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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由愛而生怖

2024-05-31 01:02:29 作者: 煙波劫渡使

  我蒙上自己的雙眼,只想記住最後看你的那一眼。我刺瞎自己的雙眼,只為記住,那逝去的紅顏。 ——盲僧

  兩人斷開聯繫後,喬遠無時無刻不在瘋狂地想念著陸綺。

  終於有一天他忍不住了,開車到陸綺公司樓下截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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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遠的車上循環放著一首歌,那歌的節奏很強,鼓點一震一震的,整體旋律又很悲傷,他纖長的手指間夾了根煙,沒開車窗,任由煙味散落在車裡面每個角落。

  陸綺快步走上車,坐到副駕駛上,盯著他夾煙的手,抿著嘴不說話,沒有情人許久未見的熱切,只是長久的相對無言。

  「去哪?」抽完一根煙,喬遠才問她。

  「不知道。你叫我出來,都沒安排好?」陸綺搖下車窗,想要把煙味都散出去。

  「我沒想,去我家吧。」

  「去你家幹什麼?」

  「明知故問。」

  「坐。」一進門就是他的臥室,不大,又很亂,床上地上全是衣服,洗過的,沒洗的,都摞在一起,他鋪了鋪自己的床鋪,指著一塊平整的地方讓陸綺坐下。

  陸綺尷尬地搖了搖頭:「我還是站著吧。」

  「那我給你倒杯水。」喬遠走出房間,去客廳里倒水。

  陸綺喝水的功夫,他去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把臉,他拿著毛巾邊擦拭水珠邊走到沙發旁,看到陸綺在低頭玩弄著手機,便湊過身去,問:「你在幹嘛?」

  「無聊,瞎玩。」她猛地抬起頭,鼻尖對上他的鼻尖,他臉上的水珠順著滾落到她的睫毛上,她覺得難受,想要抬手擦掉。

  喬遠卻在這時一把抓住她懸在半空的手,然後慢慢低頭吻上她的睫毛。

  乾淨清爽的皂香從他身上散落開來,陸綺慢慢閉上眼,感受著他溫熱的吻。

  沒有名義的吻,琢磨不透的心。

  「你給我坐下。」他一把把陸綺拉過來,壓倒在身下。

  一切發生地都那麼突然,但又順理成章,純屬意料之內。

  陸綺的波浪長發散落在床單上,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傾身過來的喬遠一點一點褪下她的外衣,內衣,底褲。喬遠從上到下親吻著陸綺光潔的身體,他的吻細密而濕潤。

  可是,陸綺沒有一點情動的感覺。

  他們雖然在同一空間裡,緊緊相擁著做同一件事,卻在各自的精神世界裡,抒發著自己的感情。

  陸綺是個奇怪的女人,對她不喜歡的男人來說,她可以在他們膝下盡情地承歡。可是在她很在乎的喬遠面前,她卻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迎合。

  「張嘴。」喬遠低沉著嗓音說。

  陸綺微微張開了嘴,同時,她的眼角流下一滴淚。

  「你怎麼了?」喬遠直接伸出舌頭舔去那滴淚水。

  「沒事,喬遠,我今天不想做。」陸綺低著頭在床上翻找著自己的衣物,沒去看他。

  「不行。」喬遠緊緊扳住她瘦弱的肩膀,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陸綺任性地搖了搖頭。

  喬遠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然後吻了上去。

  他吻了她十分鐘,吻到她窒息,他嘴裡苦澀的菸草味和她嘴裡的橘子糖的味道一絲絲融合在一起,他把她緊緊抱在自己懷裡,以至於她全身被禁錮住,不留一點空隙。

  該死,一點感覺都沒有。

  陸綺越吻越難受,她自問自己對喬遠是有感情的,她也幻想過與喬遠深吻的樣子,可為什麼,真到了這個時候,她卻一點該有的反應都沒有呢?

  直到感覺到陸綺身體的僵硬,喬遠才放鬆了懷抱。

  「我好難受。」喬遠把頭埋在她的肩頭,吮吸著她柔嫩的皮膚,卻是越吸越激烈,直接變成了啃咬。

  「嘶……疼!喬遠。」陸綺被咬地生疼,放在喬遠背上的手不禁緊了緊,然後指甲深深掐進他背上的肉里。

  「我們要給彼此留下印記麼?」喬遠看著她雪白脖子上那顆顯眼的紅點,低笑了一聲,而後反手撫摸著自己的背上被抓爛的那塊皮肉,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你真是個妖精啊。」

