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拜訪死者，小學老師

  一群人正在會議室等待李校長查點蔣曉雯當年的帶班主任，會議室的氛圍有些尷尬，蔣三在一旁開始沒話找話說。「劉隊，我聽說莊局很快就要退休了，到時候海港市公安局的局長位置就會空出來。不知道接替莊局位置的人是從警局內部升遷一名優秀幹部，還是從外面安排一名空降兵？」

  

  劉子明一邊抽菸，一邊上下打量著他，隨後淡淡一笑：「你對我們警局人事任免工作挺關心的呀！怎麼？裡頭有你老熟人嗎？」

  蔣三聽得心裡不禁「咯噔」一聲，臉上露出笑意：「我一個村書記，哪能攀上這層關係。我是覺得公安局，群龍不能一日無首，劉隊這些年戰績赫赫，一定是最佳人選。我蔣某人先把話提前撂下，劉隊日後一定會接任莊局的位置。」

  劉子明笑笑：「不敢，不敢，莊局春秋鼎盛。」

  「劉隊說笑了，這些年您的風頭可不比莊局當年弱半分，老百姓們心裡都有一桿秤。我聽說市委組織部部長馬常斌對您大加讚賞，省委組織部那邊也很關注您！」

  劉子明目光看向蔣三，嘴巴一口煙，幽幽地吐了出來。蔣三即便人脈再廣，也不至於連省委組織部的人都熟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蔣書記路子真廣，這些消息我當事人都不知道。我們局裡一共有四名副局長，排隊也輪不到我！」

  蔣三連連擺手，接著說道：「聽說北京那邊姚文龍部長也很賞識您，我敢打包票，日後局長位置一定是您的。你別太自謙了，這麼謙虛讓我們怎麼活啊！」

  「蔣書記，姚部長這麼大的官兒您也認識？」

  蔣三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錯愕了幾秒，心虛地笑道：「我哪認識那麼大的官？我都是聽別人說的，上頭一直很重視您！莊局和您又是師徒關係，他一定也會大力舉薦您。您當上局長，那可是咱們老百姓的福氣！」

  劉子明將煙屁股放在菸灰缸內碾壓了一番，「升官發財的事情我從不考慮！我只想抓住罪犯，讓社會上少一些殺戮，少一些不公，少一些冤假錯案。」

  「外界都說，劉隊是罪犯的克星，罪犯聽見您的名字都能夠嚇得尿褲子！」

  劉子明「哈哈」笑道：「蔣書記，您可千萬別把罪犯想得太弱雞，也別過度神化我們警察。電視上演的都是假的，現實中的罪犯比電視上兇殘、陰謀多了。」

  蔣三點點頭：「那是自然！廣電局要審核，電視上不能演得過於真實。聽說現實中的一些案件，比影視劇當中演得要可怕多了。」

  話落，蔣三的電話突然響起。半晌，掛斷電話，道：「蔣曉雯的班主任就住在我們村的村頭，她叫丁桂芳，如今已經退休了！」

  「那就煩請蔣書記帶我們走一趟！」

  劉子明拍了拍蔣三的肩膀，眼神十分堅毅且充滿震懾力，蔣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不麻煩！我也希望你們能夠早日抓住殺死曉雯的真兇！」說完，拿起車鑰匙啟動了院內那輛別克商務車。

