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給他系領帶
2024-05-31 00:59:50
作者: 煙波劫渡使
半個月後,因為白棠他們的節目被選上,便被要求每隔兩天中午到大禮堂排練一小時,每個節目一刻鐘,所以一天只能排四個節目,其他的就等到第二三天。
白棠是去了大禮堂彩排的時候才知道嚴墨是這次晚會的主持人,翟夢竟然也是。而翟夢和白棠看到對方皆是一懵,這麼多天,彼此都不知道要在同一個舞台上演出,也對,翟夢作為文藝委員,又是校學生會文藝部的幹事,這種事肯定要積極參與……而她看到嚴墨把西裝穿成大人模樣站在台上的時候,白棠不禁跟身旁的石岳嘀咕:「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他?」
石岳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男神嘛,就覺得自己的光芒應該映射在這片校園的每個地方。」
白棠挑眉:「不是吧,這麼自戀?」
石岳的身子往前一湊,而後努努嘴:「你看他那睥睨的眼神,欲勾未勾的嘴角……」
白棠順著看過去,真是少年英姿,怒髮衝冠,指點江山……只見石岳嗔怪地拍了一下白棠:「你看你,眼都直了。」
白棠:「我是感覺他領帶沒系好……」獨自腹誹:誰給他系的領帶,是不是要勒死他。
這時只聽後台有個妹子大聲問道:「那個……誰會系領帶?我們需要幫忙!」
白棠想都沒想就舉起一隻手:「我來吧!」
身後徒留石岳一聲喟嘆。
畢竟這裡只有白棠是……大人了,而且從前商務英語課有一次老師就教她們現場系領帶,還是挨個上場演示那種,期末考試竟然還有一道題問:下列哪種領帶系法不對?
……白棠學以致用,三兩下就給同樣穿西服的男主持系好了,周圍的人都發出一聲讚嘆,搞得白棠十分尷尬,不料此時,一隻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麻煩幫我重新系一下吧。」
是嚴墨。
白棠忍住笑,他終於是喘不動氣了麼,於是她回頭,看到他漲紅的小臉,內心已經笑噴,但臉上還是得掛著「鎮定」兩個字,於是她歪頭一笑:「好啊。」伸手給他解開重新系。
白棠瞬間感受到站在嚴墨身旁的翟夢投射過來的凌厲目光,如小刀一般鋒利,白棠默念一聲結界開啟,便把那道目光原封不動地甩了回去,翟夢一怔,繼而換上一副笑臉:「我也學學,以後我給嚴墨系。」
……眾人皆是一尬。
算是第一次離嚴墨這麼近吧。
他身上的洗衣粉味道似乎是薰衣草的,有一股清冽的幽香。
可是系領帶的時間如此短暫,根本不足以讓白棠清晰地感受到他在自己視線中的每一寸細節。
但這麼短暫的幾分鐘,也足夠白棠回憶好幾個晚上了。
白棠的小品小組在大禮堂彩排了三次,就正式登台了。時間被安排在周五的下午,中午的時候,小組成員一吃晚飯就跑到大禮堂,馬不停蹄地開始化妝和換衣服,白棠細心地給每個組員,包括石岳,都畫上了濃淡不一的妝,因為自己之前在大學就開始化妝,所以化地又快又好,而他們用剩下的時間又排演了好幾遍。
在後台幫忙做造型的只有音樂和美術老師,女學生們的裝扮全部要由她們負責,美術老師跟白棠關係很好,一看白棠自帶化妝技能,趕忙把她招呼過去:「幫老師一個忙,給那邊幾個女生化個妝,不要太濃艷哈,教導主任不喜歡。」
白棠二話不說就朝那幾個女生走過去,定睛一看,差點笑出聲——一個塗了比自己皮膚白足足兩個色號的粉底還沒塗脖子的,一個把眉毛化成蠟筆小新的,還有一個試圖畫鼻影卻慘不忍睹的,不過想想也真是為難她們了,原本每天都是素顏朝天來上學,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第一次畫,能畫好真的很不容易,於是白棠幫她們一一卸了重新來。
