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相互制約

  「蕭澤，怎麼會這樣？」所有人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就算這裡設置什麼機關，裡面的水也不可能一瞬間消失，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我下去看看。」我皺眉快速走到水潭旁邊，水潭不算太深，約摸著只有三四米深，我拴好登山繩子開始往下滑，在我往下滑的過程中讓我發現一個驚天秘密，水潭的譚壁上面能看到人工開鑿的痕跡，這就說明這個地方是被人為開發的。

  很難想像，在幾百年前那些工匠是如何克服種種困難修建水潭的？

  不過如果這個水潭不是自然形成，那麼下面肯定設置機關，機關打開，水潭裡面的水會出現，反之，機關關閉。

  「蕭澤，有沒有線索？」頭頂晃動著幾束亮光我隨便敷衍了一下，借著譚壁最後踩在下面，等到了下面才發現整個潭底居然是用青磚石鋪成的，我低下頭取出一塊確定和台階上面的青磚石屬於同種。

  我心中的疑惑更深，如果說修建古墓的原因是為了困住黑龍，那麼為什麼還要設置這些？莫非是方便盜墓賊尋找線索。

  這太說不通了。

  正當我胡思亂想著的時候，上面的幾個人按捺不住已經滑下來，說真的整個潭底特別乾燥仿佛就是廢棄的水坑，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相信。

  

  菊香指著前面石壁上面的壁畫一頭霧水，那些壁畫因為氧化快速脫落，早就看不出上面究竟刻的是什麼內容，這時，角落裡的一個廢棄的手電筒引起我的注意，我皺眉走過去撿起手電筒，試著用了一下，手電筒居然還能打開。

  這使我的想法肯定確定，在這裡的某個角落肯定還生活著現代人，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沒有選擇離開，也不清楚是敵是友，不過這座古墓的秘密肯定不止黑龍那麼簡單，當年，祖輩在這裡究竟經歷了什麼，他們有沒有走到潭底，亦或者有沒有發現重要的線索，那個惡毒的詛咒從何而來？

  「蕭澤，你說這個東西會不會是守墓人留下來的？」

  自古大型古墓都有守墓人，守墓人便是世世代代守在這裡，不過隨著改朝換代人們大多不相信這些，再者，比較有名氣的陵墓都會成為國家所有，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後來也會被開發。

  所以，我做風水師多年還真的從來沒有見過所謂的守墓人。

  如今聽柳慧兒的說辭，倒是覺得靠譜。

  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不知道渾渾噩噩的過了多少年，若非在這個古墓裡面執念太深，怕是真的做不到。

  「就是不知道這個守墓人現在到底在哪裡？」

  「如果我們的猜想是真的，或許連是敵是友都搞不清楚。」

  蕭淵聽罷認同的點頭。

  隨後走到壁畫跟前，掏出手機開始拍照，但很快發現無論蕭淵如何拍攝，在攝像頭裡面看的清清楚楚的壁畫，等打開相冊之后里面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

  蕭淵見狀，蹙眉將手機遞了過來：「你試試。」

  但不管我試了幾遍依舊沒有用，柳慧兒見狀忍不住調侃。

  「怪不得網上那些稀奇古怪的線索拍下來都是模糊不清的狀況。」

  「原來以為是網上那些人弄虛作假，現在才明白是真的像素有問題。」

  「我們——」

  「師傅，你看。」菊香也不知道在哪裡扣動機關，伴隨著整個潭底極速顫抖了幾下，清楚的看到有淤泥從下面翻上來，與之而來的便是一座古船，規模宏大的古船赫然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眼前的古船破敗不堪，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上面有不少陶瓷碎片，柳慧兒一看到有陶瓷碎片眼睛亮了幾分，不顧我的勸阻就要往古船裡面鑽。

