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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秘辛

2024-05-30 22:37:55 作者: 於小小

  嚴釗見母親這樣,知道是要將嚴家的事情全都告訴白桑,心裡還有些忐忑,不知道白桑知道以後會怎麼看待自己,還願不願意跟自己在一起。

  白桑之前雖然覺得嚴釗一定有些秘密,但是想著嚴家不願說,她也沒必要非要去挖人家的痛處,打破砂鍋問到底,卻不曾想嚴家突然就這麼把真相赤裸裸的擺到了自己面前。

  「娘,出什麼事了?」白桑知道嚴母是個好人,自打她嫁過來,不僅沒讓她幹過什麼重活,還總是把家裡的好吃的給她留一份,白桑已經十分感激,所以這才心甘情願幫嚴釗查墜崖的真相。

  見嚴母鮮少露出這種嚴肅的表情,白桑下意識的就覺得是跟嚴家的秘辛有關,但是嚴家一個偏遠村子裡的普通農戶,會有什麼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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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想,嚴釗能夠認出當今太子,更是對太子的性格舉止瞭然於胸,這裡面不一定不簡單。

  白桑這樣想著,嚴母突然開口,「孩子,娘是真心喜歡你,但是接下來要跟你說的這些話,只怕你一時間還接受不了,你也不用害怕,如果你不願意,娘做主你跟釗兒合離,卻不會連累了你。」

  嚴母這話說得發自內心,眼神灼灼的望著白桑。

  「到底怎麼了?」白桑見母子二人具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有些著急。

  「我要跟你說,釗兒的身世,還有我們嚴家,真正的來歷。」嚴母說著,從一旁的小包袱里拿出一塊牌位,接著,又拿出一塊已經發黃的白布,白桑隱約瞧著上面還有點點暗紅,像是血跡,又不太像。

  白桑知道嚴母這是十分相信自己,把自己當成了家人,便乖乖坐在一旁聽她說起了那塵封許多年的往事。

  「我跟釗兒,本是出身京城皇商梁家,釗兒是梁家的嫡長子,」嚴母說著,伸手拿起一旁的牌位,抹了抹眼淚,嚴釗在一旁也是異常沉默。

  白桑沒想到嚴釗的身份竟是如此,十分震驚,卻也疑惑為何嚴氏母子會落得這般田地。

  嚴母似是知道白桑的疑惑,接著開口,「梁家是皇商中最為富庶的一家,生意遍布天下,釗兒作為嫡長子,被寄予厚望,只是梁家二房嫉妒釗兒的繼承權,聯合大房的妾室,栽贓陷害。」

  「釗兒的父親被他們合謀算計,下了大獄,沒過多久,就被人發現一頭撞死在了獄裡,我跟釗兒也被趕出梁家,還把釗兒從族譜除名。」

  似乎是想起年幼時的場景,嚴釗緊握著拳頭站在一旁,臉色陰沉的有些嚇人,「我母家也是世代經商,在我被趕出梁家以後將我跟釗兒接回了家,只是不曾想,沒過多久,就有人夜半大火,把整個柳府燒了個乾淨。」

  嚴母想起那個火光沖天的晚上,如果不是父兄拼死將自己跟釗兒藏在家裡的暗室,只怕現在,她跟嚴釗,還有當時尚在腹中的嚴玲,都已經是一縷亡魂了。

  嚴母聲淚俱下,一旁的嚴釗臉色也不好看,心智再成熟,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滅門之仇,他如何能忍?

  白桑見眼前的母子兩個,心裡也不是個滋味,不知該怎麼安慰,只能上前握住了嚴母的手,「娘,這些年你們辛苦了。」

  在這封建社會,一個女人帶著個十歲的孩子,肚子裡還有個即將臨盆的嬰孩,面臨著被人追殺的危險,承擔著喪父喪夫的痛苦,卻還能在絕境中撐出一片天,把兩個孩子教養的那麼好,白桑在心裡敬佩嚴母。

  「阿桑,你如今知道我們的身世,自也應當知曉,一旦梁家發現我跟釗兒還活在這世上,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嚴母見白桑眼眶也有些發紅,反握住白桑的手。

  「我雖喜歡你,拿你當親生女兒看,但是一旦嫁了釗兒,除非冤案平反,否則只怕一生都在被追殺的危險之中,娘不逼你,釗兒也不會強迫你,你儘管說出心裡話,如果你要離開,娘這就讓釗兒給你寫休書。」

  嚴母打心底里想白桑過得好,希望白桑還是離了他們,過自己的日子去,起碼不用天天擔驚受怕,如履薄冰的生活。

  白桑聽嚴母這樣說,卻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娘,你們想離了我去過好日子,那我可不依。」

  嚴釗看著白桑愣愣的發呆,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能開口。

  「您也知道,我之前那家裡,是個虎狼窩,把我賣了來換銀子的,如果我跟嚴釗合離了,他們指定回頭立刻把我賣給別人家,娘你捨得嗎?」

  白桑這話說的一半真心,嚴母自她嫁過來確實對她很好,她也很感激,況且一旦跟嚴釗合離,肯定白家還會糾纏,這樣想來,嚴家面臨的這點小危險根本不算什麼。

  被追殺什麼的,她還不放在眼裡。

  「阿桑……」嚴母知道白桑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山溝里的女孩子一聽到京城都要嚇一跳,白桑聽到嚴家跟皇商有仇,還能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姿態,不得不讓嚴母在心底里給她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她的好孩子!

  「娘,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不怕。」

  「既然有冤情,那咱們就要想辦法平反,別說十年,就是二十年,該遭報應的那些人,一個也別想跑。」

  嚴母聽了白桑這番話,又是哭了一場,白桑跟嚴釗好一番安慰,這才算安撫住了嚴母的情緒。

  想著今天蕭承澤那邊也用不到自己了,白桑索性在新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再過去,也省的看著蕭承澤彆扭。

  蕭承澤得了墨清傳來的消息,也只是嗯了一聲,再無別的動作。

  翌日一早,白桑還沒起床,就聽到嚴母已經做好了飯,在洗衣服的聲音,急忙換了衣服出去,也沒幫上最後一點忙。

  「娘,怎得這麼早就起來了。」雖說在現代白桑從未做過這些活計,但是現在讓人伺候自己,還是有些彆扭的。

  「娘年紀大了,覺少,是不是吵到你了?」嚴母昨天晚上對著嚴釗父親的排位幾乎是哭了一宿,心裡卻是高興的,慶幸嚴釗雖然幼時命途多舛,所幸娶了白桑這樣好的媳婦。

  白桑肯留在他們家已經是委屈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自家媳婦受苦,這才早早地做飯洗衣。

  「沒有,娘,我跟嚴釗掙的錢足夠養家的,你不用再那麼操勞了,以後好好歇著,其他的事,我們來就行。」

  白桑昨晚上也一直在盤算著怎麼給嚴家昭雪,這才起晚了,還好讓她想出了一條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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