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兇手初顯

  「你相信人不是我殺的？」

  孫雪看著程楓有些半信半疑的問道。

  「如果我不相信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程楓聞言淡淡一笑開口說道。

  

  「嗯。」

  這麼久以來孫雪總算是看見了自己洗清罪名的希望，程楓帶進屋裡，孫雪便二話不說接過程楓手上飯菜坐到椅子旁邊便是一頓狂吃。

  看著孫雪的動作程楓屬實有些哭笑不得。

  「說說那天晚上你的情況吧。」

  程楓坐到孫雪對面開口問道。

  「我那天晚上沒什麼情況，有的話也就是睡覺有些早而已。」

  孫雪一邊吃飯一邊回答道。

  「睡覺有些早？你為什麼會睡覺早？」

  程楓抓住了話中關鍵，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不知道，就是感覺自己特別困，然後我就去睡覺了。」

  孫雪這話說的一點毛病也沒有，一時間竟然讓程楓不知道如果從何處開始調查。

  突然程楓皺了皺鼻子，屋子裡面的薰香吸引了他的注意。

  「你平時有點薰香的習慣嗎？」

  「有，怎麼了？」

  程楓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讓孫雪有些不解，這和洗脫自己罪名有什麼關係嗎？

  「你先吃，我去你房間看一眼。」

  程楓說完便離開關押孫雪的廂房來到了孫雪的閨房。

  來到孫雪房間門前，程楓並沒有著急進去，而是在門口開始觀察，很快程楓便找到了自己想找的線索。

  唐朝的窗戶都是紙糊，基本一捅就破，而在孫雪閨房窗戶紙上很明顯就有一個洞眼。

  伸手摸了一下上面殘留的灰塵，沒錯，是迷香的味道。

  兇手應該就是利用迷香讓孫雪陷入的昏睡，因為有薰香的遮掩所以孫雪並沒有發現。

  這就可以解釋的通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證據」出現在會孫雪的閨房裡面了。

  在唐朝迷香都是嚴格管轄的，這個人能拿到迷香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他從衙門又或者是其他地方弄到的迷香，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

  作案的是他們衙門裡面的人！

  「看來這個案子的水要比我想的深啊。」

  程楓站起身子沉聲說道。

  現在案發現場已經看完了，剩下的應該就是屍體和兇器了。

  ....

  程楓快步走進了衙門的停屍房，現在衙門的屍體並不是很多，所以程楓很快就找到了韓俊的屍體。

  韓俊屍體保存很完好，身上只有一個致命傷那就是後心處的致命傷。

  等等！

  後心處的致命傷！

  程楓猛然發現了屍體的問題所在。

  韓俊屍體被發現的時候是臉朝天，背靠地，如果一個人真是被從後心捅死的話又怎麼可能會背著地呢？

  把現在發現的所有線索合在一起，程楓得出了兇手的整個謀殺過程和路線。

  兇手應該是一名男性，而且武功極高，他在原本的案發地殺死韓俊以後將其屍體背走弄到了孫雪的書房當中。

  然後他又靠著迷香將孫雪迷暈，將兇器藏在孫雪屋裡，然後再拿走對方的鞋營造出孫雪殺人留下腳印的模樣，最後再把鞋放回原處。

  其過程看似複雜，但過程卻奇快，光能把屍體投運入孫雪書房的這一點來看就可以得知對方武功很高，可....韓俊的仇家裡面有武功這麼高的人嗎？

  程楓眉頭緊皺，韓龍身上除了這一處致命傷以外便就是嘴巴上面的手掌印。

  這個手掌印很淡，別人或許沒看出什麼，但程楓卻驚訝的發現這手掌印竟然只有四個手指頭。

  大拇指、食指、小拇指、中指，唯一缺的便是無名指。

  武功高、一隻手只有四個手指頭缺個無名指，有可能是衙門的人....

  看似具體的線索實際上卻還是有些欠缺，離開衙門前往韓龍的家，現在程楓的目標便是找到第一案發地。

  「咦？程捕快？你今天走動的挺勤啊？」

  程楓剛走出停屍間便看見了迎面走來的衙役，田華，田叔。

  田華是衙門的老衙役了，今年少說也得有五十歲，長相和藹，平時也不怎麼管事，大部分時間都在打算衙門各處衛生。

  因為其性格的緣故衙門裡幾乎所有人都能和他聊上幾句，有時候他閒來無事也會找他們這些捕快什麼的嘮嘮嗑。

  「今天接受了一個案子，所以走動的有點勤，田叔你這是要幹什麼去啊？」

  程楓在發現原來是田華，田叔以後笑著說道。

  「沒什麼，就是過來打掃一下停屍房的衛生。」

  田華聞言指了一下停屍房回答道。

  在對方伸手指停屍房的時候程楓赫然發現田華竟然只有四個手指頭，而且缺的正是無名指！

  難道....

