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沉重的消息

  陳軒的母親聽到了聲音，緩緩抬起頭了，只見她淚眼婆娑，臉上的皺紋看起來更深了。

  「還在手術……軒，你說你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兩母子該怎麼辦吶！」陳軒一說話，母親的情緒就更加激動了。

  「媽，你別擔心，現在情況怎樣，我們都還不知道，你不要太傷心了。」陳軒看到母親落淚的樣子，自己心裡也很不好受，但他必須要撐住，否則大家的情緒只會更加「崩潰」。

  其他的親戚也上前來安慰著，隨後陷入了漫長的等待。不知過去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主治大夫走在前面，他摘下了口罩。

  「誰是病人家屬？」

  「我。」

  陳軒率先走上前，其他人也跟著走上去，「醫生，我爸情況怎麼樣？」

  「沒有生命危險，摔下去的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但……我們在檢查的時候，有發現了別的問題……」主治大夫的表情帶著猶豫之色。

  陳軒深吸一口氣，「你直說吧。」

  「我們檢查出患者有肺癌，而且已經是中期了……家父是不是經常會咳嗽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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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消息一出，陳軒等在場的人全都感到如同晴天霹靂一樣，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母親更加是失聲痛哭，小姨在一旁攙扶著她，眼圈也是泛紅著了。

  沉默好一陣子，陳軒點頭，「那……我們該怎麼做？」

  「我們建議是儘快安排手術吧。」醫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說完他便帶著護士離開了這裡，留下家屬來考慮好情況。

  陳軒沉重地呼出一口氣，「媽，小姨，大伯，你們留著這裡等一會，我去上個廁所。」陳軒轉身那一刻，他的雙肩在顫抖，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可愣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獨自走去了樓梯口安靜待著，過了好一陣子，等到情緒慢慢地緩和下來了，於是回去找到了方才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我知道剛才你沒有把話說完，是為了考慮到我家人的心情，你和我說下關於我爸的真實情況吧。」陳軒像個木頭人一樣杵在醫生的辦公桌前，說話的聲音也和機械一樣。

  「唉，說是肺癌中期，但從醫學角度上來說，根本就沒有『中期』這一說法，你父親，其實情況是比較接近局部晚期肺癌的了，已經發生了縱隔淋巴結的轉移，好在還沒有出現遠處轉移的情況。這種情況是不能夠根治得了的，如果儘快安排手術的話，再結合化療治療，這樣就還可以延長患者的生存期，之後慢慢調理一下身體，就會好很多。」醫生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神色很是嚴峻。

  「嗯，我知道了，手術的事情，我會儘快安會家裡人溝通的。」說罷，陳軒緩緩轉身，離開了醫生的辦公室。

  ……

  晚上，一家人都守在病房裡，陳軒的父親已經醒過來了，母親在床旁邊削著水果，而陳軒就和父親嘮嗑著。

  「我沒什麼事，也就摔了一跤而已，這醫院住得我渾身不舒服，咱們趕緊回家去……咳！」父親話還沒說完，他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爸，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好好休息著先吧。」陳軒走過去給他父親揉了一下胸口，以此來緩解咳嗽的疼痛感。

  「我自己的身體，我比誰都清楚，都說了我沒事，你們……咳，咳！」

  這會，陳軒他老媽很快就看不過去了，停下手中削水果的動作，冷著臉說道：「你看看你都咳成什麼樣了，就算不聽我們的，那醫生的話你總得聽了吧！」

  母親這番話對他還是挺管用的，他咳嗽的時候胸口也的確是很難受了，所以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陳軒走出了病房，老媽似乎也很有默契一樣，跟著他走了出去。

  「軒，我知道你有去找醫生了解情況，那醫生怎麼說的，你告訴我吧。」老媽神色擔憂，不過還是選擇了面對現實。

  「肺癌，醫生的建議是我們儘快同意安排手術。」陳軒避重就輕，順便轉移了話題，「對了，媽，爸現在的這個身體情況，咱們還是不要和他說了，就說是要安排做一個小手術好了，肺癌的事情還是不要說了，就當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吧！」

  母親沉吟了一會，點頭認同了陳軒的說法，「你說得沒錯，你爸他這個人的性格，本來就很厭惡去醫院，如果讓他知道了實情，那肯定八百個不願意去治療，所以，我們兩個就一起聯合去瞞著他吧，能瞞多久就多久。」

  陳軒「嗯」了一聲，接著摟著母親的肩膀，輕聲道：「媽，你也不用太擔心，還有我呢，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留在醫院陪著爸。」

  「嗯，我回去給你們做飯，晚點再過來。」

  在母親回家後，陳軒看著父親也入睡了，他這一天也是勞累得很，於是趴在病床旁邊的位置眯一會。在那半睡半醒間，他做了個短暫的夢，夢見自己的父親離開了他，母親也因此被影響到了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仿佛整個世界都把他給拋棄掉了……

  在夢境的最後，他恍然間聽到一陣電話鈴聲，整個人猛然驚醒，才發現自己滿身都是大汗淋漓，床榻邊上還有未乾的淚水。陳軒抹了一把臉，拿著手機迅速走出了病房外面，生怕會吵到父親。

  「哈嘍，兄弟，我也回家了，怎麼樣，晚上要不要出來喝兩杯啊？」

  電話那頭傳來三石很是輕快的說話聲音，相比之下，倒是陳軒顯得很是落寞，他這一刻有很強烈的想要抽菸的Yu望，但這裡是醫院，整棟樓里的任何區域都是禁止吸菸的。

  陳軒沉默了好一陣子，「我就不去了，改天吧。」

  「怎麼了？聽你說話這聲音怎么半死不活的，發生什麼事了？」三石察覺到了陳軒的情緒，很快也收起了那玩笑的語氣。

  陳軒長嘆一聲，「我爸住院了，我得要守著病房。」

  「啊？叔叔怎麼了？」三石連忙問道：「哪個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陳軒他一家人都知道三石和他的關係，思索了下，說出來也沒事，「在Y市第一人民醫院。」

  「好，我這就過去，用不用給你買點東西吃？」

  「不用，我媽回家做飯去了，晚點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