  「蕭澤，你就讓我進去看看吧？」

  「我真的手癢。」

  「我就是進去看看又不做什麼，真的，你相信我。」柳慧兒抬手一本正經的盯著我，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心裡的小九九，不過這艘古船出現的詭異，誰知道裡面會有什麼危險，但又實在不忍心拒絕柳慧兒，只得將她拉到我的身後。

  「我進去看看。」

  「等等，我也要去。」

  話音剛落，蕭淵一個飛身直接跳到上面的甲板上面，隨之而來的便是清脆的木板斷裂的聲音，聽的人心驚肉跳。

  柳慧兒在下面不停的吐舌，滿臉嫌棄：「都什麼時候了還耍帥。」

  「不過我突然覺得蕭澤你還挺不錯的。」

  「什麼？」

  「比起阮筱我不知道有多幸福。」柳慧兒趴在我的肩膀上，隨後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那丫頭在我的臉上吧唧一口，隨後撒開腳丫子往前跑，走了半天不忘轉過頭沖我做鬼臉，「蕭澤，你是不是傻了？」

  「趕緊，尋寶去。」

  看著那丫頭的樣子我有些無奈的搖頭，我早該知道柳慧兒目的不純，當初虛弱的跟什麼似的，但到了這裡之後就跟那撒歡的土匪一樣，不過轉念一想也能理解，畢竟柳慧兒倒斗多少年，柳家多少家業就是靠這個得來的，想讓柳慧兒因為我的幾句話放棄她原有的東西也不現實。

  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釋然，笑著跳上甲板，原本本就支離破碎的甲板如今更是蕭條，古船外面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倒是裡面擺放著不少瓶瓶罐罐，一靠近便能聞到濃烈的屍臭味，蕭淵此時從裡面探出頭，表情不太好看：「這地方有問題。」

  「有問題就對了。」柳慧兒再次翻白眼，故作老成。

  「這可是在古墓裡面，如果沒問題我們還來幹什麼。」

  哪成想蕭淵壓根不理他，只逕自走到我的跟前。

  「你聽說過屍煞陣嗎？」

  所謂的屍煞陣就是將生前不得好死的且死後怨念極深的屍體帶到特定的地方，在這個特定的地方裡面會有專門的人進行煉化，等到煉化到一定的程度，屍體就會成為容器，最終被掩埋的地方就會成為寸草不生的煞地，能控制方圓百里寸草不生，人丁蕭條，民不聊生的結果。

  而那些屍體的怨鬼便會被江湖道士封入罐中等到特定的時期，由罐中操作，配合江湖術士的道法，使其成為屍煞陣。

  不過這都是我從別人的口中聽來的，自己從未親眼見過。

  如今看著古船裡面的瓶瓶罐罐，心下明白過來。

  「你的意思是哪個瓷器裡面裝著的就是控制屍煞陣的怨鬼？」

  「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具體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得看過才知道。」

  「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我覺得還是走吧。」蕭淵說這個地方太過古怪，看著沒有什麼機關，但在有意無意的情況下我們被這個地方所影響，古船的出現本就奇怪，加上人手不夠，還是尋找出口找到黑龍才是重中之重，我倒是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縮了縮腦袋回頭看著柳慧兒。

  那丫頭明顯不盡心，但在大是大非上面還是能夠拎得清的。

  「得，回去吧。」

  「不過你們好像忘了一件事。」菊香垮著臉無奈的看著我們。

  「登山繩在下面，我們要怎麼上去？」

  「怎麼可能？」柳慧兒立馬抬頭看著上面，「我記得很清楚，明明拴好的。」

  「繩子怎麼會斷的？」

  柳慧兒的話音剛落，我們頭頂再次出現那束亮光，所有人屏氣凝神，不可置信的看著上面，這也就是說明上面有人，而且有人故意將我們困在潭底。

  「蕭淵，來到這裡之後你還安排其他人進來嗎？」、

  我沒有那麼強的人力物力支持做這些事情，還有，如果說上面是柳慧兒所考慮的守墓人那就更有問題，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守墓人世代以守護陵墓為己任，是絕對不會允許外來戶做出有損古墓的事情，再者，黑龍的秘密在這裡是禁忌，再看對方故意將繩子扔到下面擺明了就是不想讓我們上去，所以，是敵是友目前還真的說不準。

