑒。」

  清岩微微一驚道「他真這麼做了！？」

  神農嘆道「衝動就是心魔，他以為昊天鑒能將我嚇退，可我和伏羲同門多年，對於昊天鑒的了解可比他多，再說那時的昊天鑒威力已是大減，怎能威脅到我，他一出昊天鑒，我便大袖一卷，就將昊天鑒收在了袖中。」他說得十分輕鬆，顯然當時面對昊天鑒他也是十分輕鬆，渾不在意昊天鑒的威力。

  清岩聽到這裡，不覺叫道「那是袖裡乾坤！」

  神農笑道「不錯，就是袖裡乾坤，這也是你的拿手好戲吧！」

  清岩臉上一紅，道「徒兒怎能與師傅相比，原來這小周天收藏神術是您所創。」

  神農道「其實袖裡乾坤是這門法術的本名，可後來傳了出去就成了大周天收藏神術，在傳了許久後，大周天就成了小周天，真是挺有意思的。」

  清岩笑道「這次我算是長了見識，原來袖裡乾坤和我竟然有這麼深的淵源，也不知我師傅是怎麼學到的？」這個師傅指的就是廣閒。

  神農笑道「傻小子，你師傅的袖裡乾坤便是我傳授的，不過他並不知道，當時我將一冊道書放在了一處山洞，又引他找到了那個山洞，結果他就學會了袖裡乾坤。」

  竟是如此，清岩聞言就是一愣，看看神農，又想想當年師傅發現道書欣喜若狂的樣子，就覺得好笑，這還真是有意思，這兩位師傅……唉，真是一家人呀！

  清岩暗自感嘆自己的兩位師傅，嘴裡卻是繼續問到有關黃帝的事情「您收了昊天鑒後，黃帝他……」

  神農輕嘆道「他料不到我會這般輕易的收走了昊天鑒，自然極為驚訝，一時也是手足無措，就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我見他如此模樣，實是於心不忍，就沒有說什麼，便離開了。」結果倒是和玄武說的差不多，就是過程有些出入，玄武說神農是用盤古碑才擊敗了昊天鑒，可實際上是神農一袖子就解決了問題，這過程遠沒有玄武講的那麼激烈，就連清岩都覺得有一點失望。

  神農如何不知清岩的心思，便道「怎麼了？是不是不夠精彩？是不是認為我要和軒轅斗得天翻地覆才算過癮？」

  清岩忙道「師傅神威天授……」

  聽他又是這一句，神農不禁笑罵道「行了，馬屁少拍，什麼神威天授，來來回回就這麼一句話……」

  不等神農講完，清岩截口道「師傅英明神武……」

  神農擺手道「夠了，你再說下去，我這把骨頭可要被你拍得散架了。」

  清岩笑道「徒兒可沒有這樣的本事，先前我聽玄武說的有模有樣，就以為它說的沒錯，哪知道玄武說的也不靠譜。」

  神農目光在清岩臉上一轉，已然就看透了他的心思，說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盤古碑的事情嗎？」

  清岩苦笑道「徒兒是想知道，可師傅有話在先，是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就不能問，我就想了，這盤古碑是該問還是不該問呢？就在我猶豫糾結之時，您就問到我了，您看我該怎麼說？」

  神農笑道「裝模作樣，說的倒是好聽，我當年怎麼就沒看出你這嘴皮子是這麼好使，早知如此，就不該讓你修煉大五行訣。」

  清岩腆著臉道「那該修煉什麼？」

  神農道「我看花言巧語，拍馬溜須大法最適合你！」

  清岩撓撓頭道「師傅取笑徒兒了。」他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神農有些無奈，但他卻是很喜歡這個徒弟，也知道這次和清岩見面既是初次，只怕也是最後一次，所以他就很隨便，本來就沒有什麼架子的他就愈發隨和了，能和清岩開玩笑，這種氣氛在神農看來是很好，誰能想像一代真神神農竟是如此平易近人，就是清岩也想不到。

