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來訪
2024-05-30 22:44:30
作者: 於小小
兩人將事情說開了,便也都不再隱瞞。
只是嚴釗很是好奇,廉王究竟是如何知曉梁家的事的。
幾番詢問下,廉王才緩緩將原委說出,「我同太子一黨的人一向對立,自然是對太子之黨的人的一舉一動都有所了解,也便就知曉了梁家之事。」
嚴釗現在對廉王多少生了一些佩服,底下的人治理嚴密,手眼通天,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不禁讚嘆到:「廉王還真是膽大心細,思維縝密,如此消息也能傳到廉王的耳朵里,倒是叫人佩服了。」
廉王似乎有些驚訝,瞥了眼嚴釗充滿笑意的臉,「不敢當,身為宮中子弟,若不練就此等本領,怕是早就被別人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廉王勾起嘴角輕笑,嚴釗轉而一問,「那廉王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這件事情畢竟事關嚴家,須得謹慎處理才行。」
廉王面容沉靜,淡定地品了口茶,「我自然是不會讓這件事牽連嚴學士一家的,此番來就是想知曉嚴學士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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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母親商量了一番,決定親去大理寺舉報,如此就算皇上降罪下來,於我嚴家來說也不算太過為難。」
嚴釗細細盤算著,不希望自己嚴家受到什麼影響。
聞言,廉王眉頭一皺,語氣帶了些猶豫,「此事暫且不要聲張,梁家既然與太子之黨的人勾結,又做出了此等大動作,怕是已然同太子沆瀣一氣,若是你就這般揭發他的罪行,怕是太子也不會放過你。」
嚴釗在官場上混跡時間不長,倒是未能想到這般深遠,若是觸怒了太子,終歸是皇上的兒子,皇上降罪下來,嚴家怕是也要變成血河了。
他忽然恍然大悟,連拍桌子讚嘆,「多謝王爺提點,我倒是沒有想到此等深處,還是我見識短淺了些,那依王爺您的意思,此事該如何解決?」
白桑在一旁默不作聲,看這昔日仇人似的兩人打開了話匣子聊著,不禁一陣喜悅。
廉王有意護著他們嚴家,直接開門見山說出自己地想法,他說這話時,眼神清明鎮定,沒見半分猶豫怯懦,狠厲大膽之性讓嚴釗很是震驚,「依本王的意思,此事便先不要聲張,現在朝局動盪,這些年來朝中彈劾太子的摺子很多,皇上也對太子頗有微詞,若是這次的事情能夠掌握確切的證據,再由我在朝堂上當眾戳穿他,到時一舉扳倒太子一黨。」
「太子勢大,要扳倒他屬實不易,若是沒有極大的把握,怕是太子反過勁來,我等都是他的報復對象。」嚴釗憂心忡忡,看著一旁的白桑,他說過要護她周全,自然不會讓她涉險。
他未曾同太子正面打過交道,但是在京城裡的這些日子,他卻是到處都能見到太子之黨的人,爪牙遍天下,若是不能一朝拔起,恐怕日後會後患無窮。
「太子暴虐,天下之人困頓已久,他的爪牙也快分崩離析,本王便是有十足的把握才來找嚴學士議事的,廢太子,成天下,乃是眾望所歸,萬民呼喚,我便是相應天下的號召,懲奸除惡,肅清政台。」
嚴釗如今算是明了了,廉王意欲奪嫡,而此事的導火線便是梁家糧草之事,廉王還算是記掛著當初他們的收留之恩,特此來告訴他們不要趟這趟渾水。
嚴釗起身行禮,「既然廉王殿下有把握,嚴某自然是不會壞了殿下的大事,只是,此事勢必倒是會跟梁家糾纏不清,只希望廉王殿下成事之時,不要殃及我的家人。」
「自然,只是此事嚴學士恐怕是不能袖手旁觀,這件事情一開始你便已經摻和其中,而且糾纏很深,不是我想怎樣就怎樣的,若是我成功了,此事尚且還好說,若是我失敗了,嚴學士覺得,以太子丫疵必報的性格,會不會放過嚴家呢?」
廉王將問題拋給嚴釗,他篤定嚴釗會跟著自己。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死傷一二也無甚可惜,若是到了必要的時候,便是親人家眷也不是不可犧牲。
嚴釗也是個聰明人,他便是讀懂了廉王的話,心中一笑,卻也進退兩難。
白桑聞言心中一驚,他們處處躲避皇子爭搶,還是被卷了進來,不禁一陣擔憂,但好在廉王仁善,若是真由他做太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見嚴釗不語,白桑挑破幾人之間為妙的氣息,笑道,「廉王殿下這是說笑了,我夫君雖是官居四品學士,但是終歸也只是在翰林院教書授課,於朝堂之爭並未了解,恐怕是幫不了廉王殿下的。」
白桑也不希望嚴釗摻和朝堂之爭,站對了便是風光無量,若是站錯了,怕就是血流成河了。
「哼,夫人倒是會說道,只是我不需要嚴學士在朝堂之上為我斡旋,我想讓嚴學士做的是旁的事情。」廉王餘光看著嚴釗的表情,似乎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他臉上藏著笑意,故意不把話說明。
「此事於嚴學士來說不是很難,只是說幾句話的事情,只要嚴學士配合,這件事情便是更是滴水不漏了。」
「廉王此意我已然明白,只是,此事來的突然,我須得好好考慮一些時日,廉王殿下可等得起?」
嚴釗知曉此事便是無可推脫,退無可退了。
「自然是來了,便是等的起,只是時日無多,最多三日,嚴學士得給我答案了。」
嚴釗皺著眉,斂著唇不曾說話,對王室子弟的認知更是深了一層。
廉王突然一笑,打破緊張的氣氛,「好了,不說這些事了,此番來我還給夫人帶了禮物,李記的酥油餅,以前在府中住的時候知曉夫人最是喜歡吃這個,這次來順路經過李記,便買了幾個來,趁熱嘗嘗。」
嚴釗沒想到,廉王居然記得白桑最喜歡吃的東西,一種危機感從嚴釗的脊髓蔓延至全身筋脈,這種感覺讓他全身上下彆扭極了。
還未等白桑伸手去拿,便被嚴釗一把搶了過去。
「廉王殿下有心了,只是現今我夫人已經不再喜歡這些甜食了,怕是要辜負殿下的美意了。」
白桑清涼的眼睛眨了眨,她心裡卻是有些發笑,未料到嚴釗還有這般幼稚可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