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符,絕對靈驗
2024-05-31 14:14:22
作者: 相茶
許肆再去醫院的時候,幫他拆石膏的是個很年輕的男醫生。
醫生是龔喜找的,專業又靠譜,就是有點話癆,看著石膏上的黑色筆跡,樂呵呵地笑。
「這是祈福?那得去廟裡,光寫兩行字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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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下動作很輕,嘴裡卻也不停。
「雖然現在講究科學,但有時候邪門的事情多了,那些『封建文化』就不得不信,」
男醫生指指自己辦公桌上的座機:「看著沒,座機底下還壓著張開了光的黃符呢,」
他把座機抬起來,從底下果然抽出了一張黃符,上面寫著「邪魔退散」四個大字。
許肆無語:「你指望這個幫你擋邪魔?」
男醫生哼哼兩聲:「你可別不信,有這東西之後我連加班的情況都少了。」
他絮絮叨叨:「我表哥在公安局工作,他連手機殼裡都得塞兩張黃符,有一天換手機殼忘記塞進去,第二天就碰上了棘手的命案。」
許肆想,這是哪門子的迷信,都是心理作用,誰信誰傻子。
喻溫緊張兮兮地問:「黃符是哪裡買的呀?」
許肆:「……」
算了,他什麼都沒說。
男醫生隨手拉開抽屜,從裡面抽了幾張塞給喻溫。
「上次買多了沒用完,你拿著用好了。」
喻溫一看,她手裡這幾張跟醫生座機底下壓著的那張還不太一樣,中間甚至混進一張粉嫩嫩的桃花符。
男醫生也看到了,半點不害臊。
「醫生是出了名的難找對象,我都這年紀了,得自己努努力。」
努力的表現就是買點桃花符求姻緣?
也是夠佛系的。
許肆的胳膊養了將近一個月,現在拆了石膏後還很不適應,肌肉僵硬。
男醫生囑咐了兩句:「還是得好好養著,不能劇烈運動,有條件的話可以做做骨折附近的推拿理療,幫助肌肉韌帶組織的恢復。」
喻溫認真地把醫囑記下,攥著符紙糾結了下。
「醫生,這符紙要錢嗎?」
男醫生被逗笑了:「不用,送你們的,難得遇上個願意相信的。」
許肆把衛衣帽子戴上,小幅度地抬了下右臂,雖然還有點僵硬,但能動他就很高興了。
胳膊吊著將近一個月,終於有解放的一天了。
孟浮開車等在醫院外面,等兩人上車打量了許肆幾眼。
「恭喜,這傷終於快好了。」
許肆現在的狀態能恢復一部分工作,他的長假也到頭了。
喻溫把符紙平鋪在腿上,忽略掉那個桃花符,從幾個平安符里挑挑揀揀。
許肆瞅了兩眼,撐著下巴。
「你真信啊?」
都是些騙人的小玩意兒,頂多有點心理安慰,怎麼可能求平安得平安,求桃花就得桃花呢。
喻溫沒抬頭,挑出一張平安符,放到車門下方的小格間裡。
「不管信不信,保平安的東西誰會嫌棄,萬一有用呢。」
孟浮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好奇地問。
「什麼保平安的東西啊?」
喻溫拿著一張符紙晃了晃:「醫生說開過光的,能保平安,你要嗎?」
孟浮立刻點頭:「要。」
趁著等紅燈的時間,孟浮按照喻溫說的,把符紙夾在了手機殼裡,唏噓一陣。
「有總比沒有強啊,我要求不高,保佑我別猝死就行。」
許肆撩起眼皮,漂亮瞳孔比寶石還清透幾分,冷冷淡淡的。
「你做什麼能猝死?」
孟浮心道,打遊戲不行嗎?
打遊戲猝死的又不少。
許肆懶懶地靠著車窗,坐姿很不端正,正打算再跟孟浮嗆兩聲,喻溫突然朝他伸出一隻手,掌心向上,五指纖細白嫩。
他眯了眯眸子,含了點吊兒郎當的笑,正打算把手搭上去,喻溫說話了,「把手機給我。」
舌尖抵了抵上顎,許肆遺憾地把要搭上去的手拐了個彎,摸出手機遞給她。
他看著喻溫往他手機殼裡塞了張平安符,忍不住吐槽。
「要是真有用,那家家戶戶都能長命百歲了。」
喻溫不贊同地瞧他一眼:「不准拿出來。」
好吧。
許肆乖乖把手機重新揣進兜里。
男醫生抽屜里不知道放了多少符紙,隨手一抽就是十幾張,喻溫在車上放了一張,送給孟浮一張,給許肆手機里放上一張,到家的時候居然還剩下了七八張。
許肆一回家就找他的鳥兒子,還沒放棄教它叫爸爸的計劃,鸚鵡雖然還沒學會這個詞,但好歹不會動不動蹦出一句髒話了。
他終於拆了石膏,輕輕活動著胳膊,幽幽地吐出一口氣。
「我終於知道孫悟空被從五指山下放出來的時候,為什麼又蹦又跳跟瘋子一樣了。」
這就是自由的感覺啊。
鸚鵡可能對許肆的右手比較陌生,低著腦袋去啄他掌心,被許肆不客氣地揪掉了兩根毛。
喻溫沒在意他們在鬧什麼,把那張桃花符隨手丟在茶几上,拿著剩下的幾張平安符在屋子上轉了圈,找了合適的地方放好。
許肆手上托著鳥,一回頭就是那張粉嫩嫩的符紙。
他在原地沉吟半晌,一邊觀察走進廚房的喻溫,一邊做賊似的,悄悄把那張桃花符收了起來,跟平安符一起塞進了手機殼。
鸚鵡老神在在地瞅著他的動作,黑豆眼十分專注。
許肆收好手機,拍拍鳥腦袋。
「不准跟媽媽告狀。」
喻溫把平安符都找地方藏好,回過頭來想起被自己放到茶几上的那張桃花符,雖然用不到,但也沒必要丟,打算找個抽屜放起來。
她重新拐回客廳,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茶几。
「咦?」
她去喊還在逗鳥的許肆:「你看到放在茶几上的那張桃花符了嗎?」
怎麼突然不見了,她明明是放在茶几上的,怕被風吹走,還拿茶杯壓住了一角。
許肆沒抬頭,跟鸚鵡的黑豆眼對視一會兒,心虛地按下鳥腦袋。
「沒,」
他沒什麼底氣,不太自然地找藉口。
「沒了就沒了,反正也、也用不到。」
喻溫翻了翻茶几,確實沒找到符紙,只好作罷。
真奇怪,客廳乾乾淨淨的,那符紙是自己長腿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