  既然神農說到了盤古碑，清岩就順勢而上，問道「師傅，你的盤古碑呢？徒兒很想開開眼界，見見這件神器。」

  神農卻道「別說的這麼可憐，你身上的神器還少嗎！昊天鑒，太極囊，就連璇璣星圖也到了你的手中，你的運氣讓我都有些眼紅。」

  清岩笑道「師傅就喜歡開玩笑，我的神器沒一個好用的，怎能跟盤古碑相比。」

  神農搖搖頭，神情忽然變的有些凝重，隨後道「你拿出它們來，我想看看。」

  清岩知道神農說的是什麼，就從懷裡取出了太極囊，又從太極囊內拿出了昊天鑒，璇璣星圖，遞給了神農，同時他暗暗尋思「師傅神情有些古怪呀。」

  神農接過太極囊，昊天鑒，璇璣星圖後，神情明顯又有了些變化，他的右手是昊天鑒，太極囊，就見他凝望著這兩件神器是好一陣出神，神情有著幾分喜悅，那像是故友相見時的表情，是啊，他和，昊天鑒，太極囊可是老朋友了。

  清岩一直都在奇怪一件事情，既然昊天鑒，太極囊曾經都屬於神農，可為什麼它們會流落在世間，它們為什麼會離開了神農？神農怎會棄它們不顧，讓它們在塵世間流浪？

  神器蒙塵，就像是英雄遲暮，實在是件令人惋惜的事情，神農怎能忍心讓它們成了浮萍般的流浪者呢？

  這次神農雖然知道清岩的心思，卻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昊天鑒，太極囊，老友相見當然要有許多話要說，說不定神農此刻就在和它們交流，無聲的交流。

  過了很久後，神農才緩緩道「多年不見，你們還是老樣子呀！」他不是在和清岩講話，是昊天鑒，太極囊。

  清岩默然無語，奇怪的是，很久都沒有動靜的昊天鑒，太極囊竟然在神農這句話後有了動靜，先是太極囊散發出了淡淡金光，昊天鑒緊跟其後發出了黃濛濛的光華，這兩股光芒雖在神農手中綻放，可光芒竟是難以融合，金光在牴觸黃芒，黃芒又要試圖掩蓋金光，二者是針鋒相對，互不相讓，而且昊天鑒，太極囊的光芒是越來越亮，隨著雙方光芒大盛，它們之間的火藥味就越濃，大有一觸即發，立刻就要大打出手之勢。

  這樣的情形，清岩並不陌生，想當年在松風觀他就目睹了昊天鑒，太極囊的爭鬥，那可是相當的激烈，也讓清岩嘗到了苦頭，如今舊景重現，這一對冤家看起來又要斗上一鬥了。

  清岩都覺得好笑，神器就是神器，脾氣都這麼大，二話不說就要動手，可真是實幹家，隨即清岩又想，也不知師傅該如何處理這樣的情況。

  再看神農，見此情形是微微一笑，頗為無奈的道「多年不見，你們不但樣子沒變，就是脾氣也是絲毫不改，唉，這又何必呢。」

  神農說著，昊天鑒，太極囊的光芒是更為強盛，金光燦燦，黃芒濛濛，一個極其明亮，一個萬分厚重，依舊是鋒芒相對，難分難解！

  兩大神器光芒萬丈，偌大的廣成丹穴已被強盛的光芒完全充斥，占據，而在光芒亮起之時，四大浮雕同時亮起了四色光華，龍吟虎嘯，鳳鳴蛇嘶之音又起於四壁，那個巨大足印也是發出一道黃色光柱，足印震動發出陣陣轟鳴，一時間，整個廣成丹穴變得五光十色，絢麗斑斕，異響此起彼伏，當真是精彩熱鬧極了。

  神農，清岩就在絢麗光芒的中心，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被光芒淹沒，籠罩，絢麗的光華再強再亮無法靠近他們的身體，清岩望著神農，而神農卻是望著手中不安穩的昊天鑒，太極囊，眼神含笑，神情有著幾分無奈，就這麼看著，靜靜地看著。

  清岩覺得神農的態度很曖昧，對於昊天鑒，太極囊的矛盾似乎有著縱容的意思，心道「師傅難道想看看昊天鑒，太極囊拼鬥的場景，這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嘛！」

  清岩尋思之際，神農忽然開口了「你們想斗那就斗吧！寂寞了這麼久，是該發泄一下了。」

  清岩聞言真是吃驚不小，雙目圓睜，望著神農，暗道「師傅竟然會這麼說，真是太離譜了。」

  神農說完離譜的話後，他手裡的昊天鑒，太極囊就緩緩飄起，到了虛空之中，兩大神器相距數丈，光芒相對，就如真氣凝結，神光對峙，它們已是做出了一副高手即將鬥法的架勢，這一仗看起來已是勢在必行，非斗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