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大結局
2024-05-31 04:34:46
作者: 宋予人
韓寂來了。
那洛歆……還走得掉嗎?
倪歡神情微變,轉過頭,想提醒洛歆,但洛歆比她更早看到韓寂。
她看向洛歆的時候,洛歆已經收回望著窗外的視線,溫柔的對身邊男人笑著。
「洛歆。」
韓寂求了很久才讓沈郅焱答應帶他過來,他聽說洛歆父親去世了後就一直在找她、下定決心向她贖罪,可無論通過什麼方法,他就是找不到她。
「韓師弟,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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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寂沖向洛歆的時候,洛歆身前的男人攔住了韓寂。
「……周森?」韓寂擰了下眉,不確定的叫了聲。
周森扶了下鼻樑上的眼眶,聲音平靜但又不失銳利,回過頭牽住洛歆的手,對韓寂說:「介紹一下,我太太,洛歆。」
洛歆順從的反握住周森的手,像是完全沒看到韓寂這個人一般,對不遠處站著的倪歡笑道:「歡歡,我走了,再見。」
韓寂臉色瞬間煞白,失去理智般拽住周森的領口,「把話說清楚,什麼叫你太太?她是我女朋友。」
對於韓寂的冒犯,周森面上沒有一絲惱意,淡然自若的笑著,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沒要到糖的孩子,極其輕蔑。
看到這,倪歡才放心。
至少眼下看來,周森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如果他真的愛洛歆,那就一定能保護好洛歆。
「韓先生,我跟周森是法定意義上的夫妻,請你別無理取鬧。」
洛歆現在已經是周森的妻子,她神情冷漠的盯著韓寂,「我已經結婚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韓寂手一松,失了力氣般頹然一笑,「過去?怎麼過去?洛歆,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怎麼可能嫁給別人,你以前說過的會永遠陪著我。」
說著,男人朝洛歆逼近。
洛歆躲開他的觸碰,「我不想恨你,韓寂,算我求你,別讓我覺得我以前付出的感情全餵了狗,也別再糾纏我和我的丈夫。」
話落,主動挽起周森的手臂,二人攜手相去。
留下異常平靜的韓寂站在原地。
——
韓寂沒有追出去,這點,倒是出乎倪歡的意料。
她只怕他憋著什麼壞招。
但轉念一想,洛歆很快就要出國了,而且周森這個人在國外的勢力未必就輸給韓寂。
——
回去的路上,倪歡想著韓寂離開時面色慘白的模樣,好奇的問沈郅焱:「韓寂會娶洛甜嗎?」
「那是他們的事。」沈郅焱回答。
倪歡抿了抿唇瓣:「既然洛甜懷了韓寂的孩子,韓寂總不會狠心到連自己孩子都不要。」
她腦袋靠著車窗,語調微悵的又說:「洛歆的離開,是對韓寂最好的報復、也是最好的懲罰。」
男人沒應聲,像是默認倪歡的話。
「沈郅焱,如果有別的女人懷了你的孩子,你會選擇我、還是選擇她?」倪歡忽然想到這種可能,沒忍住好奇心,多嘴問了句。
「不會有這種可能。」男人看她一眼,語氣鄭重。
「怎麼不會,上次楊禾不就……」
「那是我故意放她進去的。」
沈郅焱打斷她,認真回答著:「除了你,哪還有其他人能讓我放鬆警惕、更不會有其他女人能近我身。」
倪歡眨眨眼,想到另一種可能:「那,喝醉酒後呢?酒後亂性……」
「歡歡,難道你不知道一個男人在醉酒後根本什麼都做不了嗎?」男人見她蹙起眉,微哂一聲:「不信?那下次我們試試。」
倪歡臉紅了下,「誰要跟你試。」
說完,她別過臉。
寂靜的車廂里,男人無奈的微嘆出聲:「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是覺得我對你不夠忠誠?」
