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淚水

  當武行道純真的臉上滑落淚水，整個練武廳都寂靜起來。雅雀無聲，滴針可聞。誰也想不到這個早已站在國內拳技巔峰的人，竟會像是個孩子般哭泣，臉色的神色像是嬰孩失而復得了心愛的玩具。

  這一天，武行道找回了屬於自己的光。

  「師父，這些年你去了哪裡。」武行道哽咽地說道。他如今已是國內拳王，已是暴露在大眾視野，熠熠生輝的耀眼明星。也曾調動了無數的資源去調查周龍的蹤跡，可什麼也沒獲得，半點線索都沒有。

  當見到周龍的那一刻，他的心情複雜至極，這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滋味。

  「別在這裡哭，讓人看見了笑話。」周龍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地告誡道。

  「是！」武行道頓時肅穆，渾身那股嚴密的精氣神頓時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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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了大家，今天我要失陪一趟。」武行道抱拳對眾人說道。見這種畫面，雖然有些意猶未盡，可眾人也都不好在說什麼，只好陸陸續續地散去。

  等人走光，武行道才激動地問道：「師父，為什麼我沒有查到關於你說的那個世界，還有你的那些朋友？」

  當年周龍曾告訴過他一些暗黑界的蛛絲馬跡，只不過並未點明。武行道看來是曾經調查過，可暗黑界藏的無比之深。哪怕是武行道如今已成為明星，可若無契機永遠也調查不到。

  「這些事情和你無關，你也不要再去調查跟那個世界有關的任何蛛絲馬跡，聽到了沒有？」周龍問道。

  「明白了，師父。」武行道明顯知道周龍是為了保護他，像乖寶寶般點點頭。

  這一幕看的谷化震驚無比，高人竟然就是當年教導武行道的師父。如此說來武行道的所說的拳理，也是出自高人之口。難怪高人會時不時的搖頭，原來只是暗暗覺得不對。

  「師父，剛剛你說我的拳理有問題，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武行道有些好奇地問道。

  周龍這才說道：「你的拳理不夠純粹，忘得不夠乾淨。仍有雜念，我最近遇到一個少年，十七八歲的年紀，可他的拳理要在現在的你之上。」

  「這怎麼可能？」武行道當然不信，他已是絕世天才，如今二十二歲已是身經百戰。如果有十七歲的少年就比他拳理強，那豈不是得從娘胎里開始練習？

  周龍說的少年當然是北陌然，武行道不信也正常，北陌然的年紀和實力太不匹配，已有一些驚世駭俗。

  「這個少年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從某種角度上講，這種人確實是從娘胎里就開始訓練，從出生的那一刻體魄就已經不弱。當然他後天經歷的訓練更加恐怖，讓他的心靈達到了一種純粹的地步，忘得乾乾淨淨，戰鬥已經成了本能。」

  聽到周龍這麼說，縱然再難以接受，可武行道還是相信。師父不會騙他，只是這也太令人震驚，世界上竟有這種人，十七八歲的少年實力就和他相差不多。

  「師父，那我該怎麼辦。最近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去面對我的宿敵，來自阿三的一位拳王，打敗他我才能擁有晉級的資格。」武行道嘆了口氣，如此說道。

  周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拳理太過雜亂，不夠乾淨。當年我讓你明白我的話，再忘掉我的話。你以為我是讓你產生自己的理解，事實上我是讓你記住我的話，鍛鍊出自己的拳理，將他刻入本能，而後忘掉。」

  「忘掉？」武行道愣了愣。

  「對，你現在來向我出手。」周龍勾了勾手掌道。

  武行道點頭，雙眼一亮道：「師父，那我動手了！」

  「啪！」武行道重重地一記直拳刺來。

  周龍伸手便握住，比他快了不止一倍，「看明白了嗎？」他問道。

  武行道愣住，靜默了下來。似乎是同樣的力道、練速度都沒什麼不同。可周龍就是能擋住他的拳頭，就是可以接住他的招式。他沉下心來放下了拳王的枷鎖，認真地思考著自己的練法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周龍就耐心地在旁等待著，良久武行道才睜開眼睛，如夢初醒般道：「師父，你想說的是等我領悟戰鬥再去戰鬥已經太晚，要將戰鬥融入本能中再忘掉，用本能去堅守我的拳理？」

  周龍點頭道：「你說的很接近了，只不過不是用本能去堅守你的拳理，而是從本能中也忘掉你的拳理。只要你忘掉，你就是拳理。」

  武行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雖然純真的臉上還是會略顯惘然，可他已經摸到了一絲絲的頭緒。如若登樓之人抓住了梯子，只要一直往前走，遲早能攀爬上一座高樓。

  「你和你的對手還有多久就要決戰？」周龍問道。

  武行道純真的臉上提起對手面色有些嚴肅，那是他的宿敵。三次交手，三次落敗。每次都終結武行道想要拿下亞洲拳王的念頭，他說道：「大概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師父。」

  「足夠了。」

  「從明天開始，你就跟著我來訓練。」周龍說道。

  「好！」武行道稚嫩的臉上閃過一抹激動，有師父來幫他訓練，他這次一定可以打敗自己命中的宿敵，來自阿三的拳王班兮。

  「師父，我們怎麼訓練。」武行道有些激動地問道。

  「我會先讓你忘記自己的拳理，再說訓練的事情。等那一天你真的將自己的拳理全部忘掉，你動作就會快！很快很快！」周龍手攥拳，朝前方打了兩個極快無比的直拳，飛速若子彈般，完全看不出任何思考的痕跡。

  剛剛已經悟出一些東西的武行道，這時似乎有些懂了的也出了兩拳，可落在空中，跟周龍的速度比起來，還是差了不止一籌。

  武行道臉色有些沮喪地嘆了口氣說道：「師父，我的招數還是很慢。」

  周龍卻搖搖頭說道：「慢是正常的，等你忘了就會快，等你快了，實力不會比我說的那少年差。」

  北陌然是零和集團與大光明教一起培養出來的少年，而武行道則是周龍教出來的徒弟。二人現在還有差距，可現在北陌然在床上癱著，周龍有把握讓武行道一個月內追上他。

  現在的周龍還不知道，他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將會釀造出真正是宿命之敵的兩個人來。往後三十年、四十年。江湖上都會有一段北、武之爭的佳話傳來。

  「嗡……」周龍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