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裁縫鋪里的秘密

  這一片柳樹林，沒有其他人。

  這個時候，月亮也爬上了樹梢，可謂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充滿詩情畫意。

  此情此景，讓王小川一把抱住夏夢婷，開始擁吻起來。

  夏夢婷也迎合著王小川，兩個人都不想分開。

  

  偏偏一個女人的呼喚聲響起：「夢婷，夢婷，您在哪裡啊？」

  這聲音在寂靜的月夜下，若隱若現，飄忽不斷。

  「小川，我媽找我來了，我得回去了！」夏夢婷連忙推開王小川，理了理凌亂的頭髮和褶皺的衣服，羞紅臉逃也似地奔出了柳樹林，把王小川一個人晾在這裡。

  這個周桂蘭，為什麼遲不來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呢？不過一想，也不能怪她，她也是為自家女兒擔心呢！

  王小川好半天才從柳樹林出來，獨自一人朝著自家土瓦房走去。

  王小川回到家裡，躺在床上，滿腦子是夏夢婷的影兒。想到和夏夢婷約定私奔，王小川就心潮起伏，都是那個龜孫子給逼的啊！

  萬惡的賣身契！等父親回來了，我就把和夏夢婷的事兒給父親說明，讓他放心，然後我帶著夏夢婷遠走高飛。

  王小川多麼盼父親回來呀！掐著手指頭數天數，可是日子還是這麼平平淡淡地過去。

  好在這幾天，桃源村風平浪靜，夏夢婷也沒有出啥事，可能是上次王小川狂扁趙大彪後，趙大彪一夥怕了，再也不敢風吹草動了。

  對付這幫龜孫子，絕不能手軟。

  王小川繼續給病人看病治病。

  一天，王小川看完了所有人的病，感覺到有點累了，於是躺在土瓦房的堂屋竹躺椅上休息，可腦海中浮現出夏夢婷的靚影。

  已經好多天沒有看到夏夢婷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咋樣了？同時又在考慮父親什麼時候回來？

  正在七想八想時，隔壁黃二嬸要買王小川配製的菊花茶。她進了屋，看到王小川神魂顛倒的樣子，半開玩笑地問：「小川，想啥呢？該不是想媳婦了吧？」

  「二嬸，沒想啥！」王小川臉一紅，他將一包菊花茶遞給黃二嬸。

  黃二嬸要給錢，但王小川不收，擺擺手：「咱鄉里鄉親左鄰右舍的，客氣個啥！」

  這句話讓黃二嬸很受用，樂呵呵地說：「小川，你對二嬸這麼大方，二嬸也過意不去啊！對了，如果你想媳婦，嬸可以給你介紹個！」

  可王小川搖搖頭：「二嬸，不用費心！」

  黃二嬸看到管不成這閒事了，也就不再說什麼，拿起菊花茶就要離開。

  剛剛走出門，黃二嬸突然回頭，提醒著：「小川，給你說個事，你爸回來了，在村西頭的裁縫鋪呢！」

  黃二嬸說完這句話，一步不回頭地離開了。

  王小川一聽說父親回來了，喜不自勝，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必須把自己和夏夢婷私奔的事兒第一時間告訴父親，獲得父親的支持後，王小川就可以安心地和夏夢婷遠走高飛。

  因此王小川就飛一般地朝著村西頭的裁縫鋪趕過來。

  裁縫鋪，其實是村裡的廢棄倉庫改建而成，是一間大破房子。這裁縫鋪裡面陳設相當簡陋，王小川只從大門的縫隙就可以看到。

  凹凸不平的地磚上，放著兩架老式縫紉機，兩隻三條腿高凳架著剪裁案，一根油光鋥亮的竹板尺。一把裁縫剪刀，滿地碎布條，鐵絲上搭著成品與半成品的衣褲。

  這裁縫鋪里只有一人，那就是夏夢婷的母親周桂蘭經營。

  以前裁縫生意還行，可是後來許多人去外面打工了，村中只留下婦女、兒童、老人，因此裁縫鋪的生意日益清淡。

  王鐵柱是來拿做好的一件長袍的，拿了長袍後，掏出了幾張票子，然後遞給周桂蘭。

  但周桂蘭執意不收，說：「鐵柱哥，這長袍就當我送給你的，小川她娘走後，你身邊也沒一個女人照應。不瞞你說，這些天，我睡不著覺。」

  「桂蘭，我這裡有助眠藥，你收下吧！」王鐵柱邊說邊將藥丸掏出來，要遞給周桂蘭。

  但周桂蘭不接，只用飽滿深情的眼神看著王鐵柱。

  王小川在門外縫隙看到了，猜想：這個周桂蘭，莫不是對自己的父親充滿情意。

  這會兒，王鐵柱看到周桂蘭那充滿深情的眼神，別過臉說：「桂蘭，我剛回來，得趕緊回家，免得小川找過來。」

  王鐵柱不去看周桂蘭深情的眼神，這些天出外就診，其實他就是想刻意忘掉周桂蘭，和她劃清界限。

  王鐵柱說完，就要扭頭出屋，卻哪裡知道周桂蘭突然捂住肚子，哼哼唧唧，佯裝肚子疼。

  在屋外的王小川看到了，想起了潘金花也用這麼一招誘惑自己。真想不到，這個周桂蘭，竟然誘惑自己的父親。

  這會兒，王鐵柱並沒有發覺周桂蘭是裝的，他用手去揉周桂蘭的肚子。由於王鐵柱精通按摩術，很快把周桂蘭按摩的很舒服。

  「鐵柱哥，你是一個好男人，懂得疼女人。可我家那個興發王八蛋，卻總是打我，嗚……嗚……」

  周桂蘭由於太過激動，把身上穿的荷花旗袍脫去一截，立時那白花花的肌膚上浮現出許多青色印痕。

  王小川看到這裡，十分震驚。這個夏興發，把女兒賣了不說，還打老婆，看來夏夢婷母親的命運也這麼悽慘啊！

  「桂蘭啊！早知道夏興發對你這麼狠，當時我們就應該私奔啊！可是一切都晚了，一晃十八年了，咱們的子女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王鐵柱撫摸著周桂蘭的青色印痕，心痛不已。

  「鐵柱哥，這都是興發那個王八蛋害的，本來我們青梅竹馬，可是興發仗著他家有錢，收買了我父母，我們被迫分開。知道嗎？在我出嫁的那一晚，我是多麼絕望啊！我是一路哭著喊你的名字走進洞房的。」

  周桂蘭回憶起往事，哭訴起來，在外面偷看的王小川也流出了同情的眼淚。真想不到，父親和夏夢婷的母親有著這樣悲傷的往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