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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沉淪在深淵

2024-05-31 01:02:33 作者: 煙波劫渡使

  白棠呆呆地點點頭。

  「你還記得在多大的時候,你在家做好了三明治,給我帶到教師的時候,已經面目模糊了麼,後來我騙你說我倒在垃圾桶里了,其實我都吃了,哈哈,還挺好吃的。」

  「你現在……說這些幹嘛,有意義麼?」

  「當然有啊。」夏衍索性走下樓梯,來到白棠面前,伸手摟住她的腰,還在她的眼皮上落下了很輕的一個吻。

  要是兩年前的白棠,或許會為了這個吻內心小鹿亂撞很久,但現在,她早已不為所動。

  看到白棠沒有任何反應,夏衍吻她的力道又加深了幾分,從眼皮,到鼻尖,從唇珠,再到脖頸,白棠的身體越僵硬,他越用力,最後生生在白棠雪白的脖頸上咬出一道牙印,白棠忍住疼痛,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夏衍不禁低聲一笑,他摸著那道牙印,猛地一下又吸了上去。

  是因為愛麼?他吸地這麼用力,放佛要把她整個人都吸到自己的生命里。

  如果是愛,那這愛也太殘忍,太幻滅。

  「夏衍,你到底想幹什麼?」白棠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嗯?」夏衍抬頭,他的鼻尖碰到了白棠的下巴,那麼冰涼,不帶一點溫度:「別說話,盡情享受,別出聲,用吻回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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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變態!」白棠實在忍不住了,大聲吼了出來。

  看到白棠的情緒突然很激動,夏衍將她一把鉗制在自己懷裡,白棠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大聲喊叫:「夏衍,你放開我!放開我!」

  「跟我去一個地方。」他掏出一條心形手鍊,將兩瓣圓圈分別套在自己和白棠的手上,用這個來將兩人緊緊套在一起,然後他輕撫著白棠的頭髮:「特意為你準備的,心型手銬,喜歡麼?」

  「……」白棠搖著頭不說話,她的眼睛裡已經有了星星點點的淚光。

  「夏衍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她小聲地說。

  夏衍知道她問的是什麼,她已經發現了自己用藥的事,而且她現在的男朋友還是個刑警,但是他卻還是那麼從容。

  白棠被他帶上車,來到海邊一處很偏僻的地方。

  那裡有一棵樹,樹枝張牙舞爪地,在幽暗處,像極了惡魔。

  那裡有一條木椅,兩人走累了,就坐下來。

  夏衍點了一根煙,兀自抽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白棠。」

  「我是個惡魔,沒有心的那種。」

  「我從讀研的時候就開始接觸那些東西,它們讓我覺得,能靈肉合一。」

  「我研究學術的時候,感覺很空虛,那些東西都是我抓不住的。所以每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就吸上兩口。瞬間就找到了生命存在的意義。」

  白棠默默嘆了一口氣,她抬眼望著那棵樹,說:「我想上廁所。」

  「憋一會兒,等我把話說完,乖。」

  「我憋不住了,你快帶我去!」白棠再一次情緒失控,她猛地一下子站起身來,也不顧手鍊拉扯的疼痛感,直接就要往前走。

  這一下,白棠才發現,手鍊竟然一掙脫就斷了,估計是剛才夏衍點菸的時候彈開了手鍊上的鎖,然後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忘記扣上了。

  白棠趕忙甩掉手鍊,向前面奔跑過去,夏衍一看,也追了上去。

  白棠拼盡全力加快跑步的速度,而夏衍雖然是男生,但由於近年來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所以跑起來,氣喘吁吁,沒過多久,就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白棠便趁著這個空檔躲在一處樹林裡,看他繼續向前跑去,才閃身而出,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不跑不知道,一跑才發現,自己跑出了那麼遠。

  天色已然變暗,這一片樹林又沒有路燈,白棠在看不清眼前道路的情況下,心懷忐忑地向前,她手頭沒有手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她只能在這黑暗當中飛奔,但她心想,只要能掙脫夏衍,就有能獲救的希望。

  也不知過了多久,雨滴伴隨著海風飄飄灑灑地落下來,打在她的臉上,打濕了衣服,打花了妝,她在這清冷的雨夜中,孤身一人,帶著惶恐,向前方無知的黑暗中飛奔。

  一直到她看到到前方一個高大的身影,她看不清,但她知道,那是嚴墨,她對他的氣息再熟悉不過了。

  她抬眸,看到了嚴墨站在自己面前,他同樣氣喘吁吁,赤裸的上身不斷留下汗珠來,他把t恤披在肩膀上,本來豎起的頭髮也被風吹亂地不成形。

  白棠一下子撲進那個懷抱,久違的溫暖蔓延開來。

  嚴墨緊緊抱住白棠,他看到白棠脖子上的紅色印記,感覺此刻仿若有千萬隻螞蟻一樣在吞噬自己的內心,他沒有說話,沒有問,只是低頭深吻起白棠來。

  他熾熱的吻讓方才被涼意侵身的白棠周身都暖和起來。

  此刻無需任何言語,一個綿長而深情的吻就能代表一切。

  良久,豆大的雨滴打落在他們臉上時,嚴墨停下吻她的動作,說:「我們快走吧,送你回家,別著涼了。」

  於是他緊緊握住白棠的手,拉著她往前走。

  夏衍不知道追到了哪裡去,但這事絕對不會就這樣結束。

  昨夜,夏衍在她耳邊低語:「不管我們是什麼關係,我都不允許你跟別人有關係。」

  「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我要你的全部,心,和身體。」

  「奇怪,白棠,你在我身邊,可我還是很想你。」

  那晚,夏衍開著音響,單曲循環了一首後搖,名叫《彩虹山》,低沉的旋律,沉悶的音調,到高潮處,他突然埋頭抽泣起來。

  白棠怕極了,他沒見過這麼不正常的夏衍,突然哭,突然笑,還對自己說那些奇怪的話。

  「夏衍,你憑什麼對我說這些?」

  「因為我愛你,白棠,我要你。」夏衍露出一隻眼,盯著她。

  「呵。」白棠冷笑了一聲:「夏衍,你把我當什麼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麼。」

  夏衍起身,想要抱住白棠,而白棠卻一個勁往後退,夏衍不解:「白棠,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我麼?」

  「夏衍,你不是那麼深情的人,我也不是。」白棠背對著他,語氣很是冰冷。

  「哦?你不是?別騙自己了,如果你放下了,再見到我時,就不會這麼驚慌失措了。」他又向前進了一步,攬過白棠的腰。

  「我只不過,對你還有恨,我知道,那不是愛,別自作多情了。」

  「白棠,你到底在乎什麼?」夏衍問。

  白棠還沒說話,夏衍就說:「你自己。」

  白棠一笑:「沒錯。大概就是這樣。」

  夏衍確實是曾經那個一眼就看透白棠內心的人,而那時的白棠,也確實是個對任何人都冷漠疏離的人,她不信任任何人,更不信任感情,她和那時的夏衍是一樣的人,所以他們才能靠得那麼近,只是後來,她的生活里有了嚴墨照射過來的溫暖,所以她整個人都沒有那麼冰冷了。

  嚴墨耐心地教她如何去愛一個人,她也願意去學習。一個人,不可能一輩子一成不變,他可能從無情變得溫情,也可能從善良變得邪惡,什麼都有可能,可是夏衍錯在對白棠秉性的誤判,自以為是地以為她永遠都是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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