  陸綺沒再說話,而是隨手抓了件他的衣服,套在身上,兀自走下床去,拉開窗簾站在窗邊。

  喬遠從床頭櫃翻出煙盒,點了根煙,走到陸綺身後,環抱住她。

  「當我的戀人,好不好。」

  陸綺沒說話。

  「你能陪我多久呢?」陸綺知道,問了也白問,無論是一段時間還是一輩子,都是說變就變的。

  「我能陪你一起死。」喬遠卻這麼回答。

  繼而是長久的沉默,他們一齊看著窗外的晚霞,不說話。

  陸綺很少會跟別人說自己心裏面是怎麼想的,因為她知道,別人不會理解的,與其讓他們妄加評論,還不如自己靜下心來整理思緒。

  「在想什麼?」喬遠輕聲問。

  「沒想什麼。」陸綺搖搖頭。

  「你能不能別總這樣,什麼也不說。」

  「喬遠,我說了又能怎樣,你會覺得我很可笑。」

  「那我猜……你在想,我把你當作什麼人?」

  陸綺自然沒說話。

  「你為什麼不問?」

  「有意義麼?」

  「你問我,說明你在意,那我也就在意。」

  「好,那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戀人。」

  陸綺使勁兒鬆開她還住自己的胳膊,重新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離開。

  外面下起了零星小雨,空氣中竄入了絲絲涼意,她緊了緊單薄的衣衫,把長發攏到胸前,因為那樣能讓她暖和點。

  她的頭髮上還殘留著喬遠的煙味,她不禁捧起來深深吸了一口。

  喬遠沒有追出去,而是趴在窗台上目送著陸綺。

  他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拿起手機對著陸綺的背影拍了一張,然後調出播放器隨便選了德國戰車的一首歌,把音量開到最大,繼而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顆糖丸,吞了下去。

  他隨著音樂旋律,在房間中舞動了起來。

  「好,那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戀人。」

  雨下了一整晚,陸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中,這兩句話和雨聲相互交織著,混雜著,讓她心煩意亂。

  「為什麼要讓我愛你。」她低聲咒罵著。

  可她又不自覺地想起喬遠的臉,喬遠的吻,喬遠的擁抱。

  然後又努力去聞著他留在自己身上的每一絲味道,香皂,菸草,洗衣粉,伴隨著 這些縈繞在她周身的味道因子,沉沉睡去。

  喬遠和陸綺都是彼此生命中,截止此時出現過的最特別的人。

  特別的人,應該有特別的感情,用特別的方式去對待。

  但在陸綺看來,喬遠並沒有把她和他那些「bedmate」們區別開來,他用相同的方式引她上床,那些酥酥麻麻的情話,不知道跟多少人,說過多少次。

  當她發現自己完全沒有辦法回應他的情慾時,她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是愛上他了。可笑,她是真的baby,不僅是身體,還是心裡上,愛上一個這樣的人,不是自己找虐是什麼。她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他覺得喬遠把「愛」這個字看的分量太輕了,那麼輕易說出口,那麼直接去對待她。

  她對喬遠有多愛,就有多恨。

  愛情有時猶如追逐遊戲,總有一個人猶豫不決,另一個人內心鑑定。由此展開你跑我追的遊戲,看誰跑得快,看誰比誰絕。

  陸綺在這個遊戲之外,漸漸把喬遠磨成了一個baby,一個深入骨髓的baby。

  他無法抑制自己對陸綺的愛,這樣的感覺越強烈,他就越想占有陸綺,他越得不到陸綺,心心裡就變得越變態和極端,然後,他就越想用愛吞噬陸綺。

  他把陸綺的照片畫下來,找另一個紋身師紋在自己的背上。

  每一次針扎,每一次疼痛,都代表陸綺被刺入他的皮肉之中,對他來說都是洗禮。等到這個紋身完成,陸綺就被永遠地留在他的身體上。

  但他不滿足。

  他想讓陸綺留在自己的身體裡,不僅是皮肉,還有內臟,骨髓。他要讓陸綺和自己血液相融,永遠的,切切實實的,擁有她。

  沒錯,他要殺了陸綺。

  但在這之前,她要殺了所有當過陸綺的主的男人,他通過各種渠道知道了這三個人的存在,他們其中有兩個是一次性玩sweety baby,因為他們都對陸綺見色起義,事後欲強行進入陸綺的身體裡,還有一個,在喬遠之後和陸綺玩了幾次,這是喬遠去跟蹤陸綺的時候發現的。

  他決定先殺了這三個人。

  他從陸綺家裡拿了很多醫用棉,盜了陸綺的社交軟體帳號,以她的名義跟那三個男人分別進行了再一次邀約。

  然後去到他們家裡,殘忍地將他們殺害。

  他厭惡讓那些男人對陸綺動了歪心思的東西,於是把它們都割下來。

  可憐的陸綺完全不會料到自己會死的這麼突然,這麼離奇,還留不下全屍。

  白棠聽嚴墨說完這些之後,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冷意,畢竟陸綺是她與她朝夕相處了半年的同事,突然就這麼死了,還死地如此悽慘,她不由得覺得萬分難受。

  嚴墨見她半天沒說話,趕緊拍了拍她的肩膀,問她怎麼了,白棠吸了一下鼻子,低聲說,我沒事。緩一會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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