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酒中清醒

2024-05-31 04:11:33 作者: 虹玲

  就當張新月痛苦萬分,失聲痛哭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她伸手找了半天才找到,拿到手裡也不看是誰就接聽起來:「喂,誰啊?」

  「是我,新月。」

  「誰?你說你是誰啊?」張新月沒聽清,她大著舌頭問。

  「我是劉震鋌,新月,你怎麼了?」劉震鋌關切的問。

  「哦,劉書記,對不起,我剛才沒聽出來,有事嗎?」張新月好像清醒了一些。

  劉震鋌也和秦川一樣,關心財政局的決算工作,因此元旦節也沒有回家。他感到有些寂寞,就想起了張新月,現在聽到她好像心情不太好,說話也口齒不清,估計是喝醉了,有些擔心,就問道:「新月,你在哪裡?」

  張新月答道:「在新家。」

  

  劉震鋌問:「你的新家在哪裡?」

  張新月機械的答道:「縣政府新住宅大院C幢401室。」

  劉震鋌說:「哦,你哭了嗎?」

  張新月說道:「哭了,我哭了,嗚嗚——」

  劉震鋌心疼的說:「別哭別哭,我來看看你,你給我開門吧。」

  原來,劉震鋌新來,縣委住宅大院沒有空房子,縣委辦主任王運輝就和錢進商量了一下,把政府新住宅大院建好沒有買掉的一間房子作了簡單的裝修,安排給縣委書記了,而這間房子,剛好就在張新月的樓上601房間,因此劉震鋌說到就到了。

  張新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起來打開門的,反正她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醫院裡輸著液了。在她的床邊,劉震鋌和羅浩擔心的守護著她。

  她張開嘴想說話,可是沒有什麼力氣,她感到自己很軟很軟,軟得就像一塊被太陽曬得快要化掉的糖塊。

  劉震鋌見她醒了,親切的問道:「張主任,你醒了?好些沒有?」

  張新月看了看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她用盡全身力氣才問出來:「劉書記,我,我怎麼了?」

  劉震鋌估計她什麼也記不得了,說道:「你喝醉了,被我遇上了,就送你到醫院來了。」

  張新月不好意思的說道:「真對不起,我給您添麻煩了。」

  劉震鋌說:「沒事的,張主任啊,沒事怎么喝那麼多酒?還是要多多保重身體啊。」

  張新月想到秦川絕情離去的身影,皺了皺眉道:「也沒什麼事,就是心煩。」

  劉震鋌說:「有什麼想不開的可以和我交流一下嘛,我不是說過嗎,做思想工作是我的強項嘛,你要善於匯報思想。」

  張新月強擠出一絲微笑,道:「謝謝劉書記關心,我現在沒事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劉震鋌說道:「你的針水也快輸完了,一會一塊回去吧,你現在還需要有人送你回去才行呢。」

  張新月歉意的說道:「已經很麻煩你們了,不用了,我打電話讓我媽來就行了。」

  劉震鋌說道:「說什麼話呢,這都什麼時間了,快十二點了,這麼晚了就不要打擾老人了,沒事害他們擔心。我們住一幢樓,一會我們送你回去。」

  張新月看看窗外,天空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沒想到都已經這麼晚了,只好聽由劉震鋌安排。

  羅浩這時也把剛才發生的事和她說了一下,原來她剛給劉震鋌開門就一身酒氣的倒在了他的懷裡,醉得不省人事,任他怎麼叫喚也沒有反應,他擔心她有什麼事,就打電話讓羅浩把車開來,送她上了醫院。

  到夜裡一點,她的針水才輸完,,羅浩在前面引路,劉震鋌挽扶著她上了車,一路無話。

  到了家,他們把張新月扶到床上睡好,劉震鋌和羅浩一起出了門。劉震鋌作出關門的動作,幾句話就打發走羅浩,眼見他離開了,自己又鬼使神差的打開了張新月家的門,獨自走了進去。

