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駭人聽聞,滅兔慘案
2024-04-30 18:28:10
作者: 顧天璽
丁桂芳長舒了一口氣,接著說起了那一年蔣家村徐保平家裡遭遇了一場「滅兔門」慘案。
當年,徐保平養得一百多隻兔子,本想著將兔子賣個好價錢,春節一家人開開心心過個年,沒想到一夜之間兔子都被人殺了。在那個沒有天眼監控的年代,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幹的。
那天早上,天蒙蒙亮,徐保平拿著菜籃子準備餵兔子。
剛走到兔棚跟前,他就聞見空氣中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緊接著,他看到了人生最慘烈的一幕,他的兔棚到處都是血。
上百隻的兔子橫七豎八地死在兔棚里,還有些兔子死在了兔棚外邊,當時場面慘不忍睹。
徐保平嚇得癱軟在地,半晌之後,扯著嗓門大聲喊了起來。
「啊——」
一大清早,徐保平一陣一陣的慘叫聲,劃破了整個蔣家村。
整個村莊都驚動了,左鄰右舍的鄰居都跑來一探究竟,看見了徐保平家裡的慘況。
地上的蔬菜灑了一地,徐保平癱坐在地上拍大腿,哭嚎了半天,罵出了畢生所學的全部髒話。直到罵累了,他才掙紮起來,在鄉親們的陪同下檢查兔棚里有沒有倖存者。
村民們發現,有些兔子是被用繩子套著頸部給活活勒死了。有些是直接被亂棍打死,身上烏青發黑了一片,還有些身上扎了幾刀被砍死了。
「老天爺啊,究竟是哪個渾蛋乾的,被我發現了非宰了他不可!
兔子全部都死了,我們家這個年還怎麼過啊,大家快報警啊!!!」
徐保平的妻子蔣小紅,聽見有人在兔棚大喊大叫,遠遠地聽著像是她男人的嗓門。
一大清早出去餵個兔子,至於惹出這麼大的動靜嘛!
蔣小紅捧著粥碗,白花花的糯米粥上面夾了一些老鹹菜,罵罵咧咧地走出屋。
「死人啦?一大早就嚷嚷!叫魂啊?
徐保平,你越來越衰了,晚上不頂用了,老二當擺設;
白天餵兔子也不頂用了?老娘遲早休了你個死太監!」
蔣小紅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吃著碗裡的粥,往後屋的兔棚走了過去。
剛一進兔棚,蔣小紅看見丈夫癱在地上。
到處都是血淋淋的一片,畫面就像是電視裡的殺人現場,「保平,這是咋了?」
徐保平雙目赤紅,看著老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老婆,咱們兔棚遭賊了!
哦,不對,不是賊,是變態。兔棚裡面沒有一直兔子活著,統統都被人宰了啊......」
「哐當——」一聲,蔣小紅的飯碗從她的手中滑落到地面,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救命啊!有人夜裡來我們家兔棚殺兔子啦.......」
半個小時後,鄉鎮派出所的警車抵達徐保平家,附近村民將徐保平的兔棚圍得水泄不通。
「出啥事了?」「有人夜裡來徐保平的兔棚了,養大的兔子都被宰了,沒一隻活口的。」
「這麼狠?是不是徐保平和什麼人結仇了?」
「那也不至於殺這麼多兔子啊,估計是個心理變態吧......」
警車的鳴笛聲響徹在蔣家村,從車上下來幾名警察。
夫妻二人看到一群警察來了,兩人哭聲更大了,「警察同志,我們一年辛辛苦苦都白費了,挨千刀的人把我們養的兔子都宰了,你們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
徐保國家就在蔣家村小學隔壁,早上來上學的師生看到有警車來了都勾著脖子張望。
一群小學生們好奇心作祟,一個個小腦袋都湊上去看熱鬧了。
丁桂芳騎著二八自行車,抵達蔣家村小學門口,看見村民們和師生圍著徐保國家指指點點。
一眼望去,幾個孩子都是她班上的學生,丁桂芳準備下車把他們都喊進教室上早自習。
丁桂芳將車停靠在路邊,擠進人群後看見了血腥的一幕。
兔棚附近都是死兔子,一個個血淋淋的,丁桂芳捂著嘴巴差點吐出來。
徐保平夫妻癱坐在地上大哭大鬧,抱著警察的腿說要公安局給他們一個說法。
來調查案情的警察眉頭緊蹙著,一名警察正在本子上記錄。
徐保平嘴裡哭罵著,立誓要炸了那個變態家的祖墳!
他老婆在一旁大哭大鬧,反覆就那麼幾句話。
「我不活了啊!」
「全家人就指著這幾百隻兔子過日子啊!」
「警察同志啊,我的兩個孩子下學期的學費可怎麼交啊,這日子沒法過啦.......」
徐保平的妻子最後當場哭暈……
丁桂芳看見現場這一幕,嚇得心口撲通直跳!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聞著幾次差點嘔出來。
她忍著胃裡面的翻江倒海,將班上幾個學生拉出了人群,讓他們趕緊到班上早自習。
公安人員封鎖了養兔場,拉起了黃色警戒線,開始進行實地調查。
警察問:「徐保平,你平時有沒有與人結仇?」
徐保平指著天發誓,「警察同志,我們都是本本分分的人,從來不與人結仇啊!」
「那你們有沒有同行競爭對手?」
「沒有,我在村里養兔子多少年了,一直就我們一戶人家養兔子。」
警察繼續勘測案發現場,兩名警察在地上像是採集指紋和足跡。
蔣家村小學的上課鈴聲「叮鈴鈴」地響起,三(1)班第一節課是語文課。
丁桂芳捂著心臟,將班上學生都攆進了學校。
躺著自行車,丁桂芳抬頭突然看見了穿著紅色衣服的蔣曉雯。
蔣曉雯那天下身穿著藏青色的老舊布褲,上身穿著不太合生的紅襖子,應該是她姐姐的衣服改良了一番。
丁桂芳剛想讓她趕緊進學校,突然眼神落在蔣曉雯一雙破舊的布鞋上。
她發現鞋面上殘留著血跡,蔣曉雯慘白的小臉,瞪著又大又圓的眼睛正在與她對視。
「丁老師早上好!」
「早上好,快......快進去上早自習吧!」
丁桂芳一愣,這是這麼久以來,蔣曉雯第一次主動和她問好。
兩人四目相視時,丁桂芳看見蔣曉雯衝著徐保平的兔棚,眼神裡面帶著笑意。
她笑得十分詭異,丁桂芳又重複了一遍:「馬上上課了,快回班級上早自習吧!」
蔣曉雯詭異地笑著點了點頭,看起來比往常活潑開朗了很多。
忽然間,丁桂芳看見蔣曉雯的衣袖口殘留著血跡,嚇得她差點背過氣去。
難道是她殺了那群兔子?
那節語文課,丁桂芳一節課魂不守舍,思考徐保國的那些兔子的死和蔣曉雯到底有沒有關係。
她的目光總是落在蔣曉雯的身上,突然外面的警車聲響起,班上一陣躁動。
學生們都在趁機小聲講話,只要蔣曉雯保持那個坐姿將近一節課的時間。
她看起來像個木偶娃娃,兩片嘴唇在微微上下開合,好像在說什麼。
丁桂芳曾經有和盲人打交道的經歷,她認真看著蔣曉雯的嘴唇在上下啟動,漸漸看出了些門道。
「都該死!都該死!」
丁桂芳長嘆了一聲,目光從那段驚悚的回憶里抽離出來,「警察同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如果當年我沒有包庇她,也許她就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