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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婚宴上的死人

2024-05-31 00:39:16 作者: 大夢中人

  很多人應該都看過一部叫做《盲山》的電影。

  

  這部電影中的女主角是一名被拐賣到深山老林的女人,她為了逃出來,想盡了辦法,卻總在最後將要成功的時候,一次次被抓回去。

  有的人或許覺得,這是情節設計的需要。

  但在我看來,這部電影真實的可怕,它讓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情。

  那是一個無意因我而死的拐賣女……

  從頭說起的話,就得講到我的老家彎田溝。

  彎田溝貧瘠且落後,周圍的土地種啥都收成不多,所以稍微有點本事的,都選擇了逃離這個地方。

  我爹就是其中一個,他年輕時候跟一老木匠學了半輩子手藝,生下我後,便在城裡開了個棺材鋪。

  雖然這行業說出來不怎麼討喜,但其實賺得不少,畢竟買棺材的時候很少有人會講價。

  平淡的生活持續了很久,在我讀高中的某一天,父親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老家寄來的,說村長的兒子結婚,請我們回去吃席。

  父親似乎對此早有所料,很快收拾好,當天便帶我趕了回去。

  彎田溝距離縣城很遠,花了足足兩天,我們才回到了村里。

  在村長家,父親受到了很熱情的接待,村長主動拉著他喝酒,還要留我們住下來。

  吃吃喝喝一陣,我感覺有些尿意,便溜到茅坑想要撒尿。

  結果剛掏出鳥,還沒擺好姿勢,我突然聞到一股異常的血腥味。

  農村的茅坑和豬圈只隔著一道柵欄,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豬出事了,等到我抬頭看去,卻差點沒被嚇死。

  那豬圈裡,有個女人!

  她渾身上下沒有一件衣服,就那麼光溜溜的倒在豬草上,只有頭上蓋著個紅蓋頭。

  她那原本誘人的軀體上滿是抽打的傷痕,血水和淤青密布,樣子異常悽慘。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才發現這女人居然染了發,還是那種橘紅色,和村裡的糙婦有明顯區別,似乎是個城裡人。

  在我打量她的時候,這女人似乎也發現了我。

  她那滿是絕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手腳並用著往我這邊爬,嘴裡虛弱的哀求道:「救……救命!」

  我哪見過這種陣仗,驚恐的下意識退後了一步。

  也就是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罵。

  「許麼毛你瞎看啥呢!」

  一個壯碩的村婦沖了過來,當著我的面,一把就將那赤裸的女人推進了豬圈之中。

  她隨即又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吃你的飯去,再瞎逛老娘抽死你!」

  我有些心虛,這潑婦是村長的媳婦,脾氣相當火爆,說不定真敢打我。

  「我叫許得志,不叫許麼毛!」

  我往回跑,喊了句。

  許麼毛是我的小名,原本我上面還有幾個哥哥,但都是沒滿月就夭折了,村里人說這是因為我爹以前做過缺德事,一報還一報。

  我爹對比不置可否,只告訴我,當初為了保住我,他花了很大的代價。

  一路跑回院子裡,我拉住我爹把這事告訴了他。

  他聽罷,沉默了陣,才低聲吩咐我道:「這事你就當沒看到,等沖完喜,我就送你回去。」

  我愣了下:「爹,啥叫沖喜啊?」

  他一開始沒回答我,後來或許是覺得我煩了,才敷衍著說反正是好事,有城裡的大姐姐抱。

  還說為此欠了村長家一個人情,讓我別給他惹事。

  我聽得心裡一涼,怎麼還和我扯上關係了?

  喜宴一直辦到天黑,我卻沒了胃口。躺在客房的板床上,心裡一直猶豫要不要報警。

  我其實是想救人的,但我又怕我爹也摻和在裡面,這警察一來,萬一要是把我爹也抓走了怎麼辦?

  擔憂輾轉了好久,我才迷糊睡去。

  結果沒睡多長時間,我就被一聲高亢的尖叫吵醒了。

  「死人了!死人了!」

  院子裡頓時亂了起來,到處是腳步和哄鬧聲。

  我也睡不著了,爬起來跟著一大群人跑進院子。

  衝進去一看,我好險沒被嚇尿!

