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王小川的衝動

  「桂蘭，那天晚上你出嫁，我整個人都瘋了，我恨自己無能啊！為什麼沒有錢娶你，讓夏興發那個王八蛋套住了你父母。雖然後來小川娘嫁給了我，可我心裡還是滿滿地裝著你。」王鐵柱是個柔情鐵漢，此時不禁老淚縱橫。

  「鐵柱哥，知道嗎？新婚那一晚，夏興發盡把我往死里整。我痛啊！他是一個禽獸，沒日沒夜地折磨我。我的眼淚都哭幹了，身子被夏興發占有了，可我的心裡，跟你一樣，滿滿地裝著你，永遠滿滿地裝著你。」

  周桂蘭的話讓王鐵柱震撼了，再也控制不住了，憐香惜玉地對著周桂蘭說：「桂蘭，俺疼你！」

  說完，王鐵柱就抱住周桂蘭，開始擁吻起來。

  裁縫鋪里，王鐵柱和周桂蘭深情相擁。

  王小川在門外看得臉紅耳赤，父親和周桂蘭這麼深情，就像自己和夏夢婷一樣情意綿綿。

  不一會兒，王鐵柱和周桂蘭分開。

  王鐵柱有一種負罪感，點燃了一隻旱菸，吧嗒地抽了一口，嘆口氣：「玉鳳，我對不住你，你饒恕我吧！」

  王小川聽到了父親提到了親娘，提起精神，細細聆聽。

  「鐵柱哥，都是我的錯。不該在十五年前的今夜，和你在這裡私會，被玉鳳姐發覺了，害的玉鳳姐受到刺激，然後喝砒霜自盡。」周桂蘭愧疚不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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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造孽啊！這事不能被小川知道，要是知道了，麻煩可大了。對了，我不能在這裡呆了，我得馬上回去，免得小川到處找。」王鐵柱說完，就要離開。

  可周桂蘭哪裡肯讓王鐵柱走，她像個小女人似的，對王鐵柱十分依戀，挽留著：「鐵柱哥，別走，再陪我一會兒。」

  王鐵柱也不知怎的，被周桂蘭這麼一挽留，腿腳卻動不了。

  這會兒，王鐵柱和周桂蘭四目凝視，深情款款，就像熱戀中的青年男女一般。

  王小川再也看不下去了，親娘，您死的好慘啊！真想不到，您被父親和夏夢婷母親婚外情給刺激死的，造孽啊！王小川在悲痛之後，很快燃起了一股無名怒火。

  這火越燒越旺，無論如何也壓不住了。

  王小川這一刻並沒有過多的責怪父親，他把親娘的死因全部歸結在周桂蘭身上。

  如果不是周桂蘭和父親婚外情，父親是不會做對不起親娘的事兒。這個周桂蘭，就是殘害親娘的罪魁禍首。

  王小川想到這裡，悲憤交加，像一頭髮狂的豹子，一腳踹開縫紉鋪的破木門。

  王小川抄起屋子裡的一根木棒，朝著周桂蘭狠狠砸來，就像孫悟空棒打狐狸精那般嫉惡如仇，毫不留情。

  王小川口中喊著：「賤婦、狐狸精，我要打死你，用你的血祭奠我親娘的亡靈！」

  周桂蘭嚇得渾身哆嗦，王鐵柱喝止王小川也來不及了，連忙用身子護住周桂蘭。

  「咚」地一聲，王小川的木棒掄在了父親的後背上，父親的後背立即淤青一片。

  王小川十八歲了，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

  第一次誤打父親，王小川有些心疼，但他還是憤憤不平地說：「爸，我真替我娘寒心啊！竟然嫁給你這個負心漢。」

  王小川打完父親之後，並沒有住手，他要打死周桂蘭。他舉起木棒，朝著周桂蘭打來。

  「嘣」地一聲，差點打在周桂蘭的玉腿上。

  周桂蘭嚇得玉容失色，痛哭尖叫，對著王小川哭嚎：

  「小川，嬸沒臉見人，嬸錯了！可是嬸活得很悲慘，那個興發王八蛋，把嬸毀了。嬸嫁過去，他天天把嬸往死里整啊！小川，嬸活著受罪，已經受夠了，你就一棒子把嬸捅死。來吧！捅死嬸，也讓嬸好去向你娘賠罪。」

  王小川聽到周桂蘭這句話，也不知怎的，一時下不了手，他當然知道周桂蘭是一個苦命的女人。

  王小川對著周桂蘭放狠話：「如果再讓我撞見你和我爸一塊兒，我非要替我娘討個公道。」

  王小川說完這句話，就扔下木棒，如一頭受傷的豹子跑出了縫紉鋪。

  這時，天空不作美，淅淅瀝瀝下起了雨，風雨交加，電閃雷鳴。但王小川沒有回村，而是迎著風雨，往村北邊的一個小山包走過來。

  小山包上，有親娘的墳頭，王小川冒著雷電風雨，來到親娘墳前。用鐵鍬挖新土，將塌下來的墳頭堆高，以便讓親娘睡得安穩一些。

  緊接著，王小川把採摘的野果子放到親娘的墳前，邊磕頭邊含淚說：「娘，孩兒來看您了。孩兒長大了，學會了醫術，懂得利用醫術治病救人。孩兒年輕，婚姻的事兒，暫時放一放。娘，您安息吧！他日孩兒發達了，一定會厚葬娘。」

  風雨天過得很快，在夜幕降臨時分，風停了雨住了，一彎新月掛在漆黑的天空。

  此時，土瓦房的桃花樹下，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孩翹首期盼，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心上人到來。

  為什麼王小川遲遲不來？夏夢婷秀眉緊鎖。

  正在一籌莫展時，一道人影走了過來。

  夏夢婷看到那熟悉的人影，連忙奔過去，很想鑽入王小川懷裡。

  但奇怪的是，王小川沒有平時的那份熱情。他的眼光中有著深深的寒意，這讓夏夢婷不寒而慄。

  「小川，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呀？今天我是趁著父親喝醉酒，從家裡偷偷跑出來的，你快帶我走吧！再晚了，就來不及了。趙大彪催得緊，父親也把我看管的很緊，要是他們追上來了，一切都遲了。」夏夢婷焦慮地說。

  王小川十分矛盾，該不該帶夏夢婷私奔呢？

  正在王小川猶豫時，一個若隱若現，飄忽不定的聲音傳來：「賢女婿，都怪我貪杯。不過我閨女是穿著高跟繡花鞋，這剛下一場暴風雨，她是跑不了多遠。」

  「岳丈，你去村北，張威，你去村南，劉虎，你去村西，我去村東頭。我就不信，老子把整個桃源村翻個遍，就找不到媳婦。」

  趙大彪囂張霸道的話傳來，讓夏夢婷不寒而慄，連忙抓住王小川的手，懇求著：「小川，帶我走吧！趙大彪派人來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