  蕭淵無言，像看傻子一樣的盯著我。

  「蕭澤，我的人都已經死了。」

  「要我重新跟你說一遍？」

  蕭淵氣急敗壞，冷著臉惡狠狠的說完走到一旁。

  柳慧兒不停的沖他做鬼臉，嘴裡說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突然上面傳來腳步聲我嚇得一哆嗦拉著柳慧兒不願再出聲，吸了吸鼻子：「別說話。」

  「柳姐，我看上面的那群人對我們的行蹤瞭若指掌。」

  菊香指著我的動作有些不自然的解釋。

  「我覺得你這就是掩耳盜鈴。」

  「那你說，怎麼弄？」

  上又上不去，古船裡面還有屍煞陣，此地不宜久留。

  「很簡單，這下面應該有通往其他地方的密道，只要我們找到不就行了。」菊香說著對上我們疑惑的表情，有些無奈的揉揉眉心，「師傅，你好像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

  「墨脫雪山裡面我也待了那麼多年，你想想看，古代那些工匠在修建陵墓的時候往往會給自己留下逃生通道。」

  「否則，陵墓一旦修成，工匠豈不都成了活人殉葬。」

  「所以，這裡肯定有逃生通道。」

  「雪山古墓裡面你不就是從逃生通道出來的嗎？」

  聽到這句話我和柳慧兒不約而同的看向菊香，當初我們去墨脫的時候還不認識菊香，，她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細節？

  我剛準備開口詢問，菊香率先開口拒絕：「我不想說的事情你問我也沒用。」

  「師傅，先干正事才是。」

  誰知道上面的那群人究竟有什麼目的，再者，這個水潭裡面設置機關，如今處於關水的狀態，但如果在特定的時間裡面水湧上來又該如何？

  想到這裡我暫時將自己滿心的疑惑壓了下去，盡心盡力的尋找密道。

  但找了半天也沒什麼線索，倒是在尋找線索的過程中找到不少人類活動的痕跡，這讓我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這裡面生活著一群「原住民」，目前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不過答案顯而易見，他們不喜歡外來戶的打擾。

  所以，兩方勢力最後究竟會怎麼樣，不得而知。

  我甚至有的時候在想，當初這樣危機四伏的古墓裡面，祖輩他們又是經歷了怎麼樣驚心動魄的故事。

  「師傅，你怎麼又發呆了？」正想著出神，菊香輕拍著我的肩膀，站在我的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你這神遊的習慣一定要改。」

  「菊香，你有沒有聽到有什麼動靜？」耳朵旁邊仿佛是有成百上千的蚊子在耳朵旁邊嗡嗡作響，那聲音別提有多古怪，我下意識的轉過頭看過去，就見柳慧兒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古船，手裡拿著一個破舊的罐子，外面刻畫著複雜難懂的圖案，柳慧兒站在欄杆旁邊不敢動，她應該也聽到剛才的動靜。

  此時提著罐子一動不動，求饒的看著我：「蕭澤，我真的是上去尋找出口了。」

  「剛才我在罐子裡面聽到有動靜，忍不住好奇心拿過來看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丫頭。」我揉著眉心哭笑不得的盯著柳慧兒，這個如果是放在以前的話我肯定要和她翻臉，都到節骨眼上柳慧兒居然還給我添亂，可是現在不行，自己招惹的小祖宗就算是跪著也要寵完。

