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本家兄弟

2024-04-30 17:41:22 作者: 巫門老九本尊

  我壓根沒想到到了這麼重要的時刻,柳慧兒考慮的不是保不保命的問題,而是狗屁不通的欺騙,雖然我也覺得菊香這件事情做的不太地道,畢竟我們一直以為狐魂在柳慧兒的體內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如今聽完蕭淵的說辭,心裡有些生氣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現在不是說的時候。

  「慧兒。」為免這丫頭再耽誤時間,我直接將柳慧兒抱到邊上。

  「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裡。」

  「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再說,行嗎?」

  柳慧兒不出聲,只是哀怨的看著菊香。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菊香做了多少喪良心的事情。

  不過轉念一想也能理解,畢竟這不是第一次被騙,上次被柳慧兒各種針對的時候我還覺得菊香可憐,如今想想倒是人心叵測,誰知道菊香有什麼目的。

  她當初千方百計的照顧柳慧兒,不就是為了借用柳慧兒體內的狐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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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準現在也有同樣的目的。

  想到這裡,我看著菊香的眼神不太對勁,恰好菊香看著我這邊,四目相對莫名覺得不太對勁。

  我率先收回眼神準備扶著柳慧兒進去,離她遠一些。

  豈料菊香看出我的想法,只是嘆嘆氣無所謂的開口。

  「師傅,其實你不用這麼做的。」

  「等這次回去之後我是真的要離開你了。」

  「柳姐是你心愛的女人,我不會傷害她。」

  「你少在這裡裝模作樣。」柳慧兒說話可沒我那麼好聽,嘴裡罵罵咧咧,恨不能給菊香兩個耳光。

  「菊香,上次我們就被你的苦情戲給騙了。」

  「你既然知道狐魂的危險卻選擇不告訴,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柳慧兒好不容易被我壓下去的火氣再次爆發,緊接著就要衝過去動手,眼看著兩個女人又要掐架,我皺眉擋在兩個人的中間,隨後聽見船艙裡面傳來劇烈的咳嗽聲,蕭淵一隻手扶著木製欄杆艱難的起身看向我這邊:「你進來。」

  「啊?」

  「蕭澤,你看看這個。」

  蕭淵說著捂著嘴重新坐回原位,眼下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我也沒有心思管兩個女人掐架,囑咐柳慧兒不要動這裡的任何東西,然後走進船艙。

  最角落的位置擺放著一排排的瓷罐,當初的駕駛位完全破損,沒有用處,蕭淵站在一塊凸起的木板的位置,抬起一隻腳,勉強用另一隻手扶著上面的艙身保持身體,看到我進來不禁鬆了一口氣。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隱約猜到蕭淵觸碰機關,可就算如此,以他的能力對付那些老舊的機關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蕭淵站在那邊怎麼不動彈。

  「知道還問?」蕭淵暴怒,嘴裡飆出各種髒話朝我身上招呼。

  不過我也不生氣,反正他罵的也是自己祖宗,他這個罵人的不生氣,我這個聽罵的有什麼必要生氣。

  等到蕭淵罵的差不多,我才耐著性子打斷蕭淵的話。

  「你有時間在這裡罵我,不如自己想想怎麼脫離險境。」

  看他生龍活虎的樣子就知道蕭淵沒有大礙,我轉過身要走,蕭淵急了,立馬叫住我:「蕭澤,你等等。」

  「你到底有完沒完?」我皺眉看過去的一瞬間,只見蕭淵的腳底心似乎掛著什麼東西,只是所見的一瞬間就讓人頭皮發麻,那一閃而過的不是人臉還能是什麼。

  可是,甲板底下怎麼會有人臉?

