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偷竊

2024-05-30 21:54:37 作者: 步盡白

  一場鬧劇直到正午,燕洄肚子餓的咕嚕叫了才放了她們離開。

  冬容燙的傷並不是太嚴重,敷了藥後好受多了。

  「王妃,這柳夫人這樣囂張跋扈,您為何要放她一碼!」

  燕洄幫冬容細細吹著手:「知道你受委屈了,但她和其他姬妾不一樣。」

  「她出身名伶,本和其他美姬一樣,連給做妾的資格都沒有,但她卻封了夫人。這意味著,她一定很特殊,特殊到連王爺都不能輕易動她。」

  冬蟲似懂非懂地點頭:「奴婢明白了,日後不跟柳夫人對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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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西苑的路上,柳盈盈惡狠狠的踢著旁邊的花草,然後粗暴的扯下花枝,撕的細碎。

  婢女秋蓮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後:「夫人,王妃好像很兇悍,咱們還是不要招惹她了吧。」

  「呵,王妃,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我爭!」

  她不再裝作溫柔淑德,卸下了偽善的面具。

  「秋蓮,該吩咐的吩咐下去……」

  ……

  用過午飯,夏草奉命去領布料,走到花園,迎面走來兩個粗壯的婆子。

  「這是王妃身邊的夏姑娘吧?」

  夏草警惕的看著她們:「你們是誰。」

  「夫人請夏姑娘去吃杯茶。」婆子笑的不懷好意。

  「柳夫人請我?我不去。」夏草心下一橫,瞪了眼婆子扭頭就要走。

  「姑娘這就不識好歹了,敬酒不吃,吃罰酒!」

  只聽一記悶哼,夏草應聲倒地。婆子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粗布麻袋,將她抬走了。

  待夏草再睜眼時,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在一間陌生的房內。

  房間四處紅紗幔帳,香爐中燃著裊裊異香。

  「唔,唔——」

  「別掙扎了,沒用的。」柳盈盈輕輕咬了口手中的點心,媚眼如絲地看著夏草。

  一旁的秋蓮上前,抽掉了塞在她口中的破布。

  「夫人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怕王妃知道嗎!」夏草憤怒地叫著。

  柳盈盈抬了抬下巴:「本夫人上午丟了件首飾,尋了半日都找不到,準是有些個手腳不乾淨的拿走了,給我搜!」

  說著,秋蓮的手就開始在夏草身上大肆搜羅。

  夏草瞪大了眼睛,憤憤道:「胡說!我怎麼可能偷拿你的東西!」

  一旁的婆子甲聽了,刻薄道:「這街上總有些小偷扒手,手腳可是利落的很,僅是擦身而過,就能順走不少東西。」

  「是啊,跟咱們夫人上午交過手的人沒幾個,這夏草姑娘是一個,冬蟲姑娘是一個。冬蟲自己燙壞了手,那必然是不利索的,那隻剩下姑娘您了。」婆乙附和道。

  腳底升起一股寒意,她怎麼就沒提前想到這群豺狼心腸這麼歹毒,比二夫人有過之無不及!

  柳眉輕挑,柳盈盈笑的陰冷:「嘴怎麼這麼硬啊,那這是什麼?」

  秋蓮很配合的從夏草袖口掏出了一隻蓮花簪。

  「你……你們!不是我偷的,你們誣陷我!」夏草嚇得面色發白,無力辯解著。

  「夫人,這小丫頭嘴真硬,人證物證具在,竟然還敢抵賴。」婆甲蹲在夏草面前,在她腰窩的嫩肉上狠狠掐了一下。

  痛的夏草慘叫出聲。

  柳盈盈漫不經心的吹了吹指甲,然後用火鉗子,從香爐中夾出兩塊燒的通紅的香木料。

  「秋蓮,給我把她摁住了!」

  柳盈盈將紅木炭放在地上,秋蓮和婆甲合力將夏草翻過身來,將她跪著摁在紅木炭上。

  「啊!」

  慘叫聲響徹天際。

  「哼,我奈何不了王妃,我還奈何不了你了?賤婢,你也配踩在我頭上欺辱我?」

  「我跪了半個時辰的痛苦,也得讓你嘗嘗才好。」

  說著,她又倒了一杯剛煮開的沸水,放在夏草頭頂。

  「這你可得頂住了,萬一自己一個不小心掉下來,這小臉可就全毀了。」

  她盈盈一笑,扭著水蛇一般的腰,穿過紗幔,躺在臥榻上。

  另一邊。

  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夏草還沒有回來,燕洄有些著急。

  「來人!」

  「王妃有何吩咐。」王府的侍女秋葵聞聲進來,向燕洄行了一禮。

  「從咱們院,到布料房,來回要多久?」

  「回王妃的話,最快只要一盞茶和一炷香,最慢也不過兩刻鐘。」

  燕洄心裡咚咚作響,跟打鼓似的:「夏草都走了一個時辰了,就算有事情耽擱了,也該回來了!」

  正當她惶惶不安,揣測夏草到底去哪了的時候。

  院外一個小廝前來報信,說是看到夏草姑娘被人打暈帶走了。

  頓時,燕洄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誰!誰敢在王府裡面肆意妄為!」

  她大發雷霆,嚇得院子裡的侍女都不敢出氣。

  「回王妃的話,奴……奴才認得其中一個婆子,是柳夫人院子裡的婆乙……」

  這個小廝被燕洄的氣勢嚇得,頭都不敢抬,哆哆嗦嗦的說道。

  燕洄周身溫度降到最低,轉身就西苑的方向走去。

  修羅神煞的氣息,簡直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王府經過燕洄身邊的人,無不退避三舍。

  「嘭——」

  她一腳踹開西苑的門,沖向柳盈盈屋內,只留下殘影,衣角翻飛。

  「王妃來了,這婢女手腳不乾淨,偷妾的髮簪。妾罰她在這頂著茶碗跪上一跪,不礙事吧?」

  可燕洄面色陰沉如水,臉也不往她那轉,一把抱起跪在地上的夏草,將她扶到凳子上。

  躺在床上的柳盈盈媚眼惺忪,也不惱怒,打了個哈欠。

  「可真是個公平公正的王妃啊,姬妾們只是不敬,你就罰她們跪一天。自己的侍女偷竊了別人東西,你卻包庇不發?」

  「王妃妹妹,她若是真心喜歡我的首飾,大可跟我開口,妾身不是不講理的人,何必幹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

  「就是就是,還是丞相府的家生子,怎麼這樣沒有規矩,連市井村婦都不如!」秋蓮在一旁添油加醋。

  燕洄鐵青著臉,眼都不眨,「啪」地一聲,給了秋蓮一個響亮的耳光。

  柳盈盈這次不在裝作溫婉,一下從床上坐起,尖聲道:「王妃還想在妾身的院子裡殺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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