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瘋病
2024-05-30 22:39:01
作者: 於小小
「今天這位趙夫人,是當今戶部尚書的夫人,出嫁前曾是定國公府的嫡出小姐,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也許會有誤會。」
嚴釗思索了一會,覺得趙夫人在京中素有讚譽,唐平此人卻是劣跡斑斑,許是為了給自己開罪,隨意編造的謊言也說不準。
嚴釗跟白桑介紹了一下趙夫人的出身,後者卻是皺起了眉頭,嚴釗墜崖的真相變得撲朔迷離,究竟是唐平嫉妒刻意使壞,還是背後另有推手?
「別想那麼多了,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我們小心提防就是了。」嚴釗知道白桑一心想為自己尋得兇手,但這件事急不來,只能先放一放。
白桑嘆了口氣,雖不甘心,也只能作罷。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小丫頭卻悶哼了一聲。
白桑急忙上前查看,只見本就瘦小的女孩苦著臉,蜷縮成一團,似乎在經受什麼巨大的痛苦。
嚴釗怕自己在屋裡不方便,又去樓下另開了間房,就守在白桑隔壁,以防出現什麼意外。
之前沒能靜下心來細細觀察,如今正好趕上女孩發作,白桑這才發現女孩身上因為疼痛出了一身的冷汗,眼下烏青,看上去十分憔悴。
緊接著白桑取出銀針,封住她心脈附近的幾處穴位,又在她指尖取了點血,放到了空間裡的化驗儀器中。
雖說動作迅速,但是白桑也累出了一身的汗,幾針下去,許是緩解了疼痛,女孩原本蜷縮的身體慢慢舒展開,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如此嬌小的一個人,卻滿身猙獰的傷疤,不知遭遇了何等悽慘的遭遇,白桑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些可憐與心疼。
化驗的結果很快出來,不出白桑所料,果然是中毒。
但是這毒卻十分奇怪,並不致命,反而是作用在女孩的記憶上,使她的記憶產生偏頗,如果白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女孩現在已經瘋了。
不知是什麼惡毒的人,要對如此幼小年紀的孩子下此狠手,雖說可能會找惹麻煩,白桑卻決心管定了這件事。
之前清靈花製作的藥丸還有不少,雖說可以拔毒,但是女孩現在幾乎命懸一線,只能先往後推遲,反正於性命無礙,推遲一會也無妨。
又在空間裡給她熬了幾服藥餵她喝下去,這才出門去找嚴釗。
聽了白桑想留下小女孩的想法,嚴釗並不覺得意外,他向來尊重白桑做的所有決定,自然也不會反對,二人準備在兗州城歇一晚上,明天一早再租一輛牛車,拉著昏迷的小丫頭一起回慶豐鎮。
二人出去了三天,嚴母沒有一點消息,心裡便有些著急,她並不知道白桑被土匪擄去的事情,嚴釗也沒打算多說,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租來的牛車腳程比他們二人快了不少,未到晌午,白桑就看到了自己的家門。
付了車夫幾個銅板,嚴釗這才背著昏迷的女孩跟白桑回了家。
「我的兒,你們總算是回來了,擔心死娘了!」嚴母見白桑兩人平安回來,狠狠地吐了口氣,急忙上前抓著白桑的手問個不停,一轉頭才發現嚴釗身上還背了一個。
「這是誰家的孩子?怎得那麼可憐?」小女孩此刻已經洗乾淨又換了身新買的衣服,但是手上跟臉上的傷痕卻遮不住,看在嚴母眼裡,也是覺得有些心驚。
嚴釗將她背進屋裡,放在了床上,「桑桑路上撿的,看著可憐,就帶回來了。」如今饑荒四起,到處都是逃難的流民,在路上碰到個無家可歸的小孩也屬正常,嚴母也並未多想。
索性他們家裡如今過得也算富裕,能夠救下一條人命,何樂而不為呢?
嚴母見床上的小人幾乎是瘦得皮包骨,很是可憐,自然也是同意了,想著等她醒來,還可以跟玲兒做個伴。
「娘,我跟桑桑有事跟你說,你過來一下。」
回來的路上嚴釗跟白桑仔細分析過了,覺得跟趙夫人合作是目前對他們最有利的方法,所以準備跟嚴母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怎麼了?」嚴母跟嚴玲交代好照顧著小女孩,這才走進了二人的臥房,見兩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想怎麼去了一趟兗州城,兩個人還變得說話吞吞吐吐了?
「娘,我之前被土匪抓去了。」白桑扁了扁嘴,有些難為情,雖然這件事是她冒失造成的,本來並不準備告訴嚴母,但是後來一想,如果土匪背後的人查到土匪被抓跟她們有關係,想要報復,那麼提前跟嚴母說一聲也好有個準備。
「什麼!」嚴母一聽,剛坐下來又騰地一下站起來,急忙走到白桑身邊,「有沒有受什麼傷啊?嚴釗你是幹什麼吃的,怎麼沒保護好阿桑!」
見母親埋怨自己,嚴釗也只是無奈的看了一眼白桑,自己現在的地位可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白桑扶著嚴母坐到自己身邊,挑著重要的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聽得嚴母是心驚肉跳,不住地埋怨嚴釗。
「怎麼能把阿桑自己留在家裡呢!太危險了!」
「下次再有這種事,阿桑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就別回來了!」
嚴釗這才想起來,童試的成績出來了,母親都沒有問過,滿心滿眼的都是白桑,自從白桑嫁過來他們這個家越來越好開始,自己總覺得像是從親生兒子變成了入贅的女婿。
「對哦,我都一直沒顧上問,嚴釗你童試考的怎麼樣?」白桑卻是突然想起來,開口問道,嚴母也望了過來。
嚴釗一臉你們還想起來我參加了童試的表情,看上去還有些幽怨,「嗯,還行吧。」
「還行是什麼意思?過是沒過啊?」
白桑不太了解科舉的過程,之前只知道考了第一名的就是狀元郎,後來才知道要先參加過童試,考過之後才有參加會試,殿試的資格,所以對童試更是一知半解,只能聽嚴釗的講解。
「你夫君天縱奇才,會不過嗎?」嚴釗知道母親心裡一定在後怕,說話也不免有些跳脫,想著帶動一下氣氛不至於總那麼沉重,這次童試他的成績位列前茅,但是因著明年還有會試,所以夫子也是好好教育了他一番,不要眼高於頂,覺得自己考中了秀才就萬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