  我不停的吞咽口水儘量離蕭淵有段距離。

  「那下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人面魚。」

  「不可能。」聽完蕭淵的話我嚇得說話哆嗦,這裡怎麼可能會有人面魚。

  「蕭澤,你說你這人。」蕭淵被我反駁的啞口無言。

  「這種時候,我騙你有意思?」

  「可是……」

  「還有個不幸的消息。」蕭淵說著頓了頓,表情凝重。

  「那人面魚變異了。」

  「所以一旦我離開這裡,就意味著裡面的東西就要跑出來,我叫你進來就是想問問你,有幾成把握。」

  「蕭淵,你能站多長時間?」

  「反正等不到下次水消失。」蕭淵怎麼會看不出我心裡盤算的小九九,

  趁著水流消失,帶著幾個女人溜之大吉,反正蕭淵以前來過這裡,他既然有這麼大的本事,自己肯定能找到離開的方法。

  「你就死了這條心。」

  「呵——」我嘲諷的看著蕭淵,「你這人是鐵了心要拉我們下水。」

  蕭淵不言,他的表情變得有些難堪,的確,長時間保持同樣的姿勢的確很難受。

  這時,阮筱一瘸一拐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柳慧兒和菊香站在不遠的位置,她站在第三個台階的位置,一雙眼含情脈脈的看著蕭淵,豈料男人壓根不領情。

  「蕭淵,我——」

  「我說了,不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正所謂,愛不愛還真是特別明顯。

  柳慧兒在我眼前那就是香餑餑,阮筱看著也不賴怎麼就是不得蕭淵的喜歡。

  「如果我成為活祭,你說我會給你解決問題嗎?」

  阮筱仿佛下定決心說出這句話,原本歪著頭不願意看女人的蕭淵,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驚詫的轉過頭。

  不光是蕭淵連我都有些驚訝的看著阮筱,我不明白,她指的活祭是什麼意思?

  我看到蕭淵不停的吞咽口水,他仿佛在做一個很重要的決定,那個決定是我所不知道的,當初我以為控制著阮筱他們的是蠱毒,如今看來,事情沒那麼簡單。

  阮筱與蕭淵之間,並不僅僅是簡單的愛不愛的關係。

  末了,我聽見蕭淵的聲音有些沙啞,冷眼看著阮筱。

  「你真的願意?」

  阮筱沒有說話只是絕望的閉上眼,然後低下頭,過了很久我聽見她答應的聲音,很難想像,這個女人做出這個決定的代價是什麼,但我不明白,為什麼要活祭?

  這個地方與活祭有什麼關係?

  「阮筱。」在得到阮筱心甘情願的回答之後,蕭淵的話一改原來冷漠刻薄的樣子,反而有些溫情的衝著她開口。

  緊接著,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

  原本渾身骨頭散架的阮筱在聽到蕭淵的話之後,整個人仿佛有魔力,搖擺著朝蕭淵那邊走過去。

  她整個人就像是魔怔,不受控制的往前走。

  明明知道往前走就是深淵,卻還是不受控制的靠近。

  作為風水師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只見阮筱走到蕭淵的身邊,距離他不到一米,蕭淵快速的將手放下,我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他借力將手搭在阮筱的脖子上,下一秒我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不等看完站在上面的人已經換成阮筱,而更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阮筱的下面不知何時多了很多怨鬼,不停的啃食著它的身體,阮筱的脖子被掐斷,但還有故意,只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吞噬乾淨。

  反觀蕭淵,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阮筱的眼前整理西裝,對上我的眼神有些輕蔑,恢復原來的冷漠。

  「你自己也看見了,是她心甘情願的。」

  「如果她不是心甘情願的,還成不了女人活祭。」

  「你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愧疚?」我知道這個傢伙的狠毒和絕情,也終於明白蕭淵為什麼要讓阮筱活到現在,不是因為有多在乎,而是關鍵時刻可以派上用場。