  路上，蔣家村來來往往的大貨車絡繹不絕，劉子明開始戰略性閒聊。

  「蔣書記這些年真是功不可沒啊，這些車輛都是來村里拉貨的吧？」

  蔣三笑道：「最近時令蔬菜剛上市，大型商超和農貿市場的單子不少。感謝黨，感謝政府，感謝社會的大力扶持和精準扶貧。

  對了，過段時間會有小視頻公司派人來咱們村做直播，以後線上也能買到我們的蔬菜了！我聽說G省的副市長江洋已經示範成功，當地農民借著網際網路的風向，賺得盆滿缽滿。

  G省那邊有得天獨厚的黑土地優勢，聽說江洋副市長鼓勵農民們在田裡做直播，現場銷售黑土大米。一場直播下來，打賞就有十幾萬，雙十一的時候收益額突破了百萬。」

  劉子明「嗯」了一聲，接著道：「現在小視頻的勢頭很猛，對著視頻吃飯也能賺錢，這擱在以前誰能想到？蔣曉雯之前不就是吃播嘛！你知道她在艾拍有上百萬的粉絲嗎？」

  聽到蔣曉雯的名字，蔣三嘆息道：「這丫頭一直挺木訥，沒想到竟然能當吃播。」

  「是啊！三年時間粉絲已經漲到了百萬，也許幕後有推手吧！」

  「曉雯能有什麼幕後推手？她就是一個村姑，無背景，無資源，也許就是長得漂亮吧！」

  「漂亮能吸粉嗎？」妍妍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後視鏡，她和蔣三快速對視了幾秒。

  蔣三被她注視的心尖狠狠顫了顫，不得不說，小莊警官的眼眉之間太像他了。

  莊妍繼續說道：「G省黑土大米線上直播，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在直播。這年頭漂亮不一定有用，要有個人特色。我看了蔣曉雯的吃播，她是實打實的真吃。有些吃播都是後期剪輯視頻，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來的。」

  蔣三笑了笑，「所以我們已經答應了那家小視頻公司，雙方一起合作共贏。對了，他們下周可能就要過來了。」......

  一路上，蔣三和劉子明、妍妍一直在討論利用小視頻帶貨的事情。

  呂墨坐在后座，突然開口問道：「蔣書記，聽說你們蔣家村種植穿心蓮，有這回事嗎？」

  蔣三瞄了一眼後視鏡，發現呂墨正直直地盯著他，嚇得他心尖一顫。「沒錯，穿心蓮在我們大棚基地已經種植了二十年。他們研發的穿心蓮口服液和藥丸，都是用穿心蓮做的藥引子。」

  呂墨繼續問道：「穿心蓮是福建出名的草本植物，這種植物在蔣家村有生長優勢嗎？」

  蔣三看著後視鏡，和呂墨的眼神對了對。

  「原則上穿心蓮不適合在咱們這一帶生長，它比較喜歡熱帶地區，但是不代表種植不了。我們已經給冷氏集團種植了二十年，穿心蓮在大棚基地長勢一直都不錯，產量也不差。

  當年冷俊峰老先生與我交談了不到十分鐘，就將穿心蓮、中藥五味子、野生石斛、蒲公英的種子通通交給我。冷老先生是我們村的大恩人，每年都會來蔣家村看看。」

  呂墨陰著一張臉繼續問道：「我聽說冷氏集團有地皮可以種植穿心蓮，他為什麼要選擇和蔣家村合作？」

  「他們雖然有地皮，但是在海港市成熟的大棚基地就只有我們蔣家村。在大棚種植技術這一塊，我們已經做到了市場壟斷。」蔣三一臉自豪。

  「蔣曉雯被殺當天，警方在她家中一鍋貓肉火鍋裡面發現了穿心蓮的葉子。蔣書記，你們種植的穿心蓮除了服務於冷氏集團，對當地老百姓有出售嗎？」呂墨在步步試探此人。

  「目前我們只服務於冷氏集團，他們將貨拉走後直接送到廠里生產加工製藥。海港市當地老百姓沒有食用穿心蓮的習慣，我們村里人都不吃這個。」

  沒過多久，蔣三開著那輛別克商務車已經開到了丁桂芳老師的家。

  丁桂芳家中，客廳的牆上掛滿了她與歷屆學生們的合影畢業照。

  丁桂芳熱情招呼道：「蔣書記，您怎麼有空來了？」

  「丁老師，我就開門見山了，這三位警官是特意來找您的！」

  「找我？我沒犯法啊？」丁桂芳一臉錯愕。

  劉子明笑了笑，忙著解釋道：「丁老師，您誤會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海港市公安局刑偵大隊隊長，劉子明！這位是實習女警莊妍，這位是省公安局犯罪心理學專家，呂墨！」

  話音剛落，丁老師臉色頓沉，突然感到心悸恐慌，「警察同志，是不是我兒子在省城犯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