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誕下女嬰

  深夜時分，整個天空飄著大雨，雷鳴不斷。

  淅瀝的大雨敲打在清脆的瓦片上，發出來叮叮叮的響聲，更顯得整個夜色孤寂而讓人難受。

  一間宅府上，偏遠的院落，亮著昏暗的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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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少婦背靠著床頭，面色有些蒼白，嬌顏雖蒼白無血色，但其容顏卻十分艷麗，病如西施。

  旁邊有一個與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子，她手中正抱著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

  「青嫲嫲，把孩子抱來給我看看。」

  青未淚流滿面，「夫人，你還是別看這孩子了，這孩子是個女娃，老爺根本不會在意她的出生。」

  少婦聞言，凌厲的眼神瞪了青未一眼，「胡說！難道因為他不在意，我就能不顧自己的孩子了嗎？她是女兒身又如何？我鳳天霜的女兒也定比那些男兒強上幾百倍！」

  「夫人，是奴婢說錯話了。您快別生氣了，您剛剛才誕下二小姐，要多多休息才是。」

  青未見她生氣了，趕緊道歉認錯，抱著嬰兒走向床頭。

  鳳天霜看了一眼那安靜睡著的嬰兒面容，不由的百感交觸，她從來沒有想過，當自己嫁入這季家來，竟會落到如廝地步。最讓她怨恨的，莫過於是當初自己父親為了家族私利，竟要犧牲她。

  明知道季東明根本對她沒有半點感情，還硬是要她嫁來季家，他願意娶她為正妻，都只是為了兩家的皇商生意，能繼續在這司幽國占據醫藥商的皇商老大位置。

  眼神從嬰兒的身上收回，鳳天霜掃了一眼屋內，幽幽的問道：「青未，如煙呢？」

  「夫人，小姐在外守著呢。穩婆已經去向老爺報信了，若老爺知道您這一胎又是個女娃，怕是不會過來了，您看……」

  鳳天霜冷笑一聲，逕自打斷了青未的話，「他過不過來，與我何干？去把如煙叫來，我有事吩咐她。」

  身體下腹，傳來了溫熱的感覺，更多的是痛楚。

  血腥的味道，撲鼻而來。

  鳳天霜出身藥商世家，雖懂藥材，卻因女兒身，不能習醫。

  產後會出大量的血，她比誰的都清楚，怕是產後血崩，就算是此時有當朝太醫在身側，她都沒有辦法保得住性命。

  「是，奴婢這就去喚大小姐過來。」

  青未將嬰兒放在夫人的床旁，然後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外，打開了門縫，看到了季如煙就站在門的旁邊。

  才六歲大的女娃兒，小小的身子縮在一起，懷裡似乎還抱著什麼，鼓鼓的，因為夜色深沉，倒是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

  一聽到門有聲響，小臉蛋朝這個方向看來，立即轉首看著青未，驚喜的喚道，「青嬤嬤，我娘醒了嗎？」

  「大小姐，您快些進來吧！夫人有事尋您呢。」

  青未心疼的拉著她走進屋裡，這一碰季如煙的身子，才發現她的外衣都被雨水給打濕了，心疼不已，「大小姐，您這是站在門外多久了，怎麼不去換套乾爽的衣服呢？若是因此得了風寒，可怎麼得了？」

  「噓！青嬤嬤，你小聲點，別讓娘聽見了，否則又要念叨我了，我沒事的呢！」

  季如煙那稚氣的面龐，鬼靈精怪，卻帶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