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原來真的有天使啊

  「能變身了，記得吃飯，明天見」。

  黎淺出了浴室，將東西都收拾好，確定沒有遺落東西，漫步來到陽台上，夜裡風很大，背靠著大海的獨棟房子，一輪圓月高掛在海面。

  風景很美，她找了一張躺椅睡下，靜靜欣賞。

  耳邊是翻滾的海浪聲，她半闔著眼，臉上有些困意。

  鼻尖忽然傳來一陣痒痒的感覺，似有什麼東西落在了上面，不斷的刺激著她。

  黎淺用手去抓，是羽片觸感，中間還有羽軸。

  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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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癢的不行，將東西拽在手裡睜開了眼，褐色的瞳中闖入了一張讓天地都要為之黯淡的臉，比那聖山上化開的純雪，都要來的高貴。

  絲毫不遜色與人魚的五官，狹長的雙目，眉間凌厲，睫毛是稀有的純白色，金色的眸子凝視她的時候，都像神明降臨，帶著極致的神聖感。

  他的腳尖點在陽台的木質扶手上，背後撐開著一雙巨大的雪白翅膀，羽翼豐滿，與這濃濃黑夜形成對比，背後的輪月都像是為了襯托他而存在。

  黎淺手裡捏的便是他身上掉下來的一根羽毛。

  「天...天使！？」她像被蠱惑了一般，伸出手想去碰碰那張臉，是不是她睡多了產生的幻覺。

  從虛空神殿下來的神明，輕輕一笑，輕而易舉攔截她的手，聲調溫和，又帶了一絲好奇，「你很特殊，可以讓蓬托斯這麼對待」。

  「什麼？」，黎淺的眼神變的清明，身邊有了一條會魔法的魚，再來個帶翅膀的，她很快也接受了，疑惑的說：「我不認識什麼蓬托斯」。

  他拍打了幾下翅膀，整個人脫離扶手飛上了半空，「蓬托斯的脾氣很暴躁，現在卻像一隻乖順的綿羊」。

  「能不能下來說，飛這麼高，我仰著脖子很難受」。

  他那金色的眸子裡，帶著極淡的笑意，指尖指向黎淺的手，「我太迫不及待了，初次見面，那個就作為回程禮物吧」。

  對話有些莫名其妙，不等黎淺在答，空中的天使整個炸開化作了金粉灑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身體往下一墜，黎淺猛的睜開眼從躺椅上坐起。

  面前還是一輪明月和海洋，耳邊也仍舊是海浪陣陣拍打的聲音。

  「夢？」

  可那一切，都發生的如此真實。

  那雙狹長的眼，金色的瞳孔仿佛就在眼前。

  黎淺低下頭，視線頓住了，由疑惑轉為了驚詫，她將右手伸起來，掌心裡，緊握著一根潔白無瑕的羽毛。

  「不是...夢」，她好半天才仰頭對著天空自言自語了一句，「原來真的有天使啊」。

  果然，沒有被事實定義過的東西，都是有出處的。

  黎淺對於自己的接受力表示讚賞。

  身處21世紀華夏國，卻捅了西方神話的窩，她估計她再在這多住幾天，還能看見腦袋後面有光環的神吧，指不定還能見見耶穌...

  第二日一早，黎淺清點完行李，將那根羽毛放進了包里，天使給的禮物，大概率是個寶貝。

  「嘩啦」。

  黎淺走入浴室，頂著一頭濕漉漉金髮的人魚回來了。

  他先是用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隨後皺起眉毛看她，「黎淺、你吃，鳥了？」

  「吃什麼鳥，把魚吃了」，黎淺將冷了一晚上的魚放入客廳內自帶的微波爐里熱了熱，放在浴缸邊。

  他那雙碧藍的豎瞳跟個雷達探射燈一樣，將她上下打量了個遍，還有人性化的嫌棄。

  黎淺被他盯的忍不住揪了揪他光潔胸前的一縷長發，「看什麼呢，快點吃，我馬上要走了，你知道怎麼來找我嗎？」

  「知道，只要有海、我就能找到你」，想到要和她走了，人魚升起一股雀躍的情緒，嘴裡進食的速度也快了些。

  「平海市就靠海，這個到不是問題，機場旁邊的碼頭有很多」，黎淺拿出手機翻找，又問，「你這瞬移的能力要不要我給你報個地址？」

  黎淵疑惑了一會後搖搖頭，說：「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

  要放在之前黎淺可能不會信，但現在，她樂呵呵的收了手機，「那我在我的國家等你。」

  為了趕飛機，她拉著行李箱先走了一步，走前，還把房間內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

  浴缸內的人魚拍打著魚尾，水柱湧起，緊跟著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黎淺退房後不久，一輛車停在樓下，上面下來了個老人，被人顫顫巍巍的扶進酒店房間的浴室里。

  一切都還是黎淺走時的樣子。

  老人嗅了嗅鼻子，手中放在浴缸里攪了攪，最後塞入了口中。

  「怎麼樣，阿婆，是鮫人嗎？」

  她嘗了幾分鐘，緩慢的搖搖頭，眸子裡閃過一絲畏懼，「不知道，不太像」。

  「好不容易有了鮫人的線索，又斷了！」

  「...」。

  黎淺在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才打著瞌睡下了飛機，帶著倦意拉著行李箱剛走出國外到達的出口，一件微薄的小外套就披在了她身上。

  原本瞌睡的倦容變的清醒，黎淺眨了眨眼，驚訝道：「我不是讓你別來了嗎？你明天不上班啦」。

  蕭白拉過她的行李箱，笑的溫和：「我還是不放心，走，帶你回去」。

  他自然的過去拉她的手，黎淺主動避開了，擼了擼有些散亂的頭髮到腦後，有些不自然。

  「你就這麼抗拒我？」蕭白將嘴唇抿成了直線，神情有些受傷。

  「你想多了，我們快回去吧」，黎淺將手藏在了外套下，跟在他身側往外走。

  男人暗自嘆了口氣，掩下失落。

  「海島上面的事情，嚇到了吧」，他開著車，沿著碼頭邊走。

  黎淺坐在後排敷衍的點點頭，腦袋轉向窗戶，緊緊盯著旁邊的大海。

  此時的天還是一片漆黑，只有暖橘色的路燈照亮著寬闊的馬路，多餘的碎光撒在海面上。

  蕭白在前面說的話，黎淺沒怎麼聽進去，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她心裡挺著急的，因為人魚說過，要有海才能找到她，她家小區可不在海邊啊，在市中心呢。

  這下可好了。

  想不出辦法有些干著急的黎淺，眼巴巴盯著的海面上，一扇巨大魚尾毫無預兆的破水而出，又很快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