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梁國
2024-05-30 21:59:19
作者: 步盡白
衛甲回到自己的住所後,寫了一封書信,一聲骨哨吹響後,一隻信鴿撲棱著翅膀,落在了衛甲的肩頭。
「去,給國師送過去。」
他輕輕拍了幾下乖巧的鴿子,鴿子便展翅而飛。
魏國邊境,梁國。
「琉璃公主,本國師一向聽聞,公主的黑羽騎神出鬼沒,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可否見識一下?」
在一座山包上,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那個被稱作琉璃公主的人,正是梁國的公主,倪琉璃。
而那個自稱國師的人,更是再讓人熟悉不過——竟然是陸子軒。
「黑羽騎?那不是你想見就能見得。比起我收下的兵馬讓人難以找尋蹤跡,倒不如說是國師更讓人難以捉摸。」
倪琉璃暗了暗聲色。
這個國師是她的皇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尋來的,有時候突然出現,有時候又會突然消失。
每當人想起來找他有事的時候,總會見不到人。
說話的當頭,一直鴿子朝著陸子軒飛了過來。
陸子軒抬起胳膊,那鴿子就乖巧的落下。
鴿子微微泛紅的腿上綁著一個小小的竹筒,輕輕一磕,就從裡面倒出來了一份信件。
陸子軒背著倪琉璃將那封信看完,嘴角一勾,心中就有了盤算。
然後轉身對倪琉璃說道:「琉璃公主,咱們與魏國一戰,雖然算不上損傷慘重,但也傷了元氣。寒冬臘日裡,咱們最缺的就是糧草。不如咱們與魏國暫時叫和,帶去些禮物,暫時緩和如何?」
倪琉璃低頭思索了一下,「也好,全憑聽從國師的安排。」
回到國師府後,陸子軒重新擬了一份草書,塞入了信筒中。
「去吧,乖乖。」
......
「女官,這是梁國國師寄來的飛鴿傳書,請女官過目。」
月蓮手下的下人捧著一隻灰色羽翼的鴿子,走入大殿中。
小心翼翼的將鴿子腳環上的信件取下,但並沒有放飛鴿子,而是從頭上取下了一把簪子,一點點的刺入了灰色鴿子的喉嚨。
可憐的鴿子掙扎了沒幾下後,就咽氣了。
「不過是一個小畜生,你何必和它過不去。」月蓮抬頭淡淡的看了那個下人一眼,並沒有指責的意味。
「女官請恕屬下無禮之罪。皇宮中人多眼雜,留著一個鴿子就是給自己留下了一個不必要的禍患,還是順手殺掉為好。」
月蓮聽了這句話之後,就不再理他,認真的看起了那份信件。
梁國國師身份隱秘,一直跟她暗中有所往來。
這回說的是他要娶梁國公主,倪琉璃為妻。
「這國師成日裡神神秘秘的,只有用到我的時候,才會給我寄來書信。說罷,這次又有什麼事情了?」
月蓮沉默的將手中的信件,投擲在爐火之中。
「倒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就是國師聽說,咱們月國多了一個人,要咱們偷偷留意著,最好能暗中取了她的性命。」這人說話的時候面目猙獰,十分的邪惡。
就連月蓮看了都忍不住抖一抖。
聽到這麼說,月蓮眉頭一促,「怎麼,陸子軒也認識燕洄?」
「這......這倒是沒有說,但是......聽著國師話中的意思,難免和皇太女有所糾葛,或許是認識的......」
既然陸子軒讓她緊緊盯著燕洄,而她也不想看到燕洄。
最好的方法,還是將燕洄暗中處死比較好。
「衛甲,進來!」
「稟告女官,祭司大人說,下午舉行登基儀式。」
月蓮正在傳喚衛甲進來,準備重新商量計策,但被另外一個侍衛給打斷了。
「你說什麼?下午就要舉行登基儀式?!」
聽到這個消息,月蓮宛若被雷劈了一樣,從頭麻到腳。
此時的燕洄尚未解決,一旦她真的登基繼承了月國的大統,那月國哪裡還有有她的立足之地!?
