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兩虎相爭

  【你讓我賣身？】

  蘇伊人皺了眉頭，對「心心」的提議表示牴觸。

  「心心」也回得極快，【我只是教你如何更快地完成任務，沒有好的助攻手，你什麼時候才能拿到身世線索？】

  消息大刺刺地閃在屏幕上，幽光映得蘇伊人面容都有幾分陰森扭曲。

  她不在意「心心」給的酬金。

  

  但對「心心」提供的身世線索卻是志在必得。

  手指快速地點著屏幕，發送信息，【怎樣才算完成今天的任務？任務完成後，我是否能得到一條身世線索？陸氏總裁在哪裡？】

  【他在陽台上，你對面那位。】

  消息來得極快，蘇伊人立即抬頭，卻不是看那位陸氏總裁，而是看向宴廳里的人。

  連陸氏總裁在哪兒都知道，「心心」必然是宴會裡的人。

  可宴廳里言笑晏晏，誰也沒異常。

  【找我幹什麼？】

  又是一條信息發過來，很明顯「心心」發現了她的動作。

  蘇伊人低著頭，眉心緊擰。

  這是誰？

  【氣到了墨靖川，就算任務完成。】

  「心心」的消息發過來，蘇伊人已經懶得回她。

  迅速將消息轉發給米拉，叫她將陸航的資料發來，再侵入酒店監控，查這個時間點和位置，能看見她所在，又低頭玩手機的人。

  整個宴廳里也就百十來人，能看見陽台角落的人更少。

  她倒要看看，誰是「心心」。

  蘇伊人關了手機，眼前光線便幽暗起來。

  眯著眼適應了下環境，就見對面角落裡坐著個淺酌飲酒的男人，方才也該是他出聲詢問來著。

  手機叮咚響了下，是陸航的資料來了。

  他的經歷和墨靖川大同小異，同樣的俊采星馳，才華橫溢，青年經商便取得了巨大成功，只不過墨靖川的手段稍高一籌，率先占領了國內首富的位置。

  但墨靖川最忌憚的，也是陸航。

  唯有陸氏可與爭鋒。

  「陸航？」

  蘇伊人試探地叫了聲，就見男人喝酒的動作頓了頓，朝她這邊看過來，幽光下能見他眉清目朗，俊逸非凡，與墨靖川的深沉冷肅截然不同。

  打量兩秒，他倏爾出聲，「有事？」

  「沒有。」

  蘇伊人笑了下，「只是沒想到會在陽台上看見陸總喝悶酒而已。」

  「宴會大多無趣。」

  陸航回過頭去，又慢悠悠地淺酌。

  況且墨靖川也在。

  世人永遠都只會記得攀登頂峰的人，哪會曉得其他苦苦追趕的攀登者？

  他們只有一個統稱：失敗者。

  「的確是無趣。」

  蘇伊人順著他的話風說了句，倚在欄杆上，看著幽靜月色，「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宴廳不過是個縮影罷了。

  「說得挺好。」

  陸航朝她舉了下酒杯，「所以莫如喝酒，眾人皆醒我獨醉。」

  「舉世皆濁我獨清。」

  蘇伊人笑道：「陸總飲了這酒，可也就濁了。」

  「人生來便是濁物。」

  陸航喝得瀟灑，微微仰頭，半杯酒便如數消失，蘇伊人琢磨著要不要弄杯酒陪他喝，拉近下關係，卻見墨靖川已經往陽台這邊而來。

  立即低聲說道：「陸總，請你幫個忙行嗎？我不想和那人離開。」

  她指尖微微一抬，指向了墨靖川。

  「他來找你？」

  若說陸航對哪個男人最感興趣，那絕對是墨靖川。

  見他的確是朝陽台而來的，便將蘇伊人叫到了身邊，剛來得及問個姓名，墨靖川已經到了陽台，眸色冷冽，「蘇紫？」

  「我在。」

  蘇伊人眼眸彎彎，脆聲應他，墨靖川掃了眼她身邊的陸航，眸光更冷了幾分，「過來。」

  「墨總，不行呢。」

  蘇伊人笑得很為難，「我與陸總約好了，要探討人生理想，是吧，陸總？」

  「嗯，是如此。」

  陸航輕笑了聲，顯得對此事興致盎然。

  墨靖川也會為女人動怒？

  「你和他探討？」

  墨靖川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漆黑下來，眉峰里攏了不耐，「蘇紫，別叫我重複第二遍，馬上過來。」

  「我不去。」

  蘇伊人聽見他命令式的語氣就煩躁。

  還當她是他下屬？

  當她是那個滿眼只有他，為了他能豁出命去的蘇伊人？

  晚了！

  「墨靖川，蘇紫已經做出了選擇。」

  陸航懶洋洋地出聲，「如果墨總覺得不痛快，有什麼招數我都接著，陸氏雖差了墨氏一線，但也沒有懼了你的道理。」

  墨靖川眼神驟冷，「你要為了她，和我兩虎相爭？」

  「有何不可呢？」陸航輕笑，「總得有樣東西贏過你不是？」

  「你贏不走她的。」

  墨靖川眼裡滲著寒光，孤傲且戾氣深濃，像是受傷的鷹，「蘇紫，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