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暗流涌動

  第二天，清雲縣的其他幾位縣委常委在沒有得到具體議題的情況下接到了縣委辦在當天下午召開常委會議的通知，這在平時是不常見的，讓大家都覺得有點意外。

  意外歸意外，會還是要開的，到會上大家聽陳雲東把昨晚和秦川商量過的幾件事一說，大家都覺得不意外了。

  這些意見事關選舉大事，誰也沒敢說有意見，很順利就通過了。倒是何一濤在那幾條意見之後加了一條，就是在兩會期間，除了陳書記、王主任、鐵主席和代縣長秦川之外，其他副書記、副縣長、常委非經組織批准一律不准到代表駐地看望代表，任何個人和部門不得在兩代會期間宴請代表，如果有不執行的，建議以違反會議紀律論處。

  陳雲東聽了恍然大悟，強調說：「對對對，我還把這條給忘了，還是一濤同志想得周到啊，這一條紀律一定要堅決執行下去。」

  常委會後，陳雲東還把何一濤叫到辦公室表場了一番，稱他這個台子補得好，何一濤笑著說：「陳書記，我們是一個班子嘛，團結是最重要的，幫你補台是我作為一個副書記的責任，你這樣誇獎我受之有愧啊。」

  陳雲東說：「一濤啊，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這次組織上派秦川來任縣長一職，我知道對你來說也是一種虧欠，不過你要相信，給組織上是會給你安排的。」

  何一濤說：「謝謝書記關心，現在就是要大力培養年輕幹部嘛，我年紀大了，讓賢是應該的。」

  陳雲東說：「想開了就好啊，你的事，如果組織上再次來考察，我會幫你說話的，你放心。」

  何一濤謝過陳雲東，就告辭了。

  張新月剛剛上班就接到了讓她在兩代會期間參與會議報導的任務，她心裡樂開了花。這是她參加工作以來心裡最願意接到的工作任務，因為在兩代會上，秦川必定是要出場的，而且在這次人代會上，他還是名符其實的主角，她多想看著自己心目中最崇拜的人被選為縣長時那激動人心的時刻啊，這可是她多天來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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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張新月興高采烈的時候，秦川也感覺到勝券在握。有了經驗豐富的陳書記，還有周密的會議安排，任何一件事都在按他的思路發展。在會議召開的前一天，縣委在人大代表中組織成立了臨時黨委，各個代表團都成立了臨時黨支部，加強了黨對選舉的領導工作。到清雲縣指導工作的市委常委、副書記楊國林和工作組也都到了，聽了陳雲東的匯報後對清雲縣所作的準備工作非常滿意。現在，已經是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人代會如期召開，七百多名縣人大代表和縣政協委員、列席人員把縣委的禮堂坐得滿滿的。秦川代表縣人民政府在會上作政府工作報告，他提出的兩條思路贏得了滿場掌聲。張新月在鏡頭裡抓拍下了秦川志得意滿的一瞬間。看到台上神采飛揚的秦川，她對他愛慕的心又增加了幾許欽佩。

  前四天的議程都進行得很順利，陳雲東心裡的擔擾也漸漸消退，他不禁在心裡笑話自己的神經過于敏感，也許自己真的是老了，對什麼都有點疑神疑鬼。從這幾天的情況來看，秦川是很得人心的，曾經的那些謠言不攻自破，簡直就是不值一提，他現在相信那些不過是些無聊之士對秦川的調侃之樂了。明天就是選舉日，他得好好睡上一覺。

  就在選舉前夜，劉葉接到何一濤的傳呼，儘管工作很忙，可是她還是去了。這一夜，劉葉感到何一濤出其的興奮，她剛到，他就興沖沖的對她說：「寶貝兒，明天我要送你一個大禮。」

  劉葉奇怪地說：「你還能給我什麼大禮啊，明天秦川就要當選縣長了，你看看他這幾天得意的鼻子都衝到天上去了，所有的人都圍著他轉，你可沒有什麼指望了。」

  何一濤神秘的對她說：「寶貝兒，你看好吧，明天我一定讓他得意不起來，讓他永遠萎下去。」

  劉葉摸摸他的額頭，說：「你是不是發高燒了說胡話呢？縣長一職是等額選舉，他當選的機率可大了。」

  何一濤就說：「寶貝，你放心，我有的是辦法，你別看那個秦川這幾天挺美的，只要一到明天早上，他就會知道自己有多臭。相信我，明天你的願望就會實現一半的。」

  劉葉聽了半信半疑：「真的？你不會騙我吧？」

  何一濤摟著她的細腰，色迷迷地說：「我不騙你，不過今晚你得讓我痛快痛快。」

  劉葉向他打過去一個粉拳，嬌聲說道：「你真壞。」何一濤順勢就把她抱住了。

  何一濤也笑道：「只許你們年輕人浪漫，就不許我這個老頭也浪漫一回？」

  劉葉笑眯眯的說：「不過你答應我的事，可別忘了。」

  「忘不了，我的小可愛讓我做的事，我天天都記著呢。」

  劉葉說：「盡瞎說，都半年了，一點動靜也沒有，你就會讓我扛著一把長把傘。」

  這一晚，劉葉想到自己的夙願將了，心情很好，她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主動，在彼此爆裂的瞬間，他們仿佛看到了鋪滿鮮花的坦途，而那坦途的上空，片片煙花漸次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