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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my only hate

2024-05-31 01:02:25 作者: 煙波劫渡使

  My only love sprung from my only hate!

  ——《羅密歐與朱麗葉》

  白棠沒接茬,只是表示很醉:「有幾個人死了?」

  嚴墨:「3個,一周之內。」

  白棠:「太奇怪了。我當時研究了一下,baby的心理都是心甘情願被虐,他們覺得那很刺激,很舒服。總不可能因為虐地太狠導致他們一下子爆發出來吧?」

  嚴墨:「沒錯,其實兇手到底是哪種角色也沒法輕易下定論,因為很可能兇手是把死者喬裝成daddy,好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白棠:「那這樣的話,男女也不好定,角色也不好定啊。」

  嚴墨說:「沒錯,所以說這案子比我們想像的要難很多,所以特案組才找我和邱雲赫去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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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棠:「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下你正好補補sweety baby的知識了。」

  嚴墨詭秘一笑:「有些東西看多了就容易想要去嘗試。」

  白棠捂臉:「別別別,你了解一下就好,我可不陪你玩。你也不准玩。」

  嚴墨說:「哈哈,逗你玩的,我可接受不了,對了,你那學生下的什麼app,你告訴我,我也下載一個。」

  白棠倒是沒阻止,他知道嚴墨因為工作需要總要接觸一些或敏感或奇怪的東西:「就叫絲樂迷,你可悠著點。」

  嚴墨:「你還不放心我?我哪有空搗鼓些這個。現在除了上班不就是你。」

  白棠被他這不經意間的暖心一撩搞得心怦怦直跳,笑著說這還差不多。

  如果不是死者的單位同事因為他沒請假就沒到崗還失聯了,從而來到他家裡找他,發現了他的屍體,立刻報警,恐怕死者早就逃之夭夭了。

  嚴墨本來不想跟白棠描述那具屍體的恐怖模樣,但白棠執意要聽,嚴墨只得趁著吃飯之前在路上的時間給她講了一遍。

  死者是一名大約二十五歲的男性,外形高挑,但死相很慘,他死的時候全身赤裸,整個身體泡在滿是血水的浴缸里,水裡還有蟲子在啃食他的屍體,他們取證完後,把屍體抬出來時,才發現這位男性下面的陽具不見了,一同到場的法醫強忍著去檢查,發現那是被人生生扯斷的。

  邱雲赫在陽台發現了一個裝有陽具的玻璃瓶,泡在一堆不知名的液體當中,裡面塞了一張紙條,是列印出來的字:世界上最骯髒的東西。

  法醫檢驗出他死於機械性窒息,因口腔、鼻腔中有乙醚及纖維,由此推測兇手用占了乙醚的棉花捂住他的嘴。法醫還檢查出他的手腕和腳腕上有勒痕以及帶狀皮下淤血,這表明他曾被兇手用軟繩捆綁過。

  「這種棉花應該是脫過脂的藥用棉花,兇手用它沾了乙醚,捂在受害者的嘴部和鼻部,讓人眩暈迷醉,方便作案。如果量大,很有可能直接致死。」法醫用鑷子捏著那根棉花纖維。

  「那兇手很有可能在醫院工作,或者是在實驗室的研究人員,因為他們比較容易接觸到這些東西。」嚴墨推測道。

  另一名男子則是被五花大綁在床上,整個人呈「大」字形,他同樣是全身赤裸,下體被扯斷,雙手握拳,身體冰涼,瞳孔放大。身上一樣有棉花碎屑。

  幾人在現場還發現了手銬和皮鞭,這些都是從網上可以買到的sweety baby用品,但是沒有任何標誌和logo,因此沒有辦法通過網購軟體去查找。

  講到這裡,白棠靈機一動說:「可以把圖發給我,我讓楊柳在那個軟體的廣場上發布一個求助帖子,問一下圈友們有沒有知道的,他們經常研究這個,找起來應該比較快呀!」嚴墨打了個響指:「這個可以有啊!對了,一定要匿名發帖子,不然萬一兇手也是那個軟體的用戶,就會打草驚蛇了。」

  白棠微微一笑:「還是你想的周到。那麼,其他線索呢?」

  嚴墨繼續說:「在死者身上沒有被抽打的痕跡,但死者的脖子上有一條比較粗的勒痕,所以我們推斷他是被人從身後勒死的。」

  白棠思忖道:「沒有被抽打的話,那他肯定不是「baby」了,因為既然有鞭子的話,肯定要玩抽打吧。」

  嚴墨說:「話是這樣講沒錯,但如果這麼容易就推斷出來的話,那這兇手留下的破綻也太多了。」

  白棠點點頭:「你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嚴墨笑著說:「可能是天生多疑吧,我總覺得很顯眼的事情,往往暗藏玄機。」

