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代政
2024-05-30 22:45:09
作者: 於小小
皇上病情每況愈下,朝中不由得人心惶惶。
近年來諸事繁多,旱澇災疫,邊界紛爭,以致日日奏摺不斷,且愈來愈多,又因皇上缺朝積壓了一段時間,實在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輔政大臣關切道,「皇上,您身體不適,實在不能再操勞了。」
「依臣所見,太子殿下老成穩重,審慎行事,是能委以大任的不二人選。皇上何不將一部分決策權下放給太子殿下,也算是鍛鍊一下殿下。」
聽著輔政大臣肺腑之言,皇上躺在榻上虛弱地點了點頭,「那便…依你所言。」
於是人心所向,廉王就這樣得了一部分權利,開始處理朝政事宜。
瞧著上座的廉王,一個太子餘黨對著他帶了幾分挑釁地說,「太子殿下,崇州旱災嚴重,您看是否要開倉放糧,賑濟災民?」
他故意加重了「太子殿下」幾個字,似乎有意諷刺廉王。
廉王內心波瀾不驚,勾起嘴角,「那是自然,一國之本在於民,國泰民安,但同時民安才能國泰,二者相輔相成。不但要放糧,還要全面開倉放糧,但同時也要對有勞動能力的災民進行以工代賑,不可使其養成廢墮的依賴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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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王不緊不慢,循循道來,讓滿堂大臣深覺滿意,不由得連連點頭。
「臣有本要奏。」
「拿上來。」
廉王細看奏章,上面詳細描述了嶺北一帶頑固的沙匪禍患,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嶺北一帶為重要邊界,與皇城臨近,若被沙匪攪亂了民生,又趁亂讓以北一帶的鄰國攻破了防線,恐有破國之憂。此患不可小覷,派遣王久和帶領五萬精兵,前去剿匪,務必儘快解決此患。」
臣子們顯然為廉王的處政能力感到心服口服,同時嘆服於廉王之深謀遠慮。
皇上那邊得了此消息,自然是更加放心了幾分,於是基本將所有權利都下放給了廉王。
廉王就這樣代為理政,將積壓的大事瑣事基本都處理完了,讓朝廷上下都對其一片叫好,權利完全下放沒幾日,皇上便駕崩了,舉國上下,悲鳴不已。
廉王一臉悲痛的下旨意,「即日起,舉國上下皆著白衣三日,為皇上哀悼。」
而廉王一連近半月,不僅著白服,且食素,日日為父皇抄經念佛,孝感天地。
不久,久旱的崇州便逢甘霖,百姓連連感嘆是廉王孝心至誠,玉皇大帝才派龍王來接聖上的魂魄入天,順便降了一場甘霖。
自然而然,一月後,在眾人的擁簇之下,廉王順利登基。
廉王卻也沒有如同歷代帝王一般,在登基大典上鋪張,而是選擇一切從簡,如他名字一般廉儉。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嚴釗輔政有功,封為丞相,賜城北良田千畝,綾羅綢緞萬匹,珠寶首飾百箱,黃金萬兩,欽此。」
嚴釗恭敬的拜跪領旨,「臣,接旨。」
不僅是嚴釗,凡廉王一勢之人,基本都得到了提拔重用,這讓他們都感喜悅,廉王沒有遺忘他們的功勞。
就這樣,朝堂可謂是上下一心,朝堂之合表現在廟宇之中,便是那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形式一片大好。
「丞相大人,今日城北良田歸屬起了紛爭,您是否要前往查看?」一小廝上前恭敬問道。
近來,聖上大展宏圖,將朝廷一應事宜處理的井井有條,又興辦人才政策,更是招募了一大批有才能之士,倒是讓他漸漸有了些閒暇時間。
思及自己正好無事,便也願意多走動兩步,更何況事無小事,身為丞相,應當為聖上分擔一切事宜,於是嚴釗答應下來,起身前往。
一路上,嚴釗深感當今聖上治國之能,百姓們都掛著笑臉,自由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連乞丐也難在城中見到了。
「看來賑濟一事執行的很好。」他欣慰地點了點頭。
一到城北,他便聽到一陣雜亂的聲音。
「你這也太霸道了吧!這是我們的田,你們憑什麼在上面建屋子。」
「什麼你們的田,這處田地沒有歸屬,是共有的,只許你們種東西,就不許我們建房子了?」
兩方吵得不可開交,大有要打起來的架勢。
「丞相大人,這兩戶人家是死對頭了,早年就因許多事情起了紛爭,今日之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有糾紛的土地不過是中間那一小塊罷了,根本不足以大動干戈。」小廝對嚴釗耳語,解釋情況。
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兩方,小廝又道:「只不過他們誰都不肯讓這一步。」
嚴釗緩緩開口,「此處是私田還是公田?」
「是私田,他們原本是親戚,此田為他們共有的,只不過因為後來起糾紛,就分家分田了起來。」
明白了大致的情況,嚴釗點了點頭,上前命人制止他們即將打起來的舉動,「大家稍安勿躁。」
可還沒等嚴釗說話呢,兩方人就急忙跪了下來,「參見丞相大人。」
「免禮免禮。」嚴釗急忙道,眾人這才起身。
「恭喜嚴丞相升了官!」
「是啊是啊!嚴大人,不,嚴丞相,恭喜了!」
眾人竟開始七嘴八舌的恭喜和祝福嚴釗,倒是顯得一團和氣,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對嚴釗的敬仰和感激。
嚴釗逐漸和他們攀談起京城近日的事宜起來,倒是從他們那裡又知道了新政的很多弊病,也從中得到了很多啟發,頓覺深入百姓中調查是極為重要的
兩方沒了爭吵,也忘卻了他們一開始的糾紛,但嚴釗還沒忘記,「不如我把中間的這幾畝田地買下吧。」
說完,嚴釗便命人拿了超出市場價幾成的等額銀票給兩戶人家。
兩方都連連拒絕,卻被嚴釗安撫收下,「今日我學到了很多,這就當作是給你們的報酬吧。」
兩方這才收下了銀票,並且還主動互讓了十米的距離,在兩田中間辟開了個寬敞的大道,以嚴釗的名字命名,被稱為嚴釗大道。
而且聽說後來,兩戶人家之間的誤會也漸漸消散了,重新成為了一家人,時不時的就聚在嚴釗大道里談天說地,氣氛好不愉快。
當然,這件事自然也被人報到了皇帝的耳中,至於皇帝如何想此事,便無人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