倪歡一怔,扭過頭看了眼沈郅焱,身體往他那邊蹭,嬌聲道:「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
男人側過臉看她一眼,眸底溫柔,接著,將車停在了路邊。
「怎麼了?」倪歡下意識問。
沈郅焱默了下,轉過身來將她攏在懷裡,聲速緩慢的低聲道:「剛剛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醫院那邊剛剛傳來消息,楚婉玫突然咳血,搶救無效,去世了。」
男人聲音落下的一瞬,倪歡身體瞬間僵住,呼吸也窒了下,連指尖都是冷的,幸好沈郅焱的懷抱還能給她一些溫暖。
她恨楚婉玫。
她以為她不會哭的。
她真的以為她不會哭……
——
楚婉玫的葬禮極其簡單。
楚老爺子顧念舊情,把楚婉玫的骨灰葬在了故友墓旁,也算讓他們父女倆在地下相聚。
楚婉玫的葬禮,倪歡沒去。
很久以後,倪歡才知道那天沈郅焱代替她參加了楚婉玫的葬禮,代替她給了楚婉玫最後一絲顏面。
——
說來諷刺,楚婉玫葬禮過後沒幾天就是秦凌周的婚禮。
秦凌周結婚那天,倪歡本不想去,但顧及到沈郅焱和秦家之間的交情,她斟酌之下還是去了。
婚禮那天是個晴天。
或許是多日以來熬夜酗酒所致,秦凌周眼下烏青一片,神態憔悴,化妝都遮掩不了的疲態。
林靜柔盛裝打扮,但也是一樣遮掩不住臉上的疲態,加上肚子月份大了,惹了不少人的閒言碎語。
但多少顧忌著秦家的顏面,倒沒說太多難聽的話。
不過秦家幾十年以來積累的名聲被剛剛進門的林靜柔敗壞了不少。
婚宴上,許櫻也到場了。
還帶著溫靳容一起。
許櫻的到場多次導致秦凌周的失態,在交換戒指時,倪歡看到秦凌周猶豫了很久。
那一刻,倪歡甚至懷疑只要許櫻點頭,秦凌周可以不顧一切的逃婚、帶許櫻離開。
可以為也只能是以為。
秦凌周面無表情的給林靜柔戴上了婚戒。
後來,幾乎在婚禮結束的當晚,林靜柔出入酒吧、和多名男子曖昧上床的照片出現在了網上,引起轟動一片。
當晚,沈郅焱查到照片流露來源是一家新開的媒體報社。
這家媒體報社是從溫靳容手裡得到的照片。
倪歡知道這件事後,忽然想起上次在醫院溫靳容攔著許櫻不讓她透漏林靜柔私生活混亂的事情。
原來,他是在這等著林靜柔。
倪歡不知道秦凌周和林靜柔的婚後生活會怎麼相處,她只知道許櫻和溫靳容在秦凌周婚後的第三天去領了結婚證。
雙方父母見面商議婚禮那天,倪歡以許櫻姐姐的身份出席,在那裡,她見到了傷勢還未痊癒的許牧之。
那天的許牧之穿著件白色風衣,眉眼溫和,一雙瑞風眼似裹著潺潺春水,溫潤如玉,謙遜俊逸,和倪歡記憶力那個脾性溫和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從仿佛前那個溫柔的許牧之回來了。
——
因為是奉子成婚,許櫻的婚禮定的倉促,倪歡從許家出來後,去了傅禹的住處。
「哥?」
倪歡帶著沈郅焱來見傅禹,在客廳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人。
「小倪歡,你好啊。」
突兀的女聲令倪歡猛地回過頭朝樓梯上看去。
女人披散著頭髮,笑容嬌媚:「百聞不如一見,長得真漂亮,也難怪把阿焱那小子捏得死死的。」
「蘇嫵姐?」
倪歡身側的沈郅焱淡淡出聲。
倪歡看了沈郅焱一眼,再度抬頭時,見到她哥也從樓梯上下來。
她瞬間懂了,猶豫兩秒,朝蘇嫵喊了聲:「嫂子。」
傅禹下樓的腳步一頓。
「嘴真甜。」蘇嫵笑得更開心,還不忘埋怨傅禹一聲:「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我昨晚累成那樣,你都不知道哄我一下。」
傅禹:「……」
他到底是怎麼招惹上這個女人的。
——
倪歡和沈郅焱留在傅家吃午飯。
因為看沈郅焱不順眼,傅禹乾脆讓傭人全出去,開始指使沈郅焱做飯。
沈郅焱倒不怎麼介意,反而是倪歡瞪了傅禹好幾眼,極其護短。
進廚房幫沈郅焱打下手前,倪歡問傅禹:「哥,周胥白呢?」
傅禹看了眼她,「去外地拍戲了,他沒告訴你?」
「沒有。」倪歡垂了垂眼,又問:「羅玥呢?」
「回美國了。放心,她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的生活,我也已經替你給她一點教訓。」