  回到張新月布置一新的房子裡,劉震鋌感受到了小家的溫馨,這裡的每一處精心擺設都召示著她的慧質蘭心,微綠的布沙發,乳白色的茶几,牆上的十字繡,飄逸的紗簾,這一切讓他這個四十歲的男人也止不住砰然心動。

  他在她的屋裡輕輕的轉了一下,就進了她的臥室。張新月還沒有睡著,見他去而復反,驚訝的張大嘴巴叫道:「劉書記。」

  她試著從被窩裡鑽出來,劉震鋌走到床邊用手示意她躺下,說道:「新月,躺好,你現在身體虛弱,需要休息。」

  張新月不解的看著他,既然他知道自己要休息,為何還不走呢?難道他想得到自己?一想到此她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劉震鋌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她的床邊,和謁的微微一笑道:「新月,你別怕,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聽他這麼一說,張新月一顆提著的心才放回肚子裡。自己也對他抱以微微一笑,說道:「謹聽劉書記教誨。」

  劉震鋌說:「新月,你太客氣了嘛。以後我和說話不要這樣規規矩矩的,好嗎?」

  張新月說:「劉書記,您是領導,我是您的下級,怎麼能不要規矩呢?」

  劉震鋌動情的說道:「新月,自從我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覺得你是個不同一般的姑娘,我覺得,你我之間,是能夠平等溝通的,你認為呢?」

  張新月聽到劉震鋌這一番話語,內心浪濤翻滾,他這不會是愛的表白吧?聯繫到以前他對自己的種種表現,她覺得他的意思就是自己理解的意思,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裝糊塗了。

  她笑道:「劉書記,您過獎了,我和別的女子沒有什麼區別。」

  劉震鋌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說道:「新月,你和別人不一樣,真的不一樣。你知道嗎,我一直很喜歡你?」

  張新月輕輕的抽回自己的小手,輕聲說道:「劉書記,太晚了,您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劉震鋌見她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感到於心不甘,又追問道:「新月,我對你的感情,你能理解嗎?」

  張新月見他步步緊逼,一味逃避不是辦法,只好說道:「劉書記,新月只是一介平凡女子,承蒙您的厚愛,我受之有愧,請您收回剛才的話吧。」

  劉震鋌失望的說道:「新月,你還不了解我。至今為止,我還沒有找到一個了解我的女人,自從我見了你,我就感覺到你就是那個能知我懂我的女子。新月,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張新月聽到劉震鋌作為一個有婦之夫說出這樣不附合身份的話語來,自己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應付,剛才她已經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可是他還窮追不捨,現在再直接拒絕只怕他也不會聽的,看來還是要說點更具殺傷力的話才能讓他退步。她想了想,說道:「劉書記,謝謝你對我的關愛。現在我已經有了男朋友,而且很快就要結婚了,實在對不起。」

  劉震鋌一聽,心裡被人澆了一盆冷水,涼得透心,可是他還是說道:「新月,我不會破壞你的家庭啊。你要是有了一個家,那更好啊,我可以當你的藍顏知己嘛,你說對吧?」

  張新月聽他這麼一說,真是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別看劉震鋌四十來歲的人了,對感情還抱著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她真懷疑現在在她面前的是不是雄鎮清雲的縣委書記。可是她哪裡敢笑話他啊,她只能盡力的勸他回頭,不然她可怎麼辦才好啊?自己現在和秦川的關係本來就不明不白的,再扯進一個劉震鋌,那可有得好戲看了。她可不想陷入這麼尷尬的局面。

  她答道:「劉書記,說實話,我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只會一心一意的對待我的愛人我的家,你說的知己,我想我們是做不成的,還請您見諒。」

  劉震鋌見左說右說張新月也不動心,不由長嘆一口氣道:「新月,你好好休息吧,今晚我說過的話,如果你想通了,隨時來找我,我的心裡永遠會為你留著一席之地的。」

  說完拍拍她的被子,滿懷遺憾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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