不行,絕對不可以!
「走,去找祭司大人!」她風風火火的衝下高台,快速往祭司的住所跑去。
但是此刻的祭司月櫻,正在籌備燕洄的登基典禮,不允許任何人進來打擾她。
「站住!」門口的侍衛攔住了月蓮的去路。
「讓開,本官要去見祭司大人,無恥之奴,豈敢阻攔?」月蓮臉色一垮,馬上就要發火了。
兩個侍衛不好頂撞女官,但是有祭司的口諭在前,也絕對視不可以違抗的。
「女官還是請回吧,祭司現在真的誰也不見。」小侍衛低下了頭,不再去看女官的臉色。
月蓮十分惱怒,自己不順的時候,連這等卑微的奴隸都敢爬到她腦袋上作威作福了,
這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
她抬起左手,醞釀好掌氣,直直打中站在左側的小侍衛身上。
小侍衛痛的吐了一口血,但是並沒有對月蓮做出反擊。
「你快點讓看,不然下次就不是打你一下這麼簡單了。」
「女官息怒,請恕手下難以從命。月國唯有祭司的指令最高,我們只聽祭司大人的,祭司大人說誰都不見,就是是都不見,女官請回吧。」
月蓮雖然說很生氣,但是也不能對著月櫻手下的人發火。她忍了又忍,最後終於準備離開。
既然見不到祭司大人,那就去見皇太女。
她倒要看看,一個沒命登基的皇太女,祭司還能怎麼辦。
「站住!」
月蓮剛走出去沒幾步,身後傳來帶著威壓的聲音,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聲音宛如一堵無形中的影牆,讓人寸步難行,只能做到原路返回。
月蓮無奈,只能拐回去見月櫻。
這一次兩個小侍衛並沒有攔著她,她路過的時候,惡狠狠的颳了他們兩人一眼,好像是在警告著,讓讓他們小心一點。
「祭司大人不是不想見我麼,怎麼又要把我攔回來!」
月蓮進入到月櫻的殿內,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了,直接給自己挪出一小塊空地,坐了上去。
月櫻面色不好,有隱隱動怒之意。「怎麼,最近翅膀硬了,想單飛了?」
「祭司大人這話說得不清楚,月蓮不太明白。」
「不明白?你都要動手殺皇太女了,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糊塗事?」
聞言,月蓮心中一驚。
她怎麼知道自己讓衛甲去殺燕洄了?
難道祭司大人的耳目一驚2厲害到不出門就可以見得千里之外的事情?
若是真的是這樣,這女祭司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哪裡有的事情,祭司大人就會冤枉月蓮,再這樣的話,月蓮真的要委屈了。」
既然月櫻沒有明著說,月蓮就一定要裝傻裝到底。
「少在那裝,我看著你長大的,又怎麼會不明白你的性子!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膽敢肖想皇太女的位置,我看你就是活的太滋潤了!」
「祭司大人真的冤枉月蓮了,月蓮絕對沒有要欺負皇太女的意思,請祭司大人明察!」月蓮心中跌宕起伏,離真相近在咫尺,只要月櫻心狠,那她頃刻間就會命喪黃泉。
「我有沒有冤枉你,你自己最清楚不過了。我要提醒你,你可沒有神女的血脈,若是敢強行繼承大統,定會收到天譴,全身筋脈俱損!」
這話說出來,大概是原諒月櫻了。
但月櫻還想給自己辯解兩句的時候,祭司又開口了。
「下午給皇太女舉行儀式,月國所有人都務必到場。而你,就親手扶著皇太女登上王座。眾目睽睽之下,你自己掂量著看。」
讓月蓮親手扶著燕洄登基,這種感覺豈不是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月蓮心中知道這事女祭司故意的,在故意懲罰她,告誡她,在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被月國的百姓看著,不要失了規矩。
「是......月蓮明白了......多謝祭司大人的教誨。」
月蓮退下,磕了個頭,就出去了。
......
燕洄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頭腦發蒙的狀態。
沒想到自己剛剛甦醒,就要舉行登基儀式,這是不是也太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