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速之客
2024-05-30 22:35:34
作者: 於小小
馬車上,嚴玲迫不及待地拿起手帕,繼續將那少年的臉頰擦拭乾淨。
那少年五官生得俊俏,眉頭緊鎖,干薄的嘴唇有些起皮,多了幾分病態感。
嚴玲看紅了臉,這還是除了她哥以外,她碰到的第一個美男子,此時這美男子還與她們共坐一輛馬車,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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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兒,你怎麼了臉這麼紅?」白桑一撇頭就看見嚴玲紅得不行的臉頰,不由得開口調侃,「莫不是瞧上人家了?」
「嫂嫂——」嚴玲彆扭地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不管白桑,只是那小眼神還在看著那少年的臉。
太好看了。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太陽都快落山了,馬車這才緩緩駛進一座小城鎮。
只是終歸來得有些不是時候,街道上的小攤小販都已經開始收拾東西回家了,獨獨花樓的聲音響徹整條街。
「官人快來呀——」
「哎呀,那邊來了輛馬車,快去瞧瞧是否有小公子。」
「妹妹這麼急切作何?」
……
嚴玲掀開一角窗簾看向外面,只見衣著暴露的女子正站在街邊,拿著手帕對過路的男子搔首弄姿,這一眼就讓她迅速把視線移回了馬車內那少年的臉上。
絲毫想像不到他逛花樓會是何模樣。
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中的白桑緩緩開口:「玲兒,你日後若是嫁人了,可得好好瞧清楚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反正能逛花樓的咱肯定不能要。」
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和白桑說這些到底是有些羞赧的,但嚴玲也知道白桑是為自己好,羞紅著臉點了點頭。
看她這幅模樣,白桑沒忍住又多逗弄了幾句,嚴玲也硬著頭皮說她,兩人一來一往,說得不亦樂乎。
車夫對著幾位前來打探馬車內是何人的姑娘一一說了她倆的性別,花樓姑娘也不再來問了,都老老實實站崗位上繼續搔首弄姿了。
「白姑娘,這前面就是陵南最好的客棧了,可要在這住下?」
車夫敲了兩下車板,隨後便聽裡面傳來聲音:「嗯,你讓裡面來個小二幫我把這位小公子一起抬下去。」
「是。」
店小二給他們掛好了房號,而後才跟車夫一起下來。
「哎喲,客官,小的來,怎敢勞煩您呢?」店小二看白桑要上手,連忙小跑過去制止了她的行為。
瞧著他有意思,白桑給了些碎銀,那店小二立刻喜笑顏開,伺候她們的時候也賣力了些。
白桑跟著上去看了一眼也就下來了,趕路趕了一天,這會正是飢腸轆轆的時候,她實在沒有力氣分神去照看其他人了。
「嫂嫂,隨便吃點就好了。」嚴玲看著菜單上的價格,心裡頭都跟著緊了緊。
這也太貴了,好多菜都是以前她們吃都吃不起的。
看著嚴玲眼裡的心疼,白桑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由得哼笑一聲:「別怕,你點著,嫂嫂又不是沒銀子。」
儘管她這麼說,嚴玲最後也只是隨便點了碗幾文錢的面,倒是白桑餓得不行,點了只叫花雞和兩碗白飯。
「吃完好休息,明天還得趕路呢。」
嚴玲邊嗦著面邊點頭,說話也是含糊不清:「好。」
兩人匆匆解決了晚飯,而後回了房間休息。
夜深人靜之時,她們睡得熟,絲毫不知道先前所救的那名少年已經醒來。
雲澈撐著床沿,目光看著窗外一輪明月。
他掀開被子,捂著受傷的腹部走到窗邊,對著空寂的夜空放出了一個煙花信號。
而後便自顧自地走到木桌邊坐下,自始至終,他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
「主!」幾個黑衣人閃身進了屋子,看見雲澈的時候眸子裡滿是自責,「都怪屬下,如果不是屬下大意了,他也……」
還未說完,雲澈抬手示意他閉嘴,而後用指尖敲著木桌,發出沉悶的聲音。
他的腦海里還停留在白桑的那張臉上,慢慢地才斂去了眸中的神色,吞吞吐吐道。
「此事與你們沒有關係,本家那邊如何?」
他都嗓音很啞,顯然就是許久沒有喝過水,聽著好似嗓子裡帶著沙,難以入耳。
黑衣人垂首,恭敬地匯報情況,隨後又問:「大公子那邊應當如何?」
雲澈揚了揚嘴角,目光閃過一絲狠戾,而後輕聲道:「他麼……自然是留著,畢竟於我還有大用處,不過也不必讓他活得太》安逸,我只要他活著便是。」
言意之下,只要活著,是什麼樣的態度都無所謂。
黑衣人心尖跟著一緊,而後才連聲應下。
「對了,影衛里出現了叛徒,你去好好查一查。」雲澈的語氣頓了一下,隨後看向黑衣人,目光如炬,「你們不會廢物到連一個叛徒也抓不出來吧?」
他所釋放的威壓讓眾人後背都跟著一涼,恨不得現在立刻離開,但卻只能打著哆嗦向他保證:「是,屬下一定竭盡全力查探到叛徒是誰!」
「嗯,可以滾了。」
話音落下,卻又聽為首的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問道:「主,那兩個女人……用不用屬下殺了?」
畢竟那兩個人可是看清了雲澈的長相,對雲澈來說是顆不定時炸》彈。
而且說不定那兩個女人還是什麼危險人物,隨時都會把雲澈的行蹤給暴露出去。
早在他們入城的時候便有人帶了消息,說雲澈被兩個女人救了,所以他們才會在客棧附近蟄伏半天,為的就是見到雲澈。
現在可算是見到了。
雲澈眉梢一抬,壓著嗓音危險道:「怎麼?你們還想對我的救命恩人動手?」
「膽子不小啊。」
黑衣人打了個冷顫,連忙搖頭否認:「不……不是,屬下只是擔心那兩個女人對主不利。」
他又抬頭,對上了雲澈的目光,復又咬牙低頭應下:「是屬下逾越了,還請主責罰!」
「行了,別動不動就來這一套,趕緊滾。」
這下總算沒人再發聲了,站在他面前的黑衣人都離開之後,雲澈也跟著消失在了茫茫月夜之中。
若非床上有些凌亂,他就好似從未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