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宿命難違

2024-05-31 04:11:14 作者: 虹玲

  秦川見到她回來了,心疼的叫她坐下。張新月一坐下,眼淚就嘩嘩的流了下來,秦川給她倒了一杯水,坐到她身邊說道:「新月,你受苦了,你放心,你家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

  張新月撲到他懷裡哭得傷心欲絕,父親受傷了,母親也是個弱女子,弟弟在外打工未歸,她現在只能靠著秦川了。對方是公安局長的公子,除了秦川,誰也幫不了她。

  秦川抱著她安慰道:「別難過了,那天你做得很對,沒有讓事態進一步惡化,這樣就給我解決此事留下了很大的迴旋空間。」

  張新月抬起一雙淚眼看著他問:「秦川,我父親是冤枉的,他見城管人員掀翻了別人的攤子,就上前說了幾句話,當時他只對他說有什麼話好好說,先講道理,大家都會聽。結果人家不分青紅皂白就動了手,還把人打得這麼傷,現在還不管人家的死活,大家都是為我們著急,才圍攻了縣政府。當時我根本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做,我要是知道,我決不會讓他們來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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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說道:「這件事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結果很快就會出來,你不用太擔心,不管是誰打的,我都不會對他手軟的。新月,你的親友圍攻縣政府的做法的確是不可取,以後你要多做他們的思想工作,不過那天你的表現還不錯,沒有釀成什麼大的影響,但這事對你會有一定的影響,你以後做人做事要多加小心才是。」

  張新月點點頭說:「我知道,當時我真怕給你惹禍,要是勸不動他們,我還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秦川笑道:「從你處理這兩件群體事件來看,我覺得你在政治上和思想上更加成熟了,你是個勇敢的姑娘,我很佩服你。」

  張新月見秦川沒有批評自己,還誇獎了她,心情也好了很多,她依偎在他的懷裡,感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踏實。

  他們二人正說著話,一陣蘆笙調憂傷的傳來,張新月不禁好奇地問道:「秦川,誰在吹蘆笙。」

  秦川說:「肯定是林子沖那小子。這小伙的確是聰明伶利,可是我總覺得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憂傷。」

  張新月想想也只可能是林子沖在吹了,在這政府大院裡,也有著林子沖的一間簡陋的房間,不是他還會是誰呢?她仔細的聽聽,的確是那首《鳳求凰》。想到自己對他的傷害,她止不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她雖然是輕嘆,秦川還是聽到了,便問道:「你怎麼嘆氣了?還在想你父親的事?」

  張新月說:「沒有,我在聽小林的蘆笙。」

  秦川也感嘆道:「是啊,我這久聽他的蘆笙吹得越來越傷感了。這個小子,肯定是失戀了。」

  張新月沒有回答秦川,她剛才美好的心情消失怠盡,此時她的心裡只有林子沖的蘆笙在不停的嗚咽。

  林子沖自從那晚和張新月分手之後,他心情十分失落。可是他看得出來張新月並不愛他,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完全是出於同情,與其讓她在自己身邊痛苦,不如給她自由,讓她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可是這做的結果是自己徹底的跌入了痛苦的深淵。當他想到張新月從此將和自己分道揚鑣,心裡就像刀割一樣難受,他唯一能排解痛苦的手段仍然是吹蘆笙,只要蘆笙響起,他的眼前就好像又出現了張新月那張美麗動人的笑臉。

  在鄉下的時候她笑得多甜啊,雖然她當時就是被人害的,可是她的心靈仍然是那麼的純樸,那麼讓人神往。可是現在,她不但當上了領導,還成了自己的上司,她總是走得比自己快一步,雖然自己曾經和她有過肌膚之親,可是她仍然猶猶豫豫,她雖然還是對自己好,可是他能感覺到她眼裡不再單純如初,由此可見自己根本不是她理想的對像。

  他不想看到她不開心,他不得不強迫自己放手,還是在心裡默默的愛她,祝福她吧。

  那天他看到她的父親被人打傷,心裡真比自己被打傷還難受,當他看到她楚楚可憐的跪在人前苦苦哀求的時候,他的心都快碎了。他要幫她,一定要幫她,不管她愛不愛自己。

  還好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秦縣長對他的匯報絲毫沒有意見,還幫了一把,終於讓她的父親順利的進了醫院。這幾天來,他天天想打電話給她,可是他不敢打,他怕惹她不高興,怕自己會忍不住再說愛她。

  除了拼命的工作,他沒有別的辦法,他對她的思念只有這悠揚的蘆笙可以傾述。

  秦川和張新月聽了一會,秦川有些累了,就對她說:「休息吧,明天我還要下鄉去。」

  張新月說:「你睡吧,我得回去了。」

  告別了秦川,張新月下了樓,腳步不由自主的朝林子沖的房間走去。林子沖住的這幢樓是大院裡最舊的一幢,都是分給那些單身漢住的,後來也差不多被買完了,只有一樓和頂樓沒人要,政府辦就留下了,有新來的單身漢還是讓他們住。

  林子沖住在一樓,張新月靠了過去,站在他窗下聽他吹蘆笙,聽了好一會,又忍不住走到他的門前想敲門,可是手一抬又放下了,就這樣幾次反覆,還是沒有敲下去。她轉身剛要走,蘆笙聲停了,門吱的一聲打開了,林子沖驚訝的看著她:「新月!」

  張新月只好說道:「我來找秦縣長說我父親的事,聽到你吹蘆笙,就過來聽聽。」

  林子沖說:「那,進來啊。」

  張新月看看表,說:「不來了,我得回去了,已經晚了。」

  林子沖說:「那我送你回去。」

  張新月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林子沖說:「不行不行,你一個姑娘家走夜路怎麼得行啊,要是遇到壞人,那可就糟了。」

  張新月說:「太晚了,你過去還得回來,明天還要上班呢。」

  林子沖說:「不怕,我是男的,一會就跑到了,你等我。」

  說著回屋換了鞋子,和她一道回家去。

  路上,兩個人都沉默著,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林子沖打破沉默道:「張叔叔的病情怎麼樣了?」

  張新月見他還惦著這事,心裡一陣感動,說道:「病情已經穩定了,可是,可是他可能再也站不起來走路了。」

  「啊?」林子沖想不到會這麼嚴重,他心疼的說道:「你也別太難過,事情終歸會解決好的。」

  張新月憂傷的道:「難過也沒有辦法,只能接受事實了。可是那個罪魁禍首,我決不會讓他消遙法外。」

  林子沖道:「對。這事秦縣長什麼態度?」

  張新月說:「他說已經派人調查了。我想他會幫的吧。」

  林子沖說:「嗯,秦縣長是個正直的人,這個忙他肯定會幫的,你放心好了。」

  他們一邊說著話,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張新月家,林子衝要告別回去了,張新月說:「要不進屋坐會吧。」

  林子沖說:「不了,你早點休息吧,我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張新月一直看著他走出巷口,才踏著沉重的腳步回了家。直到睡到床上,她的心裡還在想著秦川和林子沖這兩個愛她的男人,她感到他們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男人,只是自己只能選擇其中的一個。無論選擇的是誰,都是自己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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