  兩人特地選了一家比較偏僻的,幽靜的餐廳,以便……討論bd圈事宜。

  「為什麼要跟我討論這個啊?」白棠滿臉黑線。

  「像我這種正直的男人,是不了解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的,所以我從頭研究起來肯定很難,我之前順手百度了一下,發現那些名詞我根本整不明白,所以想著你是學語言學的,能給我翻譯成白話,通俗地解釋一下。而且你見多識廣,這方面應該在多大有所了解吧。」

  白棠捂臉道:「真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啊。好吧好吧,你給我看看。」

  嚴墨接著說了一句讓白棠噴飯的話:「我覺得吧,光憑文字,不足以了解bd圈中人的心理,所以我打算……從網上買一些sweety baby用具,然後……親自試試。」

  白棠趕忙交叉雙手捂在胸前說:「你……你要幹嘛呀?」

  嚴墨哈哈大笑起來:「你太可愛了吧!要不要角色帶入感這麼強,我又沒說跟你試。」

  白棠一雙白眼翻上天:「那你要跟誰試?」

  嚴墨覺得越描越黑:「我自己抽自己……行了吧。」

  白棠:「如果你覺得麻煩,我可以幫忙……抽你。」

  人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加入這個圈子,疼痛愛好,s癮,暴露癖……還有很多潛伏在這個圈子之內,靜靜觀望的人,他們不敢邁出那一步,或者說,嘗試過後因為深深的罪惡感而退了出來,這些人群的行為可以算是一種對生活的平衡,尤其對於處於社會上層的成功人士,他們習慣展現自己強硬的一面而壓抑另一面,那麼弱的這一面就需要通過一些方式宣洩出來,SWEETY BABY便是很多人會選擇的方式。

  沒想到,白棠的建議還真管用,楊柳把求助貼發到網上後,還真有一批熱心圈友給他回復,但答案也是五花八門的,她從中挑選了出現頻率最高的一個答案,發給了白棠。白棠立刻從那個連結上下了單,把皮鞭和手銬買了回來,並告訴嚴墨自己先行一步,結果嚴墨說自己買了滴蠟和制服。

  白棠一臉黑人問號:你買制服幹嘛?

  嚴墨嘿嘿一笑:我看那個店裡有,還挺萌的,就買了,是性感小護士,萬一以後用得著呢。

  白棠對著電話大喊一聲:真猥瑣!

  在多數男人看來,女人嘴上說不不不,但真的情到濃處時,或許會反被動為主動,給男人意想不到的驚喜和刺激,嚴墨以為白棠跟這大部分女人一樣。

  對於一個在乎到骨髓里的人,你有多愛他,會不會就有多恨他。

  相愛相殺,不是沒有道理的。

  陸綺和喬遠是在楊柳說的那款bd圈社交網站上認識的,陸綺和白棠在一家公司,是個光鮮亮麗的留學顧問,因為經常接觸,和白棠也算熟絡。但誰都不知道,陸綺是個baby,不被虐會死的那種。

  起初,他倆只是通過軟體閒聊,都沒互相留下聯繫方式,他們不像是那些孤單寂寞的紅男綠女,一旦認識一個人就開始每天聊騷日常瑣事,然後變得曖昧,然後發生不可描述之事。大多數人都是因為空虛寂寞冷才用這種軟體,沒幾個人是抱著找對象的心態去的。

  在這些鋼筋水泥之間工作生活的年輕人們,總是會在夜深人靜時感慨自己孤身一人的不易與難耐,於是,這類app,無論同性戀還是異性戀,無論婚戀網還是字母圈,都是想在這個城市裡找到一個能讓自己得到慰藉,給自己溫暖的人。

  其實對於這些人,大家心裡都明白自己的需求,心照不宣地遵循著遊戲規則,不會打擾到對方的生活。

  可是,他們犯規了。他們本從bd圈認識,那個圈子中的人以baby和daddy相稱,他們就算有感情,也不會是愛情,頂多是占有和控制欲促生的那種感情。

  但他們兩個似乎像認定彼此一樣,從此之後便成為對方的牽絆,在固定的主奴關係之外,還多了一層緋色曖昧。他們都是單身,也都是正常的異性戀,因此從身體上的依賴轉為心靈上的靠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沒想到,這種從疼痛中產生的快感,會和從愛戀中產生的怨恨成正比,從她被抽打的第一下起,就與這個男人產生一再也無法撇清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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