  「你在哪裡待著別動，我過來找你。」

  誰知道罐子裡面放著什麼東西，我的血比較特殊，一旦真的遇到危險也能第一時間解決掉。

  我很快走到柳慧兒的身旁，幾乎是同一時間，耳邊仿佛能夠聽到底下水流涌動，雖然地面上看著依舊乾燥沒有影響，但我知道，下面的機關已經開啟，這就說明在我們看不到的角落裡有一雙手始終操控著這裡的情況，那麼，會不會是所謂的守墓人？

  「丫頭，把罐子給我。」站在古船下面，我伸出手看著柳慧兒。

  女人的表情十分的古怪，她沒有先把罐子給我反而將自己的手遞到我的面前，神色不對勁。

  「蕭澤，我……」

  「到底怎麼回事？」我意識到不妥，再看著柳慧兒的表情不對勁立馬反應過來，幾乎是快速跳到甲板上面，一瞬間，待看清柳慧兒的所作所為我氣得幾乎吐血。

  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柳慧兒居然會打開罐子的蓋子，外面破損的位置似乎有什麼東西伸出，與此同時，柳慧兒的手被那個東西死死摁住動彈不得。

  我倒也不敢輕舉妄動，只緊張盯著她的手背：「你有沒有受傷？」

  「目前還沒有，不過很難說了。」柳慧兒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帶著哭腔，試圖將那個東西甩掉，但不管她怎麼做那玩意兒始終粘在手背上面取不下來。

  「蕭澤，我現在都能感覺得到那個東西往我的皮肉裡面鑽。」

  「怎麼辦？」

  「我這次是不是真的要掛了？」

  「不許胡說。」我一邊安撫著女人的情緒，只猶豫了一下從懷裡掏出短刀，另一隻手死死的摁住柳慧兒的手背確保她不會動彈，柳慧兒看我的動作立馬明白過來，不住地搖頭，身體像往後退卻是被我摁住動彈不得，於是帶著哭腔，「蕭澤，我怕疼。」

  「很快的，我把它挑開就行了，等挑完之後你就會好了。」

  「丫頭，你相信我。」

  柳慧兒聞言不停的緊張的吞咽口水，隨後一咬牙認命的別過頭。

  「蕭澤，你輕點兒。」

  「啊——」柳慧兒的話剛說完我直接用短刀劃開手背，那東西的觸角已經進入到皮肉當中，與她骨肉相連看著十分噁心，最重要的是，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那些東西的蟲卵已經在柳慧兒的體內生根發芽，隨著血液遍布全身，柳慧兒疼的臉色發白，一回頭死咬著嘴唇可憐看著我。

  再看我的表情不好看仿佛明白過來，聲音顫抖：「蕭澤，你跟我說實話。」

  「我是不是闖禍了。」

  「啊——」又是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柳慧兒的手背疼痛難忍，她不住地躲著我，試圖我的靠近。

  「蕭澤，你離我遠一點。」

  「蕭澤，媽的我真的要疼死了。」

  柳慧兒滿口髒話，仿佛只有那樣才能緩解手背上的痛感，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一回頭蕭淵提著阮筱進入甲板上面，我不解的看著他們。

  「密道找到了？」

  「已經來不及了。」蕭淵黑著臉冷聲道，「下面全部都是水。」

  「我進去看看，這船還能不能用。」

  「還有，她手背裡面的蟲卵必須要挑乾淨，否則進入到體內逼不出來，輕則就是爛手爛腳，重則就是要命。」

  「你知道這個是什麼蟲子？」

  「磨骨手指。」

  蕭淵不耐煩的解釋完之後，視線再次轉移到柳慧兒的身上。

  「就算他的體內有狐魂保護，你別忘了，狐魂存在的目的是為了占據他的身體，雖然可以起到短暫的保護作用，可柳慧兒如果真的死了，它是不是就能輕而易舉的取代。」

  蕭淵說著轉過頭往船身裡面走，我被他的幾句話給嚇得動彈不得。

  唯有柳慧兒哀怨的看著菊香。

  「你在騙我？」