  那個我昨天在豬圈看到的女人,此刻正一動不動的躺倒在水井邊。

  她是自殺的,身上還綁著繩索,腦袋上有碗口大的洞,腦漿混著血水流淌下來,將她整個人染成一片猩紅。

  她原本還算漂亮的臉蛋完全毀了,左邊的眉骨和鼻樑一齊塌了下去,上面坑坑窪窪,像是經過了無數次的撞擊。

  我看得汗毛倒立——這究竟是何等的絕望和怨恨,能讓一個人狠到自己一下一下把自己撞死……

  想到這,我一片毛骨悚然。

  村長在這時也趕了過來,他臉色有些不好看,驅散了看熱鬧的村民後,就站在院子裡一言不發。

  村長媳婦卻一點沒怕,反倒一個勁在那嚷嚷,說什麼幾萬塊錢打水漂了,一晚上沒看住就讓人死了。

  或許是錢這個字刺激到了村長,他回過神來,盯著我爹就道:「許木匠,這都是你家那老么搞的事,你得賠錢。」

  話音剛落,他家裡的幾個青壯就把我爹給圍住了。

  我爹把嘴裡的煙吐了,看了村長一眼才道:「錢我賠,但那件事我不會再管了。」

  村長一點沒猶豫:「你給錢就行,其他的不用你摻和。」

  「行,我回去拿錢。」

  我爹沒再廢話,他告訴我這幾天先呆在這,便離開了村子。

  隨後的幾天,我被村長媳婦打發到了偏房住。

  這間屋子裡到處是女人衣服,還有兩套外國牌子的,我不用猜也知道,那個剛死的女人以前肯定就住在這兒。

  我不禁有些胡思亂想,每到晚上,總感覺這屋子格外的冷,幾天都沒睡好覺。

  這要是換一般人,早就嚇破膽了,得虧我家裡本就是賣棺材的,對這些事見得多,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會不會被嚇出毛病。

  三天過去,我爹還沒有回來。

  這些天裡,總有不同的人來找村長,他們一個個都顯得很是慌張,不少人甚至還和村長發生了爭吵。

  又過了幾天,我仍舊沒見到我爹。

  時間一長,村長家的人對我的態度就不怎麼好了,他們經常嘀咕說我爹是不是跑了,看我的眼神也不那麼友善。

  我憋不住,問了下村長我爹的下落。

  村長沒回答我,反倒罵我爹不是個東西,還說要不是他,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當下忍不住反駁了一句:「明明是你們害死她的,跟我爹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個錘子。」

  村長冷哼一聲,看了我一眼,突然露出一副古怪的笑意:「許麼毛,你知不知道那女人現在在哪兒?」

  我被他這副表情嚇得不輕,結結巴巴道:「在,在哪?」

  「在山上的柳樹下面。」

  村長意味深長的看著我:「說不定你馬上就能見到她了。」

  我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只當他在威脅我,頓時也不敢廢話了。

  這一天我都沒怎麼吃東西,心裡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到了晚上,這感覺變得更加強烈起來。讓我很長時間都難以入睡。

  不知道翻來覆去了多久,我隱約聽到一陣腳步聲。

  啪嗒,啪嗒。

  聲音很輕,仿佛從很遠傳來,每一次響動之間間隔很長,有點不像是正常人的走動聲。

  ……不會是鬼吧?

  我不知為何就冒出了這個念頭,心裡一時砰砰狂跳。

  又過了會兒,我突然感覺那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

  我不敢睡了,爬起來躲在窗戶後面往外看。

  很快,我就看到村長媳婦從樓里走了出來。

  她以一種很是怪異的姿勢走到院子裡,像是瘸了一樣,腳步一重一輕的,邊走還邊傻笑。

  這一幕看得我差點尿褲子,這婆娘的笑容實在是太恐怖了!

  她的嘴都咧到了耳根邊上,口水不停地往下滴,眼神痴痴呆呆的,一直都沒有眨眼!

  啪嗒。啪嗒……

  她繞著院子裡的水井一個勁轉圈,走了差不多有七八分鐘,才突然一頓,像是沒了電的機器人,一下子停在了原地。

  我這才鬆了口氣,想要離開窗戶。

  結果就是這時,她突然猛地一轉頭!

  她的身子一點沒動,腦袋卻直接轉了一百八十度,直愣愣的盯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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