「啊?」
傅禹敲了下倪歡的腦袋,寵溺一笑:「她耍的那點小聰明怎麼可能瞞得過我,只是我之前沒時間跟她計較那麼多,現在手頭上事情都解決完了,當然就該騰出精力來好好管教一下她。」
「小小年紀,心眼不少。」他嗤道。
倪歡哦了聲,接著問:「很久沒見傅七了,還有傅驍哥,他們去哪了?」
「美國,對他們來說,那裡才是他們的家。再過不久,我也會回去。」
傅禹說著,忽然起來什麼,對倪歡說:「對了,傅一還被關在地下室,想去見見她嗎?」
倪歡搖頭,「不想。」
「行,」傅禹扯了下唇,「那我替你動手,保證她下半生過的很開心。」
倪歡鼓了下嘴巴,眯眼看著他,「哥,有沒有人說過你這樣笑起來很瘮人。」
「瘮人?能比他還瘮人?」傅禹側眸睨了眼在廚房裡洗菜做飯的沈郅焱。
倪歡不悅的抿起嘴巴,反駁道:「我們家阿焱很溫柔的。」
她話落,傅禹盯著她沉默良久,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般,感慨道:「也就你覺得那個煞星溫柔。」
倪歡:「……」
——
風波平息後。
所有人的生活都恢復正軌。
許櫻和溫靳容準備著婚禮。
楚堯去了軍隊。
周胥白繼續當他的國民男神。
每個人的生活都有條不紊的進行,除了……蘇景明。
他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偶爾撩個妹,生活好不快活,但身邊人都知道,他還是個母胎單身二十幾年的單身狗。
——
凌晨,海邊。
「聽說你哥和趙清禕離婚了?」
蘇景明玩了個通宵,剛蹦迪完,知道紀辛一個人來海邊看日出,他也跟了過來。
最近,江城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趙家破產了。
紀家老兩口重利益,給了趙清禕一筆錢,逼她和紀琛離了婚。
據說紀家老兩口把目標重新轉移到了蘇嫵身上,但被紀辛攔了下來,就是因為這件事,蘇景明才特意過來感謝紀辛。
可紀辛根本沒聽到蘇景明在說什麼。
早晨的曦光灑在他身上,少年的眉眼染著幾分瀲灩,睫毛倒影在略帶青灰的眼下,薄唇抿的很直。
「他走了。」紀辛說。
蘇景明問了句:「誰?」
「楚堯。」
紀辛回答,他望著遙遠的海岸線,神情像極了幽深無波的海水,目光深沉到了極點,令人捉摸不透。
「倪歡跟三哥在一起了,楚堯離開江城這個傷心地也不奇怪。」蘇景明完全沒反應過來紀辛的意思,還悠哉悠哉的道:「話說,紀小辛,要不是知道你對倪歡動過心思,我都要誤以為你是個彎的。」
「倪歡是三哥心尖上的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點,怎麼會對她起什麼其他念頭。」紀辛不想再讓蘇景明誤會下去,隨口解釋了一句。
蘇景明一愣:「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蘇景明徹底懵了,大腦飛快轉動,終於從紀辛惆悵的神情以及字裡行間察覺出了那麼一丟丟的異常。
良久,蘇景明操了聲,站在風中凌亂的說道:「紀小辛,你該不會……?」
後面的話,他沒說。
但看著紀辛精緻的側臉,蘇景明覺得他應該猜對了。
可……他看似好像什麼都懂了,又好像什麼從來都沒懂。
就像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他從沒看清過紀辛。
——
海水翻湧,浪潮褪去。
飛機的轟鳴聲劃破長空,不留一絲痕跡的帶走了那份從未被宣之於口的禁忌愛戀。
——
御瀾庭。
倪歡躺在沈郅焱懷裡,承受著來自他的愛意。
不知過了多久,倪歡渾身濕透,喘著氣不願動彈。
「阿焱,有時間陪我去看看盛衍吧,」她被他抱著,四肢都沒什麼力氣,說:「我還沒跟他正式介紹過你。」
沈郅焱沒點頭,也沒拒絕,而是問她:「結婚後想住哪?」
這個問題,倪歡也沒想過。
她隨口道:「好久沒回過帝苑了。」
提到帝苑,以往那些是非恩怨也就不可避免的再次浮上心頭。
倪歡眼前閃過了很多畫面。
開心的、難過的……
全都是沈郅焱帶給她的感受。