  程楓心中震撼，可田叔是衙門裡面出了名的和善，別說殺人了，平時連雞他們都沒有見田叔殺過。

  而且就田叔這個樣像是武功高強的嗎？

  「停屍間剛才我順手打掃過了，田叔你能喝酒嗎？能的話咱們兩個喝點如何？正好我饞酒了沒有人陪。」

  「酒！好啊！正好叔那弄了些好酒，正愁沒有人陪我喝呢。」

  田華極為熱情的帶著程楓前往了他在衙門附近的房子內。

  從柜子裡面拿出一壇美酒放在桌上，一人一杯，美酒滿上。

  「干！」

  「干。」

  程楓舉杯和田華對碰然後便將酒一飲而下。

  果不其然，這個世界不僅科技落後就連這釀酒產業也極為落後，這種劣質白酒在這竟然會成為美酒。

  環顧四周，程楓猛然想起，田叔好像有一個兒子，年紀二十多，前一陣子出意外英年早逝了，據說是被強盜追趕最後跌落山崖摔死的。

  一股藥香飄入鼻尖，程楓突然感覺腦袋有些昏沉，一種不詳的預感突然在他心中升起。

  「哎呀，田叔不跟你說了，我這案子還沒辦完呢，要是再不辦完，過了期限我的工作可就沒了！」

  程楓說完便拿起佩刀轉身離開。

  田華見此立馬出手阻攔說道：

  「程捕快別那麼著急走啊，這美酒開封不喝完可就浪費了呀。」

  腦袋越來越昏沉，程楓知道不能在和對方糾纏了，開口隨便敷衍了一句，就離開了田華的院落。

  看著程楓離去的背影田華眉頭緊皺，站起身子走到了一個院落當中的另一個廂房當中。

  廂房當中此刻正擺著一個靈位，上面寫著的名字並不是別人，正是田華的兒子，田曉笙。

  ....

  通過詢問韓俊家裡面的僕人和親人，程楓得知韓俊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外出一趟，每次出去就是一個晚上不回來，這種情況大概三天一次，而昨天晚上便是他平時出去的時間，所以當時韓家眾人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也沒有過多詢問。

  在得到了家主韓龍的同意，程楓來到了韓俊的房間。

  韓俊的房間整潔明亮，看起來簡直就不像是個男人的房間。

  事出反常必有妖，直覺告訴程楓，這個韓俊絕對有大問題。

  翻找韓俊的各個衣櫃，箱子，哪怕是床底他都沒有放過，可他卻並沒有發現哪怕是一絲貓膩。

  程楓眉頭緊皺，難道真是他自己多心了？實際上這個韓俊就是一個老老實實的富家公子？

  扭頭看向床邊柜子，程楓突然發現這柜子邊緣竟然有摩擦的痕跡，柜子這個東西一般情況下並不會弄，特別是這麼大的裝衣柜子，平時更不會有人經常挪動，如今柜子邊緣有很明顯磨損不用想也知道後面肯定有什麼秘密。

  嗡~

  程楓雙手發力推開柜子，一個暗格隨即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暗格裡面有幾個帳本，打開以後程楓發現這上面記載的竟然是走私鹽的帳單。

  上面明確說明了鹽賣給了誰，又花了多少錢，不僅如此這暗格裡面不僅有帳本，還有大量金條，如此情況更基本可以證實韓俊私底下在做走私鹽的事情。

  走私鹽在唐朝可是死罪，光韓俊一個帳本上面記錄的鹽就足以讓他滿門抄斬，更何況後面還有五個帳本。

  「這韓俊膽也是真夠大的了。」

  程楓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將帳本收起，這個帳本上面除了記載有帳以外還記載了一個驚天秘密。

  那就是京城周邊實際上並沒有強盜，所謂的強盜不過是韓俊為掩人耳目弄出來的謠言！

  ....

  今天是韓俊謀殺案件的最後期限，孫雪被帶到縣衙大堂，如果一刻鐘內沒有人拿出實質證據來洗脫孫雪的罪名，那今天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無法挽救孫雪的性命。

  陳谷岳坐在知縣椅上環顧四周，在發現並沒有程楓的身影以後長嘆了一口氣，果然，程楓這小子就是不靠譜。

  「嘖嘖嘖，我就說程楓那個窩囊廢是絕不會過來的吧，當初咱們可是說好了，打賭一兩銀子。」

  之前冷嘲熱諷的那名捕快笑著伸手對同行捕快說道。

  「他姥姥的，這程楓不僅是個窩囊廢！還是個慫包！真是白瞎我這一兩銀子了！」

  另外一名捕快聞言很是不爽的掏出一兩銀子準備給對方。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

  就在陳谷岳嘆氣，捕快準備把賭注給身旁同伴的時候，程楓打著哈氣以一副沒怎麼睡醒的模樣，出現在了衙門審判大堂之上。

  「程楓，你是這次案件的捕快，說說你最近有沒有什麼發現是可以洗脫孫雪罪名的吧，如果沒有你就下去吧。」

  陳谷岳擺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