  阮筱的作用就是在關鍵時刻移形換影,成為他的替代品。

  這是最恐怖的地方。

  「愧疚?」蕭淵挑挑眉,挑釁的看著我,「蕭澤,你腦子糊塗了吧?」

  或許在蕭淵的世界裡面只有成王敗寇,就像他說的,如果不是阮筱心甘情願還做不成女人活祭,女人活祭最重要的就是對方心甘情願,否則二人交換的過程中稍有不慎就會失敗,在古代的時候大多用作懲罰奴隸的方法,我原想著阮筱一路上對蕭淵盡心盡力,就算沒有功勞好歹也有苦勞,上次我們救回阮筱的時候,蕭淵雖然沒領情但最後也沒有視若無睹,所以我想著阮筱在她心目中是不同的,可如今看來,所有的都是我痴人說夢,他這樣沒有良心的人又怎麼會知道這個。

  「蕭淵,人家為了你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你——」連柳慧兒看不下去皺眉責備,卻被他不耐煩的直接打斷。

  「你們少在這裡跟我說教,有空說沒有意義的廢話,不如想想怎麼離開。」

  「蕭澤,這個地方可不比上面,就算你有三頭六臂稍有不慎就會鑽進險境。」

  蕭淵說著,頭也不回的走到外面。

  我看著阮筱耷拉著腦袋,因著胸口起伏就知道她還活著,身下的怨鬼越來越多,我不知道阮筱究竟承擔了多少痛處,她連哭,連流眼淚的能力都沒有。

  柳慧兒看我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微微皺眉,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把槍。

  「看你什麼表情。」

  「人家蕭淵都不知道憐香惜玉,你心疼個什麼勁兒。」

  「慧兒,你看她真的很可憐的。」我搖頭,誠如蕭淵那類人在國外呆的時間太久,身上早就沒有人情味,他又怎麼可能會懂我的心情,再者,不管是什麼職業既然出現就意味著以人為本,作為風水師講究的更是要以人為尊,蕭淵此舉,卻是與我背道而馳。

  另外,當初茫崖古墓之行結束之後,我蕭家分崩離析,各自為王。

  這些年蕭淵分支明里暗裡的給我使了不少絆子,不管蕭淵有什麼目的,從他的為人就能看出來蕭淵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蕭家根基又怎麼會留到這種人手中。

  「那就一槍打死算了。」

  「不行。」我再次搖頭攔住柳慧兒的動作,如今正是女人活祭的重要時刻,蕭淵一來是想讓阮筱成為上面的替代品,還有一點就是想借著活祭打開這裡面的祭壇,這裡雖然不比萬人坑,但古船裡面設置屍煞陣就意味著下面鎮壓著什麼東西,或許這個東西與黑龍有關,或許與當初工匠修建的時候遇到的某種東西有關。

  究竟是什麼不得而知。

  但總之阮筱現在已經犧牲,活祭講究的就是「活」字,如果我們提前結束阮筱的性命。那麼前面的所有都將前功盡棄,阮筱這條命就算白搭。

  不得不說蕭淵在揣測人心上面要比我厲害得多,單是在剛才那種險境之中,依舊不忘設計一石二鳥的手段。

  實在叫人佩服。

  不枉我當初一門心思將蕭淵當成勁敵,不管蕭淵有什麼目的,此行結束之後,我們必定要做一個了斷。

  這時,我們兩個人同時抬頭,蕭淵看著我的眼神不太友好。

  我知道自己心裡剛才的想法被他盡數聽到,不過這有什麼關係,當初他選擇將身份公之於眾開始就意味著我們兩個人註定不能成為朋友。

  再者說了,他的讀心術又不可能隔空殺人,有什麼好怕的。

  「蕭澤,我倒是沒看出來。」柳慧兒咋舌,若有所思的拍拍我的肩膀。

  忍不住調侃開口道:「我原想著你這個傢伙挺善良的。」

  「如今看來,你這個傢伙骨子裡流著的還是蕭家人的血。」

  「冷血還真是與生俱來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不自覺的舔舐著嘴唇,尷尬的看向阮筱那邊,腦子裡想著柳慧兒剛才說的話眼神看向阮筱,那些怨鬼已經爬到上半身,奇怪的是阮筱到現在都沒有斷氣,偏著頭,四肢隨意的耷拉著,連動彈的能力都沒有,翻著白眼,原本白色的皮膚變成青灰色,這是因為屍毒遍布全身的緣故。