她揚了下唇,拿起一旁的被子裹住身體,坐起身,看著他問:「沈郅焱,從現在開始,我問你什麼你就要回答什麼,不許說謊。」
男人伸出指腹拭去她額角的汗滴,道:「好。」
「當初有那麼多費盡心思博取你歡心的女人,你為什麼偏偏選擇了我?」
這個問題,困惑倪歡很久了。
男人對她笑了笑,「如果我說一見鍾情,你會不會覺得有點假?」
倪歡揚了下眉梢,語氣有點小得意:「這話如果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我的確會覺得有點假,但從你嘴裡說出來倒是有幾分可信……」
她頓了下,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笑問:「真的?」
男人嗯了聲,如實回答:「一見鍾情,設計再遇,順理成章把你圈到了身邊。」
「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因為我和葉茵茵長得像,所以你才注意到我的。」
沈郅焱無奈道:「我也沒想到我們之間有那麼大的誤會。」
「好吧。」
倪歡放過了他,枕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
過了會,她悶聲道:「沈郅焱,我想結婚了,我們明天去領證吧。」
說完,不等男人回答,她從床上跳起來。
「沈郅焱,你站起來。」
看她一臉興奮,沈郅焱也不想打擾她的興致,乖乖的站起身。
「跪下。」倪歡又說。
沈郅焱愣了愣,預料到她想做什麼後,順從她的意願,彎下腿,單膝跪在床上。
倪歡滿意的抿嘴笑了笑,將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道:「跟著我說: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一時興起逗逗沈郅焱而已,沒想到沈郅焱竟然認真的看著她說:「還差個戒指。」
說完,長臂從枕頭下面摸出戒指盒,打開盒蓋,裡面有枚鑽戒。
倪歡傻眼了,問:「你、你什麼時候買的?」
「兩年前。」
沈郅焱將戒指拿出來,舉到倪歡面前,鄭重地說:「從把你留在身邊的那天開始,我就沒想過再找別人。」
「倪歡,結婚嗎?」
他問。
不止倪歡沒想到沈郅焱會在這種情況下求婚。
沈郅焱自己也沒想到。
他正愁怎麼給倪歡一個盛大的求婚儀式,倪歡就自己送了上來。
剛好,他也不想再等了。
迫不及待的想她娶回家。
倪歡咬著唇緩了會,滿臉嬌態的低頭看著面前單膝跪地的男人。
「好,」她說,「看在你皮相還不錯的份上,我勉為其難的答應你。」
一副女流氓的模樣。
男人將鑽戒戴到她手指上,接著伸臂將她攬入懷裡。
望著男人眼底的一片炙熱,倪歡知道,今晚,她別想睡了。
進入正題前,倪歡抱著沈郅焱的脖頸,聲音斷斷續續的問:「你……你知道我每天、每天最開心的事是什麼嗎?」
男人聲音啞極了,聲線也不穩:「什麼?」
「我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我身邊躺著的那個人是我這輩子的摯愛,是我的避風港灣,有他在,無論我做什麼事、說什麼話都有底氣。」
「因為我知道他會一直陪著我,一直偏愛我。」
「有他,我什麼都不怕。」
倪歡一番話下來,男人眼睛更紅了。
赤裸裸的,全是對倪歡的欲望。
情濃之時,倪歡聽到沈郅焱伏在她耳邊說:「倪歡,你是我的,這輩子是,下輩子也一樣。」
像是回應男人,倪歡緊緊抱住了他的脖頸。
窗外樹影搖曳,月色如水。
她和他的未來還很長。
也會一直彼此相愛下去。
——
我不是善人、但也並非極惡。
你的出現,教會我愛、帶給我羈絆與蝕骨的思念。
我沒想過逃。
因為我愛你。
很俗氣淺薄的三個字。
你知道我不會說情話。
但我宣誓願用一生為你織造一場童話,將你呵護成童話中的公主,奉你如神明。
你相信我、跟著我。
我會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你。
——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