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好做個人

  在陳軒發完那些照片和小視頻到公司大群之後，每個人的手機都「叮鈴鈴」的收到了消息。片刻，他們看完之後，幾乎每個人都嘴巴張大成一個「O」形，而後紛紛以異樣的目光和驚訝的表情看向了張景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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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景濤自知不是什麼好事，但還是拿出手機打開來看消息，當他看到那些消息的時候，陳軒已經抱著箱子灑脫走出了辦公室。

  「張景濤，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們大家都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這照片上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嫂子，你……居然還做了那樣的動作。」凱文手指著張景濤怒罵道：「你才是那個可恥的人！」

  凱文後面還對張景濤說了些話，但陳軒已經按電梯下樓，沒有聽清楚後面說了什麼，不過，也已經都不重要了，對他來說，這一切都成了過去式。

  陳軒回到了自己剛剛新租的出租屋，現在時間一大把了，他慢悠悠地打掃著整個屋子，還外出到商店買了不少東西回來布置裝飾屋子。三個小時下來，這裡終於像一個「家」的樣子了。

  「終於搞定，可把我給累死了！」陳軒叉腰環視了一圈整個屋子，所有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他這才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

  無業人士的時間過得特別快，這一轉時間就過去了好幾天，在這幾天裡，陳軒基本上都待在出租屋裡沒有出去過，也就下樓買菸酒和拿外賣，過著渾渾噩噩的生活。

  失去了工作和三年的愛情，陳軒突然放空下來了，整個人都變得空洞，一個是兩年，一個是三年，都是時間積累出來的真實感情，在他自己一個人安靜待著的時候，那種被拋棄的苦澀感和孤獨感尤其強烈。

  日落餘暉，深秋與初冬交替之際，短暫的黃昏讓黑夜來得更快。華燈初上，即將又是孤寂一夜的開始。

  陳軒坐在沙發上，神色空洞的盯著窗台上那盆新買不久的綠蘿，時不時「吧嗒」兩口手裡夾著的煙，那綠蘿也就買了幾天的時間，這會就已經和陳軒差不多這種蔫兒吧唧的狀態了，估計是被他吞吐的烏煙瘴氣，以及不良情緒給感染了吧。

  「嘟……嘟……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

  這已經是這幾天裡，陳軒第N次撥打張嘉雯的電話了，結果都是一個樣。陳軒苦澀的笑了笑，他猛吸掉最後一口煙，把煙屁股掐滅在菸灰缸，像是在醞釀著做一個決定的情緒。

  「漫長黑夜終有晨曦一現，三年朝夕相處也無法改變你我終成過客的事實，呵……」陳軒自嘲一笑，長按通訊錄那串他幾乎能夠倒背如流的電話號碼，選擇了拉黑加刪除，其他一切與張嘉雯有關的聯繫方式，他都是類似這樣的Cao作。

  這一個晚上，陳軒把整個屋子所有的菸頭、外賣，以及那一個個空酒瓶全都打掃乾淨，拎著兩個大垃圾袋下樓，順便出去散步走走，也是該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了。

  陳軒倒完垃圾後，獨自一人走出了牌坊街，出去外面一點剛好有一個廣場，現在這個點正是熱鬧的時候，除了人來人往，還有中年大媽在不亦樂乎的跳著廣場舞。

  陳軒找了個石凳子坐下，啥也不想，就這麼放空自己。過了好一陣子，他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柯曉琪打來的電話。

  「倒霉鬼，你這失蹤快十天了，怎麼也不見你在群里冒泡說話啊？要不是你接電話了，我還以為你要想不開了呢！」

  柯曉琪這樣說話的方式，陳軒也是早就習慣了，他淡然回答：「我還沒死呢，你這一天天的能不能想我點好的？」

  「我哪知道你啊，對了，明天是我生日，你不會忘了吧？」

  陳軒要不是被柯曉琪這麼一嘴提醒，還真的是忘記了，這些天來他一直都處於發懵的狀態，壓根就沒有留意到其他事情。

  心裡是那麼想，但陳軒嘴上可沒有那麼說，倒是打趣道：「記得，我已經給你買好鍾了。」

  「陳軒你個王八蛋，你要這麼惡毒嗎？！」

  「啊？不惡毒啊，這不都跟你學的嗎？」

  柯曉琪沒說話，陳軒不用想都知道她這會肯定是被氣到了，「行啦，明天要上哪逍遙去，你到時候提前給我發個地址說一聲就好，我會親自帶著禮物過去的。」

  電話那頭，柯曉琪「哦」了一聲就把電話給掛掉了，以表自己「生氣」了。陳軒無奈一笑，收起手機回去出租屋。

  這一個晚上，陳軒可就沒有再「發瘋」了，回到了出租屋，他打開電腦上招聘網站找工作。原先柯曉琪借給他的那兩萬塊錢，一部分交了新租，另一部分交了上一個房東的租金，現在手頭上也就剩那幾千塊錢，下一輪交完房租就所剩無幾了，要是還不快點有份工作上班的話，那他下個月估計就得喝西北風了。

  生存，才是真正必須要儘快面對的現實。

  「陳軒啊陳軒，別人出來工作三年，好一點的都可以買車了，甚至是買房，再差的好歹也有點存款，哪裡像你這麼衰，沒存款還負債！」

  陳軒投完了十幾個簡歷後，合上電腦躺在床上感慨萬千。陳軒之所以會負債，還是因為他剛畢業那會以為自己牛逼轟轟，不屑於打工，所以拉了幾個人一起註冊了家公司來創業，本來就沒有什麼錢還硬撐著，半年公司就關門大吉了。錢沒賺到不說，前前後後還欠了十二萬，到後面兩年出來上班，陸陸續續的還了些，現在還欠九萬，兩年打工時間去還款，簡直就是還了個寂寞！

  他回首了一下自己畢業出來的這三年時光，突然發現自己是真的幹啥啥不行，什麼也沒做好，就像是掉進了泥潭裡，無論怎麼掙扎也爬不上去。慢慢地，他也真的想通了，也許，張嘉雯離開他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既然你給不到對方想要的東西，那又何必繼續這麼將就下去，相愛也相互折磨，不如放手，不要再拖累對方。

  「消費高，收入低，要是這兩玩意能反過來就好嘍！」陳軒換了個姿勢躺著，「算了，想那麼多沒意義，好好睡一覺吧，明天醒來開始，好好做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