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蘇柔柔的死亡
2024-05-31 11:25:00
作者: 玫瑰卿
她在房產中心正在和銷售員看房子,接到蕭白電話的時候,人都是懵的。
甚至都沒來得急和銷售員打招呼,黎淺直接衝出大廳直奔學校。
接待她的那個銷售員滿臉鄙夷,拍了拍自己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真晦氣,穿著警服過來看房就算了,還給我碰上這種出人命的事。」
電話里的聲音他可全聽見了。
平海市第一中學,因為裡面百分之七十的學生都是有望能上重點高中的,市里各戶人家的父母都擠破了頭皮要把孩子送到這來上學,有幾個大老闆也合力出資贊助過這所學校,所以學校建設的很好,裡面還開闢出來了一處天鵝湖。
黎淺驅車趕到學校門口時,因為出人命了,這裡的學生已經提早放學離開,大門口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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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綠色的草坪上圍滿了警察和醫護人員,黎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去的,腦袋發蒙,腳步酸軟,提不起來一點力氣。
輔警們都認識她紛紛讓開身子讓她走了進去。
蕭白及時上來將她攔在了警戒線外,神色難看,「別進去了,不是很好看。」
「放開,」黎淺的雙眼死死盯著那隻落在草地上泡的發白的手。
她一把掙開他,推開人群,走到了那具屍體邊上。
蘇柔柔的屍體就這麼平躺在那,口唇青紫,皮膚慘白,她今早特意選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穿,上面帶著一朵小紅花,黎淺還在車裡還誇過她漂亮,但此時的那朵布花泡滿了水懨在了胸口毫無生機。
蘇柔柔就像睡著了一樣,儘管肚皮因為灌入了大量的水而變得異常腫脹,但她的小臉上一派寧靜祥和,沒有半點痛苦的樣子。
黎淺腿一軟,跪在了她手邊,她顫著手去摸那張臉,皮膚早已沒有了任何彈性,只是被泡的微微發脹,看起來像是胖了一圈。
「怎麼...會這樣?」
指尖冰涼的觸感,冰的她縮回了手,黎淺都不敢相信,白天還跟她說說笑笑期待上學的女孩子,下午就死在了湖裡。
蕭白的手穿過她的掖下將她拉了起來,「我們還不確定死因,正要去學校調監控,你先冷靜點淺淺。」
黎淺什麼都做不了,只是目光怔怔的看著蘇柔柔被蓋上白布抬上擔架,運往了醫院。
她的喉嚨滾動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澀然道:「她父母...知道了嗎?」
「已經直接通知父母到醫院等了,屍體得處理一下才好見人,」蕭白帶著她坐到了一張長椅上,面色擔憂,「我剛剛已經和她的班主任溝通過了,說是中午吃中飯的時候就沒看到蘇柔柔的人影,直到下午五點有人在天鵝湖邊看到底下沉著人才立馬報警。」
「她竟然在下面呆了這麼久麼,那該有多麼痛苦,」黎淺望著那一片湖,心裡的愧疚和難過如潮水一般襲來。
她以為送蘇柔柔上學以後她會好好開始新的生活,可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蕭白看她那副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他的雙手攀上黎淺的肩膀,將人強行轉了過來,認真道:「黎淺,你明知道這事的起末都不能怪你,你已經做的夠好了!」
黎淺拿開他的手,語氣有些低迷,「我沒為她討個公道,如果不是金成名...」
想到那個人,她就氣的發抖。
黎淺這還是恨上金成名了,蕭白無奈的站起身蹲在她面前,「我知道金成名沒伏法讓你很不爽,可是他父親金老先生上下都有人,就是我爸都得點頭哈腰,整個平海市誰敢惹他?你趁早打消一些不該有的念頭。」
不知怎麼的,黎淺對於蕭白的這番話,厭惡到了極點,她冷漠的瞥他一眼,站起身說道:「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還好好的站在這。」
就因為踹了金成名一腳,她差點被人暗殺,這個人的權力確實她比不上,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痛恨警局這種掩蓋事實官官相護的行為,當然,她也痛恨自己的人微言輕。
「屍檢報告和監控錄像出來後,及時通知我,我先走了,」黎淺不想在和他對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蕭白緊跟在她身後,發現她竟然還上了一輛嶄新的轎車,不由得頓住了腳步,「你買車了?」
黎淺系好安全帶,淡淡的點點頭,「以後你就不用總接我下班了,這樣別人看著也說不過去。」
話落,她一腳油門走遠了。
蕭白盯著她的車好一會,才沉下臉來,眼裡百思不得其解,黎淺這是擺明了要跟他劃清界限。
他到底..哪裡不好了?
小區樓下,蹲守的記者是越來越多了,黎淺暫時沒那個心思去管他們。
一臉木然的回到家,她甩掉鞋子摔進沙發里,黎淵正在案板上給一條鯽魚切片,聽見動靜擦了手走出來,「怎麼了淺淺?」
「蘇柔柔死了,」黎淺看著客廳燈,面色沉悶,可緊接著一張俊臉就籠罩了下來,「是你說過要資助的那個小女孩?」
「嗯,屍檢報告沒出來,我不確定她到底是溺死,還是自殺」,黎淺盯著那雙動人心魄的豎瞳,眼裡盛滿了難過,「她才是上初一的年紀。」
黎淵根本體會不到什麼叫做同情什麼叫做憐憫。
或者說,死亡與他而言,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他甚至還隱隱有些嫉妒,這些脆弱的物種似乎總能牽動起黎淺的情緒。
這些想法只是在腦子裡過了一圈後就被拋開了。
聰明的黎淵當然知道,黎淺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他將人拉了起來,在她身邊落座,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淺淺要是難過,可以靠著我。」
黎淺果然一臉感動的把臉靠過去了,有點尷尬的是,外國人的身體都很高大,她的臉頂多貼上他的肩膀...
當然這也不影響她釋放自己的憂傷。
她將蘇柔柔的經力再一次的同黎淵訴說,只是最後的尾巴上,她輕輕加了一句,「第一次遇到危險的時候她一定絕望極了吧,但沒有任何神明傾聽到了她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