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秦總發火

  夏君柯無奈地笑，「在你眼裡，就沒有誰是好人吧。」

  「那可不是，我說的是實話，譚圳這個人，外表單純善良，實則啊，心機深著呢！」趙子西誇張地做著鬼臉，看得夏君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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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有趙子西在鬧著，夏君柯也還是提不起勁。

  耳機里傳來秦姜淮一次又一次冷漠的，像是審判一樣的聲音，他的心，也跟著越來越緊張。

  他已經沒有心情看譚圳的表演，即便身邊的其他素人都因為譚圳的舞台而起立歡呼，跟著嗨起來了。

  導師團除了秦姜淮也都氣氛高漲，整個錄製大廳一掃疲憊，氣氛歡脫起來。

  譚圳的實力毋庸置疑，整個團隊除了他實力過於突出之外，其他人都比較平均，並不會出現有誰拖後腿的情況。

  但只要譚圳站在C位，就有點像譚圳和他的伴舞們。

  導師們都有意識到這一點，但舞台的熱烈氛圍已經足以讓大家暫時忽略這一點。

  反正評級也是個人評級，也不會影響大家嗨起來。

  舞台結束，眾人歡呼，程天騏也起身鼓掌，用著信任的眼神注視著台下的譚圳。

  他就知道他能行！

  這裡被程天騏視為最大的對手的人，就是譚圳。

  「譚圳，果然名不虛傳啊，目前我看到的，能跟程天騏爭一爭的，就只有你。」明海毫不吝嗇地誇獎。

  把譚圳和程天騏放在一起，本來就是敏感的話題，練習生們也引起了小小的騷動。

  「好傢夥，這句話要是剪進去，兩家粉絲絕對撕起來。」

  「早知道他們倆來參加，我就跟我後援會說一聲少招惹他們咯~」

  「你還有後援會？」

  「去你的！」

  練習生們嬉鬧著，譚圳的隊伍已經開始了加試環節，但都平平無奇，沒有什麼新奇的點。

  倒是譚圳帶來的一段偽戲腔古風歌曲演唱，讓眾人眼前一亮。

  夏君柯本就懸著的心，這下子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兒。

  居然還有人跟他一樣能唱戲腔。

  不過譚圳並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這根本算不得是戲腔，比起被傅老先生魔鬼教導的夏君柯，還是差了點。

  但夏君柯還是難免擔心，許老師說過，他會小嗓，就是節目中獨一份的存在，能在競爭中占很大優勢。

  可現在譚圳展示的戲腔讓夏君柯有了危機感。

  許文萱也是驚了，譚圳什麼時候會唱戲腔了？

  雖然她不會，但還是能聽出來，譚圳剛學不久，像是趕鴨子上架一般。

  難不成是最近學的？

  程天騏同樣驚訝，沒想到譚圳也會唱戲腔，他以為就夏君柯會呢。

  感受到很多人驚艷的目光，譚圳更加自信，昂首站在舞台中央，等待接受導師的誇獎。

  「常羨人間琢玉郎——」

  迎接他的，不是誇讚的點評，而是一段他表演的歌曲當中，引用詩詞《定風波•常羨人間琢玉郎》中的一句歌詞的青衣唱法。

  一遍青衣唱法還不夠，又是一遍與流行音樂融合的戲腔唱法。

  這兩句，驚得整個錄製大廳都陷入了片刻安靜。

  除了許文萱之外，所有導師都目瞪口呆。

  秦姜淮居然會唱戲！

  顯示屏恰好對上了譚圳那又驚又尷尬的表情，看得夏君柯忍俊不禁。

  就知道她會唱戲，跟傅老先生關係這麼好，應該跟戲曲有不小的淵源。

  只是沒想到她會用這麼直接的方法，打譚圳一個措手不及。

  導播差點忘記切鏡頭，實在是剛剛那兩句唱法讓他無比驚艷，耳朵痒痒的，覺得遠遠還不夠。

  「戲曲不是你拿來炫耀的物品，既然打算在這樣的舞台上展示戲腔，就得認真對待，水平不夠，就別來丟人現眼。」

  大家對秦姜淮唱功的驚艷轉變成了尷尬和畏懼。

  這麼直白的話完全可以讓譚圳下不來台，眾人都朝譚圳投去了憐憫的眼神。

  關公面前耍大刀，這不是找死嗎？

  「我……秦老師，我並不認可你的觀點。」譚圳深吸一口氣，直接與秦姜淮正面剛。

  導播眼睛一亮，趕緊切到兩人的鏡頭，直接懟臉，最好把微表情拍得一清二楚。

  「我是真心喜歡戲曲，喜歡戲腔，你不能因為我實力不夠，就完全否定掉我的喜愛，而且你這樣對於非專業人士的過度譴責，也會導致新生代害怕接觸戲曲，影響到戲曲的傳播。」

  這番話讓在場的練習生們瞠目結舌。

  「這哥兒們好勇啊！」

  「天啊，居然趕走這麼跟秦老師說話，不得不說一句，這兄弟頭鐵！」

  「不過我覺得他這話說的有一定的道理，畢竟這玩意兒就是難，好不容易有人學，你還這麼打擊人家，這不是勸退嗎？」

  「這……專業人士恐怕不想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練習的東西就這麼拉胯地搬上台吧。」

  秦姜淮聽到譚圳這話，情緒沒有絲毫波瀾。

  他到底喜不喜愛，她還能看不出來？

  各種動作細節不標準不說，戲腔一出就聽得出來壓根沒開嗓！

  都不開嗓唱什麼玩意兒？以為唱戲是鬧著玩兒的嗎？

  「你說你喜歡？那你倒是跟我分享一下你喜歡聽什麼戲，喜歡哪位戲曲家，戲腔是跟哪位老師學的……」

  問題問得越來越專業，也越來越緊張。

  譚圳握著話筒的手緊了緊。

  他根本就沒聽過戲，之所以會在今天的加試唱這首古風歌曲，是因為之前偶然看到程天騏與夏君柯在唱。

  自信如他，也不得不承認夏君柯很有天賦。

  也讓譚圳有了新的想法。

  如果他能在加試表演一段戲腔，那他就是整個節目組最獨特的那一個，對他的熱度有很大的幫助，成團之後也會是團內唯一的風格。

  這簡直就是一塊香餑餑啊！

  可哪知道，導師團隊中居然還夾雜著一個同樣會唱戲的！

  譚圳並不認為秦姜淮就是專業的，應該就是個戲曲愛好者，但她問出來的問題卻逐漸體現了她的專業性。

  這個時候，譚圳才意識到，他踢到鐵板了。

  譚圳尷尬在台上，回答不出一個問題。

  這下秦姜淮徹底惱了。

  「你什麼都不懂，連最簡單的偽戲腔都唱的一塌糊塗，還有臉在這說你喜歡？若我傳統文化由你這種無所謂的青年來繼承，遲早爛掉！」

  秦姜淮氣得站了起來，拿著話筒轉身對著所有練習生說：「我並不介意你們拿傳統文化當作一個噱頭，拿來吃紅利。

  只要你們能傳揚出去，能認真對待傳統文化，提升你們的專業性，你們的初衷到底是什麼，我根本不想知道！

  我只在乎，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能不能得到繼承和傳揚。

  但你們若是屁都不懂，學點皮毛就驕傲自滿，我寧可它們爛在戲曲家的肚子裡！也別拿出來顯擺讓老祖宗丟臉，讓外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