翟夢聽說白棠在這裡給人化妝,趕忙跑過來,然後在白棠旁邊蹭來蹭去地說:「哎呀你化完了也幫我化一些,我感覺我這眼影塗了跟沒塗一樣。」白棠於忙亂中轉頭瞥了她一眼,皺眉道:「你……畫眼影了?」引得身旁三個女生一陣鬨笑。翟夢撅著嘴一臉不高興,仿佛沒了面子,白棠心道至於這么小心眼麼,而後才發覺嚴墨也站在一邊——怪不得翟夢這樣,於是白棠趕緊補救:「哎呀乖乖,逗你玩兒的,你這眼影已經很美啦,一會兒我再給你掃幾筆,那,你先選選顏色,我覺得這個楓葉紅適合你,很溫柔,你覺得呢?」翟夢剛才拉下的臉這才慢慢收回去。
「哇,你真的是高中生麼,怎麼會這種技能?」看著白棠熟練地掃著高光和陰影,一個女生趴在化妝檯上用迷妹一樣的眼神看著白棠問道。
「對啊,那天主持人的領帶也是你系的吧?」另一個附和道。
白棠哭笑不得:「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技能,你們隨便一學也能學會,我這叫不學無術,要是被老師知道我會化妝肯定要把我叫去狠狠批評一頓。」
幾個女生都被她逗樂了。白棠不禁感嘆,也就是在這零幾年,高中生還都很質樸,這要放在現在,初中生就能化個很精緻的妝了,哪裡有白棠展示技能的份兒。
誰也沒料到,原本進展順利的小品組員們突然出了問題——一個扮演法醫的男同學突然拉肚子了……白棠趕忙跑到男廁所外面,等了一小會兒就看到石岳哭喪著臉走出來,看見白棠又是嘆氣又是搖頭:「估計上不了了。」
這消息真是晴天突現小霹靂,白棠踱著步子,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自己替他演……
石岳連忙擺手:「不行啊這,這麼好的劇,男法醫就應該是男生演,再說我們都排練這麼久了……」
白棠靠在牆邊低頭嘆氣,忽見一雙皮鞋出現在視線之內,抬頭一看,正好對上嚴墨那塗了粉底的臉,看著她和石岳垂頭喪氣,他主動問起來:「怎麼了?」
石岳把男法醫演員的事跟他說了一遍,白棠斜著眼腹誹:跟他說有什麼用,有這功夫我都能排練一遍了。
沒想到嚴墨竟然說出一句比霹靂更霹靂的話:「要不我來吧,我很喜歡你們這個劇本,你們每次排練我都有看。」
???白棠和石岳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們看行麼,我覺得我穿上那個白大褂應該還可以。」嚴墨輕聲說。
雖然有點自戀,但他說的確實沒錯,當他換上石岳手上的白大褂時,一個高冷禁慾系的男醫生形象立馬出現了。白棠從未覺得那衣服的顏色如此晃眼,晃到她很久沒有悸動的少女心。白棠甚至都不好意思看他了……天啦嚕我的少女心……
「以我從業十年的經驗來看,這絕對是一場謀殺。」嚴墨用清冷的語氣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這正是劇本上的台詞。
「咦?這台詞你怎麼說的這麼溜?」白棠眨巴著眼,一臉崇拜。
「我旁觀的時候全部記在心裡了。」嚴墨朝她爽朗一笑:「趕快帶我去排練吧。」
當其他組員看到嚴墨穿著白大褂跟在石岳身後時,都是驚呼一聲「好帥!」,還有一個得知法醫換成嚴墨了,差點因為幸福來得太突然而暈過去,白棠趕緊上前一把扶住她:「不能再換人了,你堅持住!」
看著他們很快進入狀態重新排練,白棠也鬆了口氣,但轉念一想,這種事情未免也太巧合,根據各種狗血橋段,白棠推測有人又在背後搞鬼,她打算演出結束後好好找「兇手」算帳,一定要揪出她的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