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兩難抉擇

  「對了，挨牆那兩麻袋是稻穀，是我昨天在黑市買的，昨兒夜裡他們給我送來了。」她指著房間牆角的兩個麻袋，「不過沒脫殼，得自己送去脫殼。二哥，那就交給你了！」南竹笑嘻嘻的賣乖。

  之前準備好的說辭只能換成了昨夜，因為二哥也是一大早趕路回村的，如果說是早上，那時間點雙方應該遇上——

  可送糧人是假的，根本就遇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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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有問題了！

  很容易被二哥拆穿，二哥腦子好使的很，不像其他人那麼好騙。

  她的謊言其實很多漏洞，經不起深究。二哥之所以不問那麼多，是因為相信她這個妹妹，所以有些問題不會去深問。但也不能用一聽就漏洞百出的謊話騙他，不然就是對他的智商不尊重。

  南哲說：「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

  「這兩天我還在這邊住，床就先不搬，等後天我去鎮上回來再將東西搬過去。二哥，你先去找輛板車，把穀子拉去脫殼了，順便把油和小山帶回去。」見對方疑惑，她解釋了一句「我要上山一趟。」

  「去山裡幹嘛？你不會還想去深山抓野兔吧？這可不成！除非我跟你一起去——」

  南竹看著對方不放心的樣子，好笑道：「二哥，你想什麼呢？我就在山外圍走走撿點柴挖點野菜回來。」

  「真的？」南哲狐疑。

  「騙你做什麼？」

  「行吧，那我就不跟你上山，我給你把穀子送去脫殼了。」

  「好。」

  南竹手伸進兜里，其實是從空間裡拿出幾塊錢，遞給南哲：「脫殼人家要收錢的，這錢二哥拿著。」

  南哲擺手不要，「錢你留著給小山買吃的，哥自己有錢！」

  「行了哥，你那點錢怎麼來的我還不知道嘛？！那都是你省吃儉用存下來的！哥，你的錢還是留著去縣裡上高中的時候用吧。縣裡不比鎮上，處處要花錢。」南竹將錢硬塞進他手裡。

  南哲聽到她提起去縣裡上高中的事，面有糾結猶豫之色，他就走了下神，突然手裡就被塞進了錢。

  南哲要將錢還給她，南竹閃躲，卻在突然聽到他說「我不打算上高中了」的時候頓住了腳步。

  「為什麼？」南竹不解。

  二堂哥讀書聰明，在鎮上初中成績一直在年級一二浮動，從沒掉到第三名。她想不通他怎麼就會有不想繼續讀書的想法？

  「高考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家裡本來就因為要供我上學過得艱難……上次回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大哥變得比以前更沉默寡言了……還有小弟，這兩年他也該送去上學了……很多地方都需要錢！我不上高中就能讓家裡輕快些，我也下地賺工分，這樣家裡三個勞動力，兩年時間就能讓家裡情況好轉。」

  這個大男孩明明很想讀書，但卻因為家裡的現況將自己陷入抉擇的窘境，甚至他心裡可能已經讓「放棄」占據了上風。如今的猶豫，或許更多的是不知道怎麼對家裡人開口，畢竟，全家人對他的期望都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