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夏衍回來了
2024-05-31 01:02:17
作者: 煙波劫渡使
No man or woman is worth your tears, and the one who is, won't make you cry.
——莎士比亞
白棠根本擰不過她,只得被拉到一號廳。
講座還沒開始,但座位已經坐滿了,還有十多個人站在後面,白棠掃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了Eric,此刻他正在跟寫作主管一人一個電腦在說著什麼,完全沒看到周圍的人,白棠找到了一個相對比較隱蔽的地方站著,卻被陶樂思看到,她不由得叫了一聲「白棠」!
「陶老師!」白棠身旁的女同學看到陶樂絲,趕忙激動地揮舞著雙手,陶樂思也邁著大步走了過來。
「你也在這兒啊。」
「陶老師陶老師,你問了Eric怎麼抽那兩個幸運兒了麼?我有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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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啦,一會兒教務老師會給你們發一張白紙,上面寫好自己要申請的院校和目前的情況,一定要有料,他才會覺得能寫出亮點才行。」
「那你說,我這樣寫行嗎……」盈盈又把陶樂思拉到一邊,問了她一堆細節,二人交頭接耳時,Eric已經站到講台上,拿起話筒講了起來。
「開始了開始了!」盈盈激動地差點跳了起來。
白棠又往牆邊挪了挪,顯得十分局促不安,還好他一直沒往自己這邊看,
但是整個大廳充斥著他那深沉的嗓音,聽得白棠頭昏腦脹,她根本沒在聽他演講的內容,而是愈發覺得折磨不已, 她想,找個空檔溜之大吉算了。
但事與願違,她成功溜回辦公室,卻沒有成功避開夏衍,會後大部隊回到辦公室時,她心想完了完了趕緊走吧,正當打算在樓道里狂奔起來時……
聽到後面的腳步聲,一種強烈的意念白棠轉過頭,看到一個及其熟悉的身影,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自上次分別之後想起來就隱隱作痛的身影——夏衍。
「白棠?」只聽他在樓道深處低沉地叫了一聲。
「……你……怎麼在這?」
「我明天就正式來這裡上班了。」
白棠站在那裡,直到他走近,才看清楚,一年不見,他瘦了不少。
「你瘦了。」白棠還沒開口,他便笑著說道。
「先到辦公室吧。」
「差不多飯點了,要不我們先出去吃飯吧。」
「也好,等我一下,拿個包。」
他是開車來的,於是兩人到海邊一家日料店坐下來。
「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來這麼?」夏衍用筷子夾起一塊壽司,慢悠悠說道。
「你還是那麼喜歡吃日料。」白棠沒有動筷子,只是看著他。
「沒辦法,在多大,只有日料店好吃,我這麼念舊,當然回國後只鍾愛
這個了。」夏衍故意強調了念舊兩個字。
白棠卻冷哼一笑:「是麼,那你多吃點。」
夏衍專心吃著蛋黃壽司,沒說話。
氣氛略微有點尷尬時,白棠才開口問道:「你怎麼想找回咩市?」
「我媽生病住院,我得回來照顧她,就辭掉了那邊的工作。」
「那怎麼……回來這裡?」
「一般因為梁禹學長一直叫我來,另一半,自然為了你。」
「……聽說,你要過來當教學總監?」
「對,怎麼,當成你的上司,你害怕麼?」
「……這有什麼好害怕的,都是過去的事了。」
「對了,我跟他提了一個條件。」
「嗯?」
「讓你兼做我的助理。」
「……」
白棠一聽,一口飯噎住。
夏衍突然放下筷子,盯著白棠,認真說道:「白棠,我需要你。」
白棠心下甚煩,只好說:「既然是梁總的安排,那麼工作上我會權力支持你。」
「如果其他方面呢,你知道,這次回來我打算完成我媽的願望,找一個女朋友。」
白棠會給他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那我空閒時間幫你物色一個。」
「你一定要跟我相愛相殺麼?」
「什麼?」白棠皺著眉頭,她最討厭別人把自己好不容易放下的事拿出來翻來覆去地說:「跟這個有關係,我們不可能了,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白棠了。」
「別嘴硬了,你見到我時,那種驚慌失措,是隱瞞不了的。」
寧芊芊總說白棠有抖m傾向,誰越虐她,她就越在乎誰,誰越親近她,
她卻反而越疏遠誰。
夏衍就是這些年來虐她最深的一個人。
