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去邊關
2024-05-30 22:43:59
作者: 於小小
「是,母親教誨的是,兒謹遵教誨。」
嚴釗應下來,抬眼瞧了旁邊白桑一眼,再沒說什麼。
得了母親的教誨,嚴釗的心也徹底平靜了下來,暫且放下了同白桑之間的事,一心一意只顧學業。
不日,便到了會考之日,舉國上下十分重視,白桑對此也很是記掛,進考場之前對嚴釗千叮嚀萬囑咐,生怕有哪裡做的不周全了。
「桑桑勿要緊張,我心中有把握。」
說罷這句話,嚴釗便同千千萬萬的考生一道入了考場。
會試的時間過的很快,不多時嚴釗便從考場中走了出來,面上依舊是雲淡風輕,不見半分焦灼,也未見半分喜悅。
「可是成了?」白桑了解嚴釗,他做事一向十拿九穩,喜怒不形於色,看樣子,是考的不錯。
嚴釗笑了笑,將她抱在懷裡,對於嚴釗的擁抱,她向來不會抗拒。
果不其然,兩天後,嚴釗高中的消息就傳遍了城中,城中之人全都驚詫,這與之前考試高中的老爺竟然是同一人。
一時間,白桑和嚴釗再城中名聲大噪,風光無兩,再沒有誰提及當初二人被冤枉進監獄的事情,也不計較當初皮貨店的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了,真可謂是揚眉吐氣。
過了會試,嚴釗也對自己放鬆了一些,不再整日將自己鎖在書房裡,與白桑見面的時間也多了不少,因著如此,白桑同嚴釗的關係也緩和了不少。
正趕上城中擺集市,熱鬧非凡,白桑便拉著嚴釗去集市上閒逛。
「我聽說那嚴書生的文章考官看了激動不已,是一等一的文采。」
集市上還有不少的人在議論嚴釗高中的事情,白桑心中暗暗慶幸沒人認出他們,否則絕對會被人圍的水泄不通。
二人看的眼花繚亂,心裡也放鬆親近了不少。
正瞧得開心,白桑忽然停下了腳步,嚴釗心裡有些疑惑。
「怎的停下了,可是走的乏了,我叫人備轎子過來!」
他家小娘子嬌弱的很,今日走的里程屬實有些不短了。
「我無事,你瞧前面,像是有一徵集榜?」
嚴釗順著白桑的纖細的手瞧過去,果真瞧見了一張徵集榜。
二人走近細瞧,才發現是官衙里貼出來的,原是一駐守邊疆的驍勇大將軍突然罹患重兵,軍隊的軍醫沒有法子,可是邊關戰時吃緊,大將軍不得回中原,便只得徵集天下名醫前往救治。
二人看完,心中已有了打算,尤其是白桑,她現在手中把握著許多珍視醫書,更應該用它治病救人才對。
嚴釗最是理解白桑的心思,他已經料到了白桑會前去。
「你心中現在作何打算?」嚴釗還是十分尊重白桑的意願。
白桑神色凝重,語氣堅定,「我知曉邊關危及,現今守邊大將軍患病,我身為一名大夫,不管能否治好此病,我都願意一試,為了國家安危我也必須去。」
嚴釗就知曉白桑的想法,只是邊關戰事吃緊,刀劍無眼,死傷無數,此番前去誰又知曉不是有去無回,他實在捨不得白桑以身犯險。
想著,他不覺擔憂了幾分,「你當真已經下定了決心?」
知曉嚴釗憂心,白桑回頭握住他的手,白桑揚起一張白皙的面龐,斬釘截鐵的說。「是,無論前線有多危險,我都要去。」
嚴釗也捏緊了她的手,眼中情意流轉,「好,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便無需多言,此番以身涉險,我陪你去。」
白桑也未曾料到嚴釗居然要同她一道去,他家中上有老母健在,本不應該四處奔走,安心在母親身邊盡孝才是。
現今卻為了她這個外姓的兒媳舍下了孝義,甘心同她出生入死。
白桑看他真像是下定了決心,要同她一道去,心裡驀地緊了起來,「你原不必如此,我一人前去便是,你剛剛會試高中,前途一片大好,入京為官指日可待,現今卻讓你撇下這一切同我犯險,這實在是有違人倫孝道,我不同意。」
「桑桑不必多言,放任你一人去犯險才是有違常理,此事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再勸我。」
白桑還想說些什麼,嚴釗卻不給她這個機會,握著她的小手便回了府。
府中,嚴母在大堂里坐著,已經等了他們好一會兒了。
嚴母頭髮斑白,手掌上的皮膚也皴裂不堪,手中拿著一柄拐杖,但是眼神卻是機敏銳利,整個人精神矍鑠。
「娘,你怎的來大堂上了,這裡風大,小心感染了風寒!」
嚴釗一瞧見嚴母,心裡的擔憂就忍不住了。
「我無事,你二人可是有什麼話要同我說?」
白桑抬眼瞧了旁邊嚴釗一眼,對著年邁的娘親,實屬說不出要遠行的打算。
「好了,你二人不必遮遮掩掩,我都已經知曉了,我同意你二人前去,只是去之前我有幾句話要叮囑。」
白桑同嚴釗也沒料想到嚴母居然已經知曉了,只得低下頭,安心受教。
「你們不必因為我有什麼負擔,我在府中有玲兒照顧著,不必憂心,你們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說不定我這個老潑皮等不到那會兒了,我唯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
「娘,您不要這麼說,你身體康健…」
「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嚴釗聽著老母親像是交代遺言的模樣,心裡很是發緊,堂堂七尺男兒,此時眼角也已經泛紅。
「好,娘,兒答應您,兒向您保證,定不會讓嚴家絕後。」
嚴母聽了,才慢慢的點了點頭。
「好,那你們快去吧,明日就起身吧。」
說罷,嚴母便讓玲兒扶著,回房裡去了。
告別了老母親,嚴釗同白桑也連夜收拾了細軟盤纏,第二日天剛剛擦亮便上路了。
此去邊關,路途遙遠,需加緊行程才是。
馬車裡,二人相視一笑,瞧著越來越遠的嚴家,慢慢的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