  「她怎麼還沒有斷氣?」按道理來說,被怨鬼啃食這麼久,就算體內有真氣護著也不可能活命。

  我突然想到阮筱一行人對蕭淵的忠誠,想到他在阮筱等人體內放置特有的丹藥,可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夠達到這麼大的威力。

  能吊著人的命這麼久?

  「蕭淵,你在他們身上放的難道不是蠱蟲?」

  「蠱蟲算什麼?」蕭淵冷笑著打量著阮筱,但不似正常人的反應,他的眼神更像是在觀看什麼藝術品,由下而上打量著,阮筱下面的踏板蠢蠢欲動,奈何上面壓著太多東西,下面的人面魚無法露面,再加上這個地方陰氣極重,活物難留。

  那些人面魚在水流動的過程中才會出現,不管阮筱會不會活命,只要她的肉身能堅持到那個時候,事情就算成了。

  「到底是什麼?」柳慧兒縮著脖子打了個寒顫,有意無意的躲到我的後面,如今,柳慧兒才算真正見識到蕭淵的狠毒,不光會揣測人心,最重要的是深不可測。

  「聽說過泌障嗎?」

  一種在西南密林之中才會擁有的東西,狀如鬼手,三年一開花,花的樣子像極了白骨,散發著死人身上的腐爛味。

  聽說泌障身邊會有靈蛇之類的東西守護,常年生人不得見,如果被生人看到的話當即就會潰敗,腐爛而死。

  所以,我只偶然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過泌障這個東西,自己卻從來沒有見過,卻沒想到今天會從蕭淵的口中聽說。

  但仿佛在別人眼中彌足珍貴的東西在他的眼裡就是稀疏平常的小玩意兒,蕭淵告訴我,為了方便控制六二他們,在回來茫崖的路上蕭淵便設計將泌障吃下,因為會讀心術,所以不管對方心裡在想什麼只要對症下藥就不會失敗。

  等到六二他們明白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並且蕭淵答應的條件足夠讓人心動,只要完成這次的任務,就能保證他們這輩子衣食無憂,並且以前做過的惡行都能消除乾淨。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吃驚的看著蕭淵,我倒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豈料,耳邊傳來蕭淵冷哼聲:「蕭澤,我那個就是騙騙他們為我賣命。」

  「你還真的以為我有多大的本事。」

  蕭淵無所謂的說出自己的目的,仿佛那些人的死就跟死了阿貓阿狗一樣,沒有什麼區別,我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樣的人,不禁更加懷疑他的祖輩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把人教成這個樣子。

  「怪不得他們會聽你的話。」

  「他們之所以會聽我的話也全是因為泌障在體內控制。」

  「否則那些人殺紅了眼,怎麼會放過我。」

  「不過話說回來,我當初可是讓阮筱自己選擇的。」

  「是她自己為了表明對我的在乎心甘情願吃下泌障的。」

  「既然她這麼在乎我,以命換命不是心甘情願的?」

  「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喪盡天良的人。」柳慧兒吐吐舌,有些後怕的看著蕭淵,隨後視線回到我的身上。

  「怪不得你成不了蕭家風水師接班人,蕭淵,你的心太壞了。」

  被觸及到逆鱗,蕭淵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歪著頭不緊不慢的朝我們走近,柳慧兒有些後怕的躲在身後,我皺眉攔住他的動作:「你想幹什麼?」

  「如果我出事,你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蕭淵聽完我的話終於停下來,眼神像毒蛇死死的瞪著柳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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