可她沒想到,夏衍會辭掉在多大的助教職位,來到她所在的公司。
夏衍見他發愣,又說: 「我現在回來找你了,你態度能好點麼?你知道我是為了你才回來的吧?」
「為了我?那你當初為什麼不挽留我,而是眼睜睜看著我走?」
「我不想禁錮你,離開多大,你或許有更好的發展。」
「這麼說都是為了我好?夏衍我跟你不一樣,我從來不會念舊,過去了就是
過去了,我不會再回頭看。」她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說:「就連曾經
跟你一起吃過的鰻魚壽司和芥末章魚,我都不會再碰一下。」
夏衍看著她傲嬌的表情,確實不合時宜地笑了出來:「你還是這麼可愛,哈哈。」
然後他伸出手握住白棠的手,深情款款地看著她說:「我們,重新開始不好麼?」
白棠當然是快速抽回了手,冷著臉回應他:「夠了夏衍,我不想跟這麼快你撕破臉,以後你是我的主管,我還想好好工作。」
夏衍被她甩開手後,面色一沉,這下又冷哼一聲:「你還知道我是你主管啊。」
「怎麼?我不答應你,你要給我穿小鞋?」
「看你表現。」夏衍又拿起筷子自顧自地吃起來,他看著白棠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撇著嘴說:你不吃?不吃我全吃了。」
白棠聽到自己肚子咕咕叫了兩聲,以及夏衍吃拉麵時吸溜的聲音,實在是忍受不了了。「沒別的事我先走了。」白棠起身欲走,夏衍卻上前拉住她說:「白棠,做我女朋友,我們複合吧。」
這句話,如果是一年前夏衍對白棠說出來,白棠或許會哭得稀里嘩啦,然後笑著點頭說好。但她對夏衍早已失望透頂,沒了感覺,因此現在這話在白棠聽來,特別像是嘲諷。
她搖搖頭,堅定地走出了小店。
白棠氣哄哄地走出日料店,站在馬路邊讓自己冷靜了半分鐘,然後掏出手機給嚴墨打了個電話:心情不好,陪我去喝羊湯吧。
嚴墨一口答應:「你在哪我去接你。」
兩人找了很久才找到羊湯店,白棠跟別人不一樣,她越生氣的時候肚子越餓,一定要吃點什麼東西把那鼓氣壓下去才覺得舒坦,於是她在嚴墨驚詫的眼神中點了一個大碗的羊湯。
此刻的白棠仿佛三天沒吃飯的女俠客,還沒等嚴墨點的小碗羊湯上桌,
就將自己碗裡的羊湯一掃而光,然後豪爽地抹了抹嘴:「幹嘛這麼看著我?」
嚴墨尬笑:「你這個樣子,雖然傻乎乎的,但還挺萌的。」
白棠也許是一碗熱羊湯下肚舒暢了不少,竟然朝嚴墨笑了起來,而看慣了白棠的冰塊臉的嚴墨對此感到及其不適應,他拉住白棠的胳膊說:
「你這個笑,不會是想把我這碗也吃掉吧?」
白棠滿臉黑線:「嚴墨,你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嚴墨說:「別別別,我可不敢奪你腹中之物,就算你真吃,我也義不容辭地給你啊。」
白棠瞪著他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一臉不高興:「拿開你的蹄子。」
「怎麼說話呢?」嚴墨非但不放手,還湊過身來義正詞嚴地說:「白棠,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我們的關係。」
白棠一臉黑人問號:「有什麼好談的,我是老師,你是警察。都是引人往正道上走的。」
嚴墨一時無言以對,捂著臉思索了一會兒才說:「話不能這麼說,你是我堂弟的老師,我是救過你學生的警察叔叔。」
白棠盯著攤主給他端上來的那碗羊湯,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你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把咱倆高中的關係給抹去了。」
她斜睨著他,順嘴來了一句:「負心漢。」
「!!!」嚴墨著實被白棠的「口才」再一次驚到了。
嚴墨實在沒轍了,只能說:「你好好回答,我就把羊湯讓給你。」
白棠輕蔑一笑:「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怎麼會是為了五斗米輕易折腰的人。」
嚴墨不想再說話了,低頭喝起羊湯來。
白棠看著他有苦說不出的樣子,這才鬆了口:「嚴墨,我不傻,我都明白。」
嚴墨目色一亮:「那你怎麼想的,準備好了麼?」
白棠嘆了一口氣說:「說實話,沒有。我還沒從上一個人的陰影中走出來。」
嚴墨:「那個夏衍?」
白棠撇嘴一笑:「我知道這很可笑,我那麼恨他,卻又放不下他。」
嚴墨說:「你要正視自己的感情。說不定你只是因為恨他所以才記掛他。」
白棠拋過去一個關愛智障的眼神,而後說:「所